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是个很内向的孩子,她很怕母亲,很多人都说她听话老实,其实她是怕做错事母亲会责骂,母亲并不是不讲理的野蛮妈妈,只是脾气急躁,看到不顺眼的就会立即说出来。有一次母亲做被子,叫丫丫帮忙穿针,她穿的很慢,母亲不耐烦了,说她笨死了,她惊慌失措的把针线穿好,咬断线递给母亲,母亲看着不过一手长的线,白了丫丫一眼,生气的说到:“这么短的线,能缝几分钟,一会还得穿针,真是的。”丫丫看着妈妈,轻轻奥了一声羞愧地低下了头,其实她是怕妈妈等,一着急把线截短了。她很矛盾,觉得自己错了,因为太笨竟然把线截那么短,又觉得委屈,自己帮忙却又被凶,她习惯于把这种矛盾憋在心里,转身失落地出门,而这一切,母亲并为察觉,自顾地做着被子。
那时候,丫丫很喜欢一个阿姨,她总是笑语盈盈,有一颗童心,记得她去找阿姨的女儿菲菲玩,好几个小伙伴在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有时候阿姨在院子里干活,小孩都缠着要阿姨加入游戏的队伍,阿姨也很配合,和一群孩子正正经经的玩,没有敷衍,没有不耐烦,多年以后,丫丫想起院子里大家用一口方言普通话玩过家家的场景,还是觉得心里很温暖。
菲菲上学的时候是名副其实的学霸,走到哪里都是尖子生,而丫丫差的很远,特别是小学的时候,丫丫妈妈一度认为女儿是考不上大学的,早早要女儿学画画,想着艺考的路子会不会简单些。其实丫丫妈妈为女儿付出了很多,她曾经到处打听辅导班,多次对比,想尽办法为女儿创造学习条件。丫丫也知道母亲的努力,她也不是顽皮的孩子,成绩不好,她其实很愧疚,有一次母亲要去联系辅导班,丫丫在院子里玩,母亲要丫丫一起去看看,丫丫行动慢了,母亲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冲她吼到:“快点出门了,能不能和人家菲菲学学,好好上学,别让我操心了。”丫丫被凶懵了,一边抓紧行动跟上妈妈,一边心里失落着,她多么想和母亲说,我是该和菲菲学学,那妈妈也该和菲菲妈妈学学。可这句话,丫丫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后来丫丫长大了,她挺独立的,不喜欢拘束,她有独处的习惯,一个人逛街、看电影、吃饭,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还有种自在的感觉。很多人说丫丫没什么脾气,整个人傻傻的,丫丫也觉得自己毫无灵气,像个二木头,开心不开心的,她都关在心里,她很胆怯,很多事她都怕做不好,会惹人生气被责备,她总是在否定自己,只要别人提出不一样的意见,她都会觉得别人是对的,自己是错的。可是渐渐地她发现有件事在改变,,,,,,
丫丫妈妈年龄越来越大了,年轻时果断如风的人,开始唠叨了,一件事能够翻来覆去讲三五遍,讲给谁听呢,当然是丫丫,有时候打起电话,丫丫妈妈能够讲一个小时,内容空洞,主要就是在讲些鸡毛蒜皮,这在年轻时是不可能的,丫丫还记得妈妈送她上学的时候,她和妈妈聊天,讲学校的趣事,妈妈基本是不感兴趣的,有时候直接打断丫丫,不耐烦的说:“你吵得我心烦,别和我说话了。”可过了十几年,情况竟然反转了,妈妈有一肚子趣事要和丫丫讲,可丫丫很不耐烦,有时候把手机免提,让妈妈自己讲,有时候讲上一会就粗鲁的打断妈妈,说自己已经知道了,要妈妈早点休息,母亲也只好挂上电话,之后的心情,可能就像丫丫小时候一样,挺失落的吧。
有好多次,丫丫都后悔不该对母亲那么生硬,母亲对自己的爱是毋庸置疑的,她还记得三年级的暑假,她不想和妈妈相处,跑到奶奶家长住起来,妈妈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总说过两天,可实际上她的心里,一点也不想回家,因为奶奶是个有事好好说的人,起码对丫丫是这样,直到有一天,母亲打电话哭着对丫丫说:“妈妈想你了,看到你睡觉的小枕头,妈妈就想哭,你回家吧。”丫丫听着电话感到很不可思议,那么生硬的母亲,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多年以后,有位老师告诉丫丫,那天是母亲的真情流露,那种母爱是很厚重的。可是当时的丫丫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她想妈妈爱我也需要我,我得回家,可真的想回家吗,其实不想回,回去以后面对的还是那个不会好好说话的妈妈。十岁的孩子,这样的心思可能有些冷血吧。
好好说话,一直是丫丫希望的处事方式,可谁想到有一天,丫丫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人,只要母亲聊天,丫丫很难平静下心,好好和母亲聊天,她很不耐烦,总是催促母亲,敷衍母亲,挂掉电话后,又有点自责,就像一个怪圈一样。有人曾经问丫丫以后想和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丫丫说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只想着能够脾气好点,少些责备,遇到事情不要轻易着急。
遇见更好的自己,是一种很棒的经历,丫丫一直是个自卑的姑娘,她总是仰望别人,俯视自己,她有许多想要提升的地方,却不知道如何下手改变,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温柔以待”是对别人的期望,也是对自己的要求,成长的道路并不是甜蜜的,但把来时的荆棘撒向别人的未来,伤害的不止一个人。
刘瑜曾在写给女儿的信里说,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
丫丫悄悄地在白纸上写下这样一句话,希望遇见温柔的人,如果没有,要加倍好好照顾自己;希望自己对世界温柔,如果有难度,就先从母亲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