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最近 一直做着类似的一个梦,梦里是熟悉到骨子里的陈列的旧书桌,一群换了样子贴着旧名字的老同学,还有一个一直一直都没有丝毫改变的你——我的竹马。
梦里,我们手牵手跃过陈旧的书桌,冲出哄笑的那群无聊的小毛孩子,一路狂奔,冲上高山,向着灿烂的阳光!……吱……我总在这个情节突然惊醒。前面阳光明媚中的道路,一下耸成令人胆战的深渊,我奋力跃过,却丢失了原本紧握的 你的手。
贰
原谅我这么思念,这一个永恒的过去!你还好吗 我的竹马。
我们相遇在青涩的时光,13岁,是一个懵懂又充满好奇的年纪。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名字永远与你捆绑在一起。只依稀记得,经过你身边的时候,你周围的一大群人哄笑着叫“嫂子”,以及我涨红了脸的落荒而逃。
那个时候,恋爱是一个禁忌的词,不被长辈认同和看好。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被放上台面,甚至没有公开过,即便小伙伴们再怎么起哄,也只停留在你课间偷偷从后座塞过来的一包方便面,我盒饭里莫名其妙多了的一个卤鸡蛋,早起的时候,固定位子上已经莫名其妙打好了的早餐。微不足道,却满满的占据了整一颗心!!
记得感冒了,你总是偷偷往我手里塞药。总是暖的我感觉立马就精神百倍了,哪还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那时候, 我是一个安静的小姑娘,你却很皮,很招眼球。我从不敢主动与你说一句话,偶尔也会偷偷往你书本里夹个纸条,算是回应你每天往我后背弹的那些小纸丸。我总喜欢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偷偷的看你在操场活跃,也许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有时候你眼神飘来,吓的我一溜烟的躲进教室,心如鹿撞。
叁
写这么多,一气呵成,因为这是我最深最深的记忆,忘不了。.……然而!也不敢再提,偶尔想起也感觉罪过。
因为我们各自成家,再不是那个可以随便思念彼此的距离。
我们长大之后的一路错过,在我深藏的记忆中变得沉重。你大婚之前的一个晚上,我记得那一夜大雨倾盆,你就那样撑着伞敲开我的门,你说:聊会天吧?临走,你转身抱住我说“我爱你”满身酒味贯穿我的神经,我僵硬了好一阵才缓过神,轻轻推开你,笑着假装没听见,说:快回去吧,家里人该等急了。
你大婚那日给我请柬了,我却缺席了,我去了外地。
我听闺蜜说,你大婚当日喝多了,对着她哭了好久,你说“今天结婚,我并不开心,我爱的不是她,我爱的不是她”。这话是闺蜜后来说的,我眼眶湿润 却不敢抬手去擦,怕闺蜜发现我心中的秘密。
我们再次见面,是在闺蜜的婚礼上,我从外地赶回来,还是迟到了,留了位子,好巧不巧的就在你身旁。也许是她们故意的,她们却说那是你一开始就说了这位子有人。
餐后紧接着K歌,我们喝的都有些高,我去洗手间 后正想出来,没想刚一开锁突然从外面打开了,你进来,又上锁。一下子我心像跳到嗓子眼,紧靠着墙根看着你,不敢出声,我怕一出声招来了人更说不清了。还好,你没有逾越,你就那样一直看着我看着我,直到我快不知所措了。
你突然张开手“抱一个吧?”。我一下子心就归位了,也放松了许多,上前,轻轻拥抱。我是礼节性,你是紧抱,让我不由得挣扎。幸好有好事者寻来,才替我解了围,虽然一起从洗手间出来颇为尴尬,但至少没发生什么让我难堪的事情,我可以由心坦然。。。
一老友对我说,注意点哦,人家有家室了,莫当了三儿。一句玩笑话,我久久不能平静,即使我当时心里真的是毫无旖,也确实不妥。是啊,已不再只是彼此之间纯粹的关系,一个拥抱,即便再怎么恪守也不应该。
四年后,我也成婚了,再没提起那竹马青梅的记忆。
七年后,勾起回忆的是我们再一次的相聚。相约共饮,我们都不再鲁莽,谈的是家事,职场。直到最后,是你一声轻叹般的笑声,让我们凝视彼此。你说:十多年了。我没接话,不知道该怎么接,只是又从心底最最深处翻出了陈旧的记忆,当初你悄悄塞给我的方便面,你偷偷往我盒饭里添的卤鸡蛋……
初恋极美,适合尘封!!愿你幸福一生,愿我也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