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早上,我都是在离我尸体不到20码的地方吃早餐”
“人的出现没有目的
人也不会属于任何地方
每个人都会死去,来看电视吧”
这是源自于美国动画瑞克与莫蒂第一季第八集的一段台词,Morty的姐姐Summer意识到了自己的出生是导致父母一生苦痛的原因,她受够了父母因此而整日争吵不休决定离家出走,在她临走前她的弟弟来找她谈话,劝她放下那些鸡巴破事,太阳依旧升起,宇宙还在膨胀,你的痛苦只是大海中的一颗水滴,用能感受宇宙的大脑来纠结微末的痛苦无疑是一种浪费。
它表达了一种虚无主义观点,人终将死去,而生命毫无意义。
那么,作者想表达的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一个虚伪主义者吗?人究竟有没有意义呢?
让我把视野拉远一点。
2012年,威尔金森微波各向异性探测器估算的宇宙年龄为137.72亿年,并且有大约5900万年的误差;2013年普朗克探测器计算的宇宙年龄为138.2亿年。
如果把这138.2亿年里发生过的事情浓缩在一个地球年里,会发生什么呢?
1月1日,宇宙诞生;1月4日恒星纪念日,1月26日星系纪念日,3月16日银河系节,9月1日太阳节,2日地球节,3日月球节,6日海洋狂欢,21日生命开始悸动,12月17日寒武纪生命大爆发,19日鱼类出现,20日大登录时代开幕,23日两栖动物24日爬行动物25日三叠纪大灭绝26日恐龙称霸27日哺乳初生30日白垩纪大灭绝
而到了12月31日
08:07 人猿总科出现
16:11 人类(类人猿)
22:43 人属(石器的使用)
23:52 智人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的午夜11点59分46秒,现代的人类诞生了
在这宇宙最后的一瞬间,战争与和平,生命与死亡,高山与城堡,森林与海洋,从古至今数百亿人类所能造就的一切,世界九大语系所能传颂所能记载的一切,你的一生中最珍惜或是最恐惧的事物,都在仅存在这仅仅14秒的闪光之中,就像你人生某一天的一个无意识的喷嚏当中一个转瞬即逝的唾沫星子一般,它既是毫无意义,又记载了属于你呼吸道中那些关于生与死的英雄史诗。
我们把视角继续滚动,在未来,地球会死亡,太阳会爆炸,银河系会与仙女星系相撞,熵继续增加,宇宙最终热寂,一切都将归于黑暗,一切都毫无意义,没有什么可以留存下来。
没错,人的存在毫无意义,意义这个词本身就是存在主义的构想,而那些所谓你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也只是几颗神经元从你的感官感受器,通过突触达到各个脑区,经过处理再通过神经系统传递到人体各个部位激起后续反应的过程,那只是几颗神经元,在人类那个还没有完全掌握的大脑中的自作主张。
那么,认识到人生完全无意义这件事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呢。
认识到对人生的无意义这件事,可以更好的帮助我们剖析那些使我们感到恐惧的事物的内在本质,通过了解它们,才能直面它们;而另一方面,人类生来就对快乐有着本能的追求,它无关于是否存在意义,它是我们的祖先在灵魂刻下的烙印,我们追求快乐,可以是暖洋洋的下午一杯咖啡,可以是一月飞雪中热腾腾的火锅,也可以是一场恋爱,一份工作,一次旅行,或者,我们忘记的梦想等等。现实中要实现这些快乐并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往往有许多东西阻挡着我们,来自于家庭、社会的压力,对未来渺茫的希望的恐惧,但是你要知道,在剖下这些对你施加压力和恐惧的外层表皮后,它们只是一次生物的神经活动,都是无意义的,所以静下心,抬头看看浩瀚的银河,全人类引以自豪的文明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灰尘。既然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为什么还不让这短暂的一个喷嚏的人生前进的符合自己的方向,让我们可以聚焦那些让我们感到在乎的人或事呢。
把事物的意义撕下一层皮看它血淋淋的本质一开始的确不容易让人接受,或许会使人心灵受创,但结了疤痕以后,会使我们对生命中的那些诱惑和磨难更有抵抗性,对‘无意义’的生活认识的越深,对我们想追求的东西的道路就越坚实,一旦我们能接受它,那任何地方都是宇宙的中心,任何时刻都是宝贵的时刻,任何事情都是人生的意义。
这就是我想说的,大概也是作者所想表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