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声喜欢顾辰, 全世界都知道,只有顾辰不知道,也许他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
1
余声是一个天真烂漫,目光澄澈的女孩子,在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年纪,于弥漫伊甸园气息的象牙塔中,遇到了顾辰,从此万劫不复。
那年余声如愿考上了心仪的大学,一个人不远千里赶到这所她梦想中的城市。
下了火车,拉着笨重的行李箱,余声在路边拦出租车。正值开学季,车站里熙熙攘攘,人潮如织,路过的出租车没有空车。余声穿梭在滚滚人流之中,奋力拦车,像个螳臂挡车的螳螂一样狼狈。
兵荒马乱之中,顾辰开着车神邸一般降临在余生面前,“上车吧,我载你一程。”余声抬头,眼前驾驶室的男人五官俊朗,棱角分明, 眉目清隽,宛如晕染的水墨画。
余声连忙道谢,把行李在后备箱放好,她一个闪身,灵活的钻进车里。
车里有淡淡的柠檬香味,很是好闻。再加上冷气开的很足,真皮座椅柔软舒适,余声舒服的一声谓叹,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顾辰透过后视镜看她那副样子,觉得好玩,想逗逗她:“你胆子真大,私家车也敢做?不怕我把你拐走吗?最近女大学生失联的例子可不少啊。”
余声一听这话,猛地一个激灵,连忙坐直了身体,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呼啸而过:“不会这么倒霉吧?”面上却不显,故作镇定的拍马屁:“中国有句老话,叫做‘相由心生’,你长得这么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怎么可能是坏人呢?呵呵,对吧?”说着手偷偷的伸到包里想去拿手机报警。
顾辰瞥见她明明害怕却又故作轻松的纠结模样,有些好笑,忍俊不禁道:“好啦,你别紧张,我逗你玩的,你是哪所学校的?我送你过去。”
余声一颗心脏如过山车般高低起伏,她长舒一口气,报了一个地址。
顾辰听完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2
余声第二次遇见顾辰,是因为贪玩跟舍友一起去逛夜市吃小吃玩的不亦乐乎,一个粗心大意就忘了时间。
后来舍友跟着男朋友出去开房了,她匆匆忙忙往学校赶,结果还是过了门禁时间,她在大门口急得团团转。
顾辰拍她的肩膀,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余声很吃惊:“是你?你怎么也在这啊?”
“嗯,我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是你的学长,比你高一届……”
余声觉得是上天给他们安排的缘分,每次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顾辰就像
个绝世英雄,身披金甲战衣,脚踏七彩祥云,来拯救她。
那晚顾辰拉着余声走到学校西北面的一个角落里,顾辰首先轻车熟路的翻越栏杆,朝余声挥手,小声说道:“没事,你别害怕,尽管往下跳,我接着你。”
余声狠下心闭上眼睛,纵身往下一跃,只听到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却没有落地的疼痛。顾辰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她,只是,姿势有点暧昧。
顾辰一个公主抱把她揽到了怀里,余声下意识紧紧的圈住顾辰的脖颈。
余声睁开眼睛,正对上顾辰漆黑如墨的眸子,借着微弱的灯光,余声能清楚的看见那双眼睛出奇的亮,恍若满天星光,不经意间就把她吸入温柔的漩涡。
两个人离得太近,彼此都能听见对方不均匀的呼吸声,余声甚至还可以看的清顾辰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
四目相对间,余声听见,有一颗名叫爱情的种子,在她心里落地,生根,发芽,并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茁壮成长。
3
余声是一个北方姑娘,性格直爽,夶大大咧咧,她始终秉承一个信念:喜欢了就勇敢去追!
所以,余声对顾辰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追求。
顾辰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时候,余声总是耐心的等在旁边,只为了他中场休息的时候第一个给他递上干净的毛巾和矿泉水。
顾辰投进一个球,场上最高兴叫的最大声的那个人一定是余声。
食堂里,顾辰的身边永远坐着余声,起初顾辰千方百计的想离她远远的,却总是敌不过余声的千里眼和顺风耳还有狗鼻子,无论他在哪,余声总是能准确快速的找到他,并且厚脸皮的往他身边凑。
后来顾辰认命了,索性视余声为无物,对她不理也不睬。
余声却还是心花路放,坐在顾辰身边看着顾辰她能高兴的多吃一大碗饭。
操场上,图书馆里,宿舍门口,人工湖旁边,余声总是绞尽脑汁的计划着与顾辰来一场又一场的不期而遇。
时间久了,全校的人都知道大一女生余声喜欢大二学长,风云人物顾辰。甚至是只要有顾辰的地方,方圆五十米之内必然能看到余声的身影。
余声追顾辰追的轰轰烈烈,孜孜不倦,顾辰却从来没有明确表过态。
他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态度,不拒绝,也不接受。
偶尔会把余声当做好朋友一样,陪她吃饭,看书,和她聊天。
余声稍微再表现的主动一点,他立马保持距离,态度变得冷冰冰的,像是一只乌龟,亟不可待的钻进坚硬的壳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余声的一整颗心都扑在顾辰的身上,顾辰答应陪她吃顿饭,跟她聊几句天,给她一个微笑,她能高兴好几天。
顾辰对她冷冰冰,爱答不理的,她表面上依旧厚脸皮的凑上去主动跟顾辰套近乎,其实内心难过的在滴血。
余声喜欢顾辰喜欢的很卑微,卑微的低到尘埃里,但她依然很高兴,从尘埃里开出花儿来。
尽管得不到任何回应,余声却从来没想过要放弃。
余声放出话来:顾辰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动他!
这样直接导致好长一段时间,顾辰都没有女人缘。但凡有女生对他动心思,余声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那个女生面前,死缠烂打,威逼利诱,直到女生知难而退。
4
余声追了顾辰整整两年,依然没能将他拿下。顾辰的好哥们大华看不下去了,劝余声别再白费力气了,顾辰心里有人,不会接受她的。余声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
大华无奈,只好告诉了余声关于顾辰的那段爱情往事:
原来,顾辰有一个青梅竹马,相恋多年的初恋女友,叫徐静。两个人之间似乎是顾辰爱的多一点。
大一那年,徐静心血来潮,非要去美国留学,顾辰不同意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徐静毅然决然的漂洋过海,远走他乡,留下顾辰一个人心碎神伤,从此沉寂,不问爱情。
“但是所有认识顾辰的人都心知肚明,他的心里始终放不下徐静,哪还有你的位置?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吧。”大华苦口婆心的劝余声。
余声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原来他这么痴情啊,我没爱错人,你这么一说,我更喜欢他了。”
大华:“……”
圣诞节那天晚上,余声早早的等在男生宿舍门口,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一派银装素裹,分外好看,却也冷的出奇。
余声裹紧了身上的韩版大衣,暗骂自己作死,要风度不要温度。
顾辰本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远在大洋彼岸的徐静,结果却看见她刚更新的朋友圈,甜蜜大胆的拥吻和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的笑容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顾辰心情不好,和朋友出去喝了几杯酒,所以回来的有些晚,几乎快要到熄灯的时间了。
到了宿舍门口,顾辰一眼看见站在路灯底下的余声。她的头发上落满了雪花,瘦小的身影冻得瑟瑟发抖,正在不停的踱步呵气。
顾辰走近她,还没开口,她先笑了:“你终于回来了,差点就过了十二点了,还好还好,呶,礼物给你。”余声语气轻快,欣喜若狂。
顾辰细细的打量余声,原来不光是头发上,她连眉毛,睫毛上都挂着一串细小的雪花粒儿,白皙的脸蛋冻的红扑扑的,鼻尖泛着通红,说起话来都有点大舌头了。再往下,视线落在她提着袋子的手上,不出所料,双手也被冻得有些红肿。
顾辰有些感动,语气不自觉带了些怜惜,“这是什么?”
余声仰起笑脸,带着点害羞的说道:“我亲手给你织的围巾,很漂亮的,保暖又时尚哦。”
接过礼物,大手轻触到她的指尖,冰凉冰凉的,再抬头看她灿烂的笑脸,顾辰突然感觉心底有什么“砰”的一声炸开,整个胸腔都如烟火一般温暖绚烂。
他叹息一声,脱掉身上厚厚的羽绒服,披到余声身上,轻轻开了口:“余声,要不,我们试试吧。”
余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突然愣住了,直到顾辰把她拥入怀里,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柠檬沐浴露的味道掺杂着淡淡酒味,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余声才真正听懂了顾辰话里的意思。
她欣喜若狂,这一刻仿佛觉得幸福像是海啸一样,以不可阻挡之势铺天盖地的向她席卷而来,充盈她的五脏六腑,溢满她的胸腔。
5
和顾辰在一起的日子里,余声觉得连空气都是甜蜜的,她总是做梦都会笑着醒来。
余声觉得是自己亲手织得围巾收服了顾辰的芳心,为了让顾辰多喜欢她一点,她买回来一大包毛线,在宿舍拼命的给顾辰织帽子,手套,毛衣,甚至连毛裤都织了。
等余声把成品献宝似的送给顾辰的时候,顾辰看着她红肿变形的手指头突然没来由的心疼,他牵起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傻丫头,你不需要为我付出这么多的。爱情里两个人是平等的,你也不要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只要随自己的心意就好。”
余声受宠若惊,听到后面的一句话,她湿了眼眶:原来,顾辰真的什么都懂,也很了解她。她是真的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顾辰答应跟她在一起时一时的心血来潮,她害怕有一天顾辰的新鲜劲过了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她,拥有过再失去的滋味一定很痛苦,她一点也不想体验。所以在这段感情里,她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纠结并快乐着。
好吧,既然顾辰这么说了,她也想尝试着,平等的爱人与被爱。
跟顾辰在一起的时候,余声不再像往日里装作安静的淑女模样,她撕破小心翼翼的完美伪装,恢复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
高兴了就哈哈大笑,不高兴了就撅起小嘴生气,遇见好吃的会两眼放光,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看见喜欢的东西会激动的手舞足蹈拽着顾辰的胳膊撒娇让他买给自己。偶尔她也会跟顾辰耍个小性子,闹个小脾气,每当这个时候,顾辰都会揉揉她的脑袋,冲她宠溺的笑。
余声能感觉到,顾辰对她是认真的,并不是玩玩而已。她终于也活成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在爱情里不用患得患失,提心吊胆。她和顾辰,就像是天下千千万万个最普通的情侣一样,彼此喜欢,惺惺相惜,幸福的过着每一天。
6
然而余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徐静回来了。
那天放学后她拉着顾辰的手兴高采烈的说要带他去吃学校旁边新开的火锅,顾辰勾她的鼻尖,说当初怎么没发现她是个小吃货?
余声笑,“怎么,现在后悔了?觉得养不起我了?”
顾辰也笑,“你再能吃我也养的起……”
话音刚落,有甜美的女声响起,语气亲昵的喊了句“橙子”打断了两人的互动,余声注意到顾辰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抬眼望去,眼前的女生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大波浪卷发衬的脸如巴掌大小,大红色的唇,妆容明艳张扬。一袭波西米亚长裙,更显得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同是女生,余声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地自容。她敏感的觉察到,眼前的人肯定就是顾辰念念不忘的初恋女友——徐静。
“橙子,我有事找你,咱们出去吃个饭好吗?”徐静再次开了口。
顾辰没说话,呆呆的站在那里,双拳紧握,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眸子里满是隐晦的汹涌情绪,余声看不懂,她从来没觉得眼前的男人如此陌生,让她觉得疏离又可怕。
最先败下阵来的是余声,她打断两个人之间长久的对视,语气有些慌张狼狈:“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衣服没洗,我先回宿舍了,你们去吃饭吧。”说完话,余声落荒而逃。
回到宿舍,余声傻傻的坐在床上,一个劲儿的掉眼泪,她觉得,她的爱情完了,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她安慰自己,没关系,最起码自己拥有过与顾辰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有这些就够了,她不奢求太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疼的厉害,如刀割一样。
余声一直紧紧的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了顾辰的一个电话或者是一条短信一个消息,可是一直等到夜里十一点半,她还是没能等来顾辰的只言片语,巨大的失落感将她紧紧笼罩,余声自嘲的笑自己终究是自作多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余声既欣喜又紧张,犹豫了半天才接起,“余声,你能下来一趟吗?我有事跟你说。”
余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觉得顾辰是要和她 摊牌了,肯定是和初恋女友重归于好了,今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来和她分手。
余声擦了擦眼泪,对着镜子练习微笑:“不管怎样,我永远会笑着祝福他的。”
磨磨蹭蹭的下到楼底下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顾辰站在树下冲她笑,早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的洒在他身上,余声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让她再好好的仔仔细细的看看眼前她最爱的男人,认真的描摹他的五官轮廓,好牢牢的记在心里。
顾辰打断她的臆想,“你还没吃饭吧?走吧,咱俩一起去吃。”
余声豁出去了,英勇就义般开了口:“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什么事快说吧。”
顾辰一愣,听出了余声语气里的冷淡僵硬,他有些愧疚:“昨天把你一个人扔下,很对不起。她是我初恋女友,叫徐静。昨天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你放心,以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嗯,就这些,走吧,吃饭去了,我好饿啊!”顾辰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就这些?没有别的话了?”余声有些不敢相信。
“好了,我的姑奶奶,道歉还不成吗?那今天你想去哪我都陪你,晚上请你吃火锅,就当赔罪了,行吗?”顾辰显然曲解了她话里的意思。
“那好,这是你说的,可不许再像昨天一样了。”
“遵命!”
余声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7
此后徐静果真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又是一年的阳春三月,彼时顾辰已经是大四,即将毕业,实习,写论文,整天忙的焦头烂额,不像之前那样有大把的时间和余声花前月下。
两个人经常好几天见不上一面,只能在电话里诉说思念。
这天是余声的生日,她在校外和顾辰一起租住的房子里精心做了一大桌子菜,为了浪漫还买了瓶红酒,几根蜡烛。饭菜摆上桌,蜡烛点上,红酒倒进高脚酒杯,一切准备妥当,余声打量了一下,对如此浪漫温馨的场景表示很满意。
余声给顾辰打电话,半晌那边才接起,顾辰在电话里说在实习单位有点事要忙,可能会晚一点回去。
余声“哦”了一声,失落的挂掉了电话,她分明听见电话里有熙熙攘攘人流涌动的声音,怎么可能是在公司?而且她还隐约听到旁边有女生刻意压低的说话声,难道是听错了吗?
余声有些莫名的心慌,她打车跑到顾辰实习的公司,偌大的高楼一片漆黑寂静,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里面。
“他在撒谎!”余声突然有些发冷,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刺骨的冷意让她不禁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春衫,她甚至不敢打电话去质问顾辰为什么要骗她?她害怕一旦揭开真相,顾辰就会彻底的被她推得远远,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
余声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夜色下大屏幕上巨幅的珠宝广告格外惹眼,她抬起手看了看空荡荡的手指,自嘲的笑了笑,转眼之间却突然看见珠宝店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顾辰!就算是化成灰,余声依然认得那是顾辰,他身边跟的女生,是徐静。
余声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带着灼热的温度,大颗大颗的砸到手背上,仿佛要把她焚烧殆尽。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眼前的两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两个人背着她早已暗度陈仓,可笑的是她还傻傻的被蒙在鼓里,仍旧一心一意的爱着顾辰,毫无理由的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顾辰怎么可以这么混蛋,不爱了就直说啊?为什么要骗她,一面对她好,一面又和旧情人纠缠不清。
余声第一次觉得,她累了,不想再爱了,爱一个顾辰,耗费了她毕生的精力,如同飞蛾扑火,绚烂过后是一地残骸,她真的没有精力再去跟顾辰纠缠了,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决定吧。
8
余声没回她精心布置的那个家,直接回了宿舍,哭了好久,她给顾辰发了短信:我们分手吧。
刚发出去顾辰就来了短信:为什么?
余声回:今天晚上我都看到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顾辰:你误会了,具体情况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咱们见面聊吧。
余声:不用了,我真的累了,从爱你追你到和你在一起,短短三年时间,我已经耗尽了毕生精力,对不起,我爱不动了。
……
过了良久,顾辰回她:好吧,我同意分手。
短短几个字却又惹得余声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心脏像是有把钝刀在慢慢的割,深深的搅,有汩汩的血液在她的身体里横流,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余声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不吃不喝,就那样无声的流着眼泪,跟魔怔了一样,谁劝都没用。
夜幕降临的时候,楼底下有骚动,余声突然很害怕热闹,她把头深深的埋进被子里,屏住呼吸,心如死灰。
舍友进来掀开被子把她拉起来的时候,余声一张脸憋的通红。
舍友拉着她到窗台边,让她往下看。
余声趴在窗户边,映入眼帘的是楼底下许许多多的蜡烛摆成的心形,在漆黑的夜色下显得格外漂亮。中间站着的男生是顾辰,他抬头看着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眼睛里一如当年在墙头边抱住她的时候那般,灿若星辰。
余声鞋子都来不及穿,慌忙跑下楼去。等站到顾辰面前,她又怯懦了,突然后退,想要逃走。
顾辰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哀求道:“能不能别逃走,听我把话说完?”
“你生日那天,我没在公司加班,骗了你,其实我是去珠宝店里想选一枚戒指送给你,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刚好在珠宝店里遇见徐静和男友一起也去选对戒,就聊了一会儿天。傻瓜,你光看见我俩了怎么就没看见她身边的男人啊?”
“还有,之所以答应和你分手,是因为——”
顾辰突然提高了身音:“以前都是你追我,现在换我来追你。余声,做我女朋友好吗?”说罢,顾辰单膝跪地,掏出那枚早已准备好的戒指,对余声说:“戒指不大也没多少钱,是我用实习的工资买给你的。你放心,等结婚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买最大最贵的钻戒,让你做最美最壕的新娘!”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旁边的同学都在起哄,余声既羞愧又感动,死命的捶打顾辰的胸膛,“你为什么答应分手?害得我伤心难过的要死,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余声又哭又笑,对着顾辰又打又闹,像发疯了一样,顾辰把她拉到怀里,紧紧的抱住她,一个狂热霸道的吻落下,绵长而炙热,悉数堵住了余声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你曾经追我追的轰轰烈烈,我也要追你追的惊天动地。你对我付出的,我也会同样对你付出一遍。所以,余声,不要再提心吊胆,患得患失,你爱我,我同样也爱你,我们彼此相爱,平等相爱,才能长久的走下去。”
余声破涕为笑,把头埋到顾辰怀里,“都怪你,我现在披头散发跟个疯子一样就成了女猪脚,太对不起观众了吧?”
“没关系,男猪脚觉得你是最漂亮的就行。”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