“嘿!”远处的老人又大喝一声,这是第几次他对着太阳呼喊了,湖的那一边山峦后面太阳逐渐升起,看着山后显现的半个鸭蛋黄很快变成整个并超过山顶,当它越过山顶后湖水中投出带状的金黄色倒影。
我起的很早,站在湖边懵里懵懂地发呆,还没从睡梦中完全缓过来。从住的农家走到湖边时不见几个人,大部分游客还在睡觉,只见到两个农家老伯在菜地里拾菜,襟衫敞着,露出略发福白亮的肚腩。路上淡淡的雾气,空气有些潮湿,我只觉得冷嗖嗖。
到了湖边见到一对老夫妻,一看就是城里来的游客,这么早估计也是年龄的原因醒的早。他们沿湖边往前走,当不见人影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嘿!”吓我一跳,仔细寻着是那个城里的老年男性看到日出的太阳颇为激动,释放衷怀。
我盯着太阳在前方山后升起,山上有一座九层塔,和金黄色的太阳遥相呼应,湖边的老伯每几分钟大喝一声倒有些像某种迎接日出的节律和仪式。
太阳完全升起天空一片明亮后,老伯不再大喝,这片小村庄和湖泊又恢复了早晨的静谧,我打开了手机里的韩语歌,静静等着接我的车,两小时后我得回到我的城市上班。
心里一阵轻松,对于喜静不爱说话的我来说,离开聚会的大部队也是解脱,孩子很喜欢热闹,就继续和爸爸留下来一起玩耍,很庆幸今天轮到我值班。
昨晚几家的晚餐吃了几个小时后,社恐寡言的我悄悄离席,在农家乐的卡拉OK呆了许久,并唱了一首歌,那么震耳欲聋的音响居然老公和他同学几家无一人发现。
老公同学跟他说:“你老婆肯定是散步思考人生去了,知识分子不一样。”这个人是东大的,难道不是知识分子。我老公打了我几个电话,我回席时看到几家的孩子捧着手机和Ipad,跟我一样对饭桌的话题丝毫没有兴趣。
老公男同学的太太们和他女同学通过美容聊在一起,我虽然工作和这个话题有关,丝毫没有谈论的兴趣,我静静地听着,不准备插上一句话。其实换一个角度看我还是很幼稚的,心理没有长大,孩子都这么大了,但是自己也像孩子们一样,没学会说场面里的话,不感兴趣的话题宁愿玩手机也不说话,所以老公说我夹生,我清楚大家都这样想。
老公和他的同学们又聊到几周后的同学聚会,在座的男生都报名了,女生没有一个报名。这次组织者听上去是他们班中学时一个默默无闻的女生,上学时长相普通,但是现在再见时出落成非常漂亮的美女,并拥有自己的营业机构。在座的女生不去的原因是她们觉得跟这个女同学不算熟,而且上一次小聚会本来这个女同学说请客的,最后居然AA制,真是恶心。
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前不久我组织了我的几个同学聚聚,人越来越多,部分同学建议AA制,我同意了,现在想想岂不跟这一位女同学一样。
有个男生喝多了,说了好多上学时令人咋舌的话,不知酒醒后会不会后悔失言。
女生又聊到她们的女班长,听我老公以前说过很优秀,学习好,现在工作单位好,才从美国学习回来。女生说听闻女班长在单位生活作风很差,处处撩骚,在单位待不下去所以领导只好安排她到美国学习。
我深吸一口气,看看时间快22点,于是说了我唯一会说的饭局上的话“你们慢慢吃,我带孩子先回房睡觉。”把孩子从IPAD旁拉走,走回去的乡间小路没有路灯,黑乎乎一片,抬头看星星好多,却是非常漂亮。
天越来越亮,阳光穿透雾气,路上终于来了一辆汽车,停在我旁边,回家了,上车后我不禁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