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栏山》

李泰祥《告别》



    “请不要畏惧此刻的沉默,让原来的归原来,往后的归往后”。在这一刻,在这将要离别还没告别的“宴席”上,他“畏惧”了,二十二、三的男子汉,落泪了。

      在这陌生的城市,呆了将近一个月,百无聊赖,周而复始,没来这个城市之前和同学约好到这个城市时找他,今天(昨天)来赴约,为在这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路上找一点熟悉的……。

      正赶上他同学今晚请他吃饭(即将毕业,学生生涯已到岸),由于高中时认识,我也厚着脸皮跟着去了。本来见面时都有说有笑,刚开始还开玩笑,喝白的喝啤的?牛皮拣大的吹,同学怂说“中午刚喝过,现在还没醒酒”  ,  同学的同学“喝点白的吧,啤的胀肚”  ,同学赶紧接上“Who怕Who”!

        到了餐馆儿(应该是经常去的地方),点了熟悉的几道菜,但不是熟悉的感觉,这熟悉的菜也会催人泪下?也不知这菜里是放了催泪粉还是他乐此不疲的买来的酒(牛栏山)里兑了什么添加剂,真是应了诗人的话“唯有杜康  ” 。他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同学到了一杯,我来了小半杯。两巡过后,他起身,同学问他干嘛去?他说“我怕自己一会儿喝醉了,别忘付钱(看似玩笑,其实他内心已经决定今天要醉,大醉啊)”,两秒后,又说“咱还点菜不”?桌子上已经摆不开了,就没点。同学由于中午喝的有点多,喝了半杯就没喝,我和他同学一起喝,直到我杯中没有这催人泪下的酒。他杯中还有一点,也许就是那一点孤独的酒……他喝完之后,同学就不让他喝了。把杯子放在了一边。吃着吃着,他同学老是擦鼻子,我还开玩笑说“别难过”,我们都笑了,过一会儿他又擦鼻子(就是人很难过,擦鼻子时的感觉),我和同学发觉他不对劲,他摘下眼镜,一滴吃饱饭的泪珠儿在他镜片上抖动。一条到鼻翼的泪痕似乎还要往下侵蚀。同学问他“咋,有啥心事吗?,还是家来有事?”“没有,你们吃,你吃”,他招呼时,还在擦眼泪,过后一直擦鼻子,擦眼泪,然后他对我同学说“你再让我喝点”,同学又问“你今天怎么了”,“这不明天你就走了嘛……”他把瓶里剩下的酒给他倒满了一杯,还剩小半杯,我让他到给了我,算是替我同学陪他,也算是我敬他——性情中人。同学已经吃饱,他还在那吃,我就一直陪他吃,他想一口把那酒给吞掉,因为他已经付过帐了,不用担心醉不醉了,因为明天就要和他对面的同学分别了,再喝这牛栏山的机会多,再和他对面的兄弟喝这化成泪的酒少啊,在他将要和半杯的时候,同学制止了他,“没事儿,我没事儿(鼻音很重)”,我把我杯中的酒喝完了,敬他!重感情之人,也为我同学感到高兴,有一位好朋友!

李泰祥《告别》


        二十二年中,谁又值得我流泪?我又值得谁流泪?二十二年后,谁又值得我流泪,我又值得谁……

        让原来的归原来,往后的归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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