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深了,刷了几遍朋友圈,看了几个公众号,我依旧无法入眠,不是失眠,只是不想睡。
看到林子刚发的朋友圈:孤独的人晚回家。配图是漆黑的夜和依旧迷离的城市灯火。
我总是习惯性地脑补,在安静的街道上,路灯下的林子孑然的身影以及被反复拉长又缩短的影子。路中的车辆穿梭,赶往各自的巢穴,总是于林子无关的。世间很多的相遇,都是没有表情的。
或许,这尘世的灯火是一不小心掉落人间的星星,在漆黑的夜里热闹。或是温馨的,或是冰冷的,或是狂欢的,亦或是孤独的。或许那些写字楼里的灯光,和林子是一样的。
夜愈发地深了,还算不想入睡,灌了一大杯水,清晰地听着一口一口的凉白开咕噜咕噜地入喉,我愈发清醒了。看了一眼四下里的居民楼,基本掐断了光源入梦了。
我猛然惊觉,这便是孤独了?
2.
孤独,是一个人的事,更是精神的独立。
前些日子,看了朋友发来的孤独判断指标,我看了一眼,是诸如类似以上几种行为,你占据几条的测试。比如: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郊游、一个人做手术......虽然以上只是娱乐性质的参考,并非精准的测验,但多少也透露着,人们对于孤独的概念,最起码的是形式上的孑然一身。
孑然一身可怕么,真的是孤独的尺标之一?我读过的一个作家很有意思,她是能把一个人的生活活成一个世界的有趣人儿。她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开车,一个人看极光,一个人穿过风暴回住处写稿。我想想,都是帅气的。总之,我没有见到这样一个孑然一身的人因外在周遭人数量的问题而给自己贴上孤独的标签。相反,她因为独自而自由,内化了孤独的的意义,升华了自我。
一个人的时候,明智的人懂得和自己相处。众所周知,人高于动物,是因为人会思考,人一旦有了思考,更倾向于表达得到理解与共鸣。一旦表达未遂,便觉得是孤独了。在形式上,当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受到表达的限制,当找不到一个思想碰撞的出口时,孤独涌现。
所以,当你只身一人的时候,不要想也不想,就苦哈哈地叫这就是孤独,这叫闷骚。
除此之外,更孤独的还有人群。
3.
林子给我发来信息:大多数人更愿意轻松地用耳朵去听,而不花时间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想。
和林子一同被招去的实习生有四五个,林子是属于那种少话多干的一类人,其他有个把实习生在公司待久了之后总是会故作玄虚时不时地叫喊着手头业务多,承接了诸多工作的虚张声势。这反倒是在有些不了解情况的领导听来:嗯,某某确实很能干,反倒是较为务实的林子吃了哑巴亏。
孤独,是在人群中成了透明的玻璃,人群无暇去顾及你,理解你,只是忙着自我的利益,披着羊皮的狼。
我见过那些彻夜买醉的人,通宵达旦沉溺在烟气缭绕的麻将馆,欢甚无比。张扬的神色与风发的意气融进夜色,消失在泛白的天际。人群散去,与浓烈的喧嚣形成强烈的对比的空洞、落寞与颓唐席卷而来。或泛着倦意,迎着迷糊的一日。
是劣性成瘾,更是寂寞。寂寞,是介于孤独与落寞间的情绪。
在我看来,因为形式上的独自一人或是人群中的不相衬,都是孤独的表象。
4.
寂寞不等于孤独。能寂寞的人被称为物,能孤独的人被称为人。有的人误把寂寞当孤独,有的人误把形单影只当寂寞。
寂寞是想要表达却无处表达又苦恼于无处表达,更深一层的孤独是想要表达明知无处表达的明白。一个纠结于外围,一个内醒。
看过知乎上关于此二者区别高度被认可的释义:寂寞是别人不想搭理你,孤独是你不想搭理别人。独有一份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
想来这一日的晚睡强迫症是寂寞的。像是要抓住一天最后的尾巴,不然内心惭愧虚度了一天的光阴,是空虚带来的罪恶感在自欺欺人。寂寞又或许是一根根掉落的烟头,是在活跃的场合里想融入又显得格格不入。
寂寞难熬,孤独却可成瘾。
5.
孤独是一个人高形式的独处,是可以将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散步一个人郊游过得津津有味的能力,从而获得内在的专注,蓄满能量。
一个人的时候,往往更专注于自身的感受,往往更了解自身的需求,往往更能从纷繁杂乱的荒芜中抽离出来,得到净化。它在某种层面上是一种治愈和蓄力。
就像我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点字,整个人在笔墨间游走,变得放松起来,变得舒心起来。沉默的气息一下子覆盖了白日里繁枝末节的情绪,变得无比完整起来。正如阿桑的: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
寂寞不是可怕的。孤独,是耐得住的寂寞。纵使寂寞难熬,理解了其形成寂寞的本质,寻求一个精神的出口,那便是向孤独靠近,在这里,精神的出口不是指一时三刻的欢歌乐舞,醉饮通宵,或者抓住一个还是善良的人不停地倒苦水,这些暂时性的解脱只能说是精神上的蒙蔽。唯有找到合适自己并能带来长期良好状态的,才是真正的出口。
孤独并不显得另类,是与自己和解。或许不是没有人懂你,只是懂你的人没有遇到。
就连赫胥黎都说:越伟大、越有独创精神的人越喜欢孤独。
愿你从寂寞中走出,在孤独里与自己握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