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鱼和熊掌也兼得
一条水牛一年一千工分。一个满劳力一天10工分，抵一百天。小孩子们都要放牛，只不过我最小。家长为了家庭能生存下去，一不管你读书成绩好不好了，能读完小学也不错的。
天蒙蒙亮我就起床了，大人说，早上起床后不要洗脸，防止蜢子虫咬人。这种虫很小，飞行速度很快，咬一口就是一个小疙瘩，特别痒。一抓一条痕，放牛娃都这样。
清早放牛一般不集中，因为时间短，吃完早饭还要上学。我牵好牛，到老地方，翻身上牛，稳了稳身子，在牛背上拍了一巴掌，一抖牛绳“走啦”。牛欢快地冲向青草，东吃一口，西吃一口，严重地耽误我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我一来气用绳头就抽了一下，牛不得不放弃现在的食物向我指定的地点奔去，又有点骑兵的感觉。
到了地方我就翻身下牛，将牛绳抛在牛头上，任其自在吃草，草生长的速度，没有牛吃的速度，一天两吃。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拿出语文书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这里也是我的课堂。
我的小学语文背书、部分作业都是在这个大教室里完成的，感觉是天经地义，大概农村的孩子都这样。
上学了，我冲进教室，老师还没来。还好，没有迟到。上课铃响了，教室里很安静，大家等着老师上课。“起立---”老师说“坐下”。老师看了看，然后说：“昨天上的《扑灭野火》有人能背吗？”我看大家没人举手，我举起了手：“我能。”我拿着书走到讲台边，将书递给老师，我背向老师就背了起来，没让老师中途提示，一字不差地背完，转过身，认完生字。老师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头在课文的上方用红笔，写下了背字。其实后面的课文我也能背。放牛读书两不误，自觉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