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后,曲未终

引子

我在她的房间里面不知道呆了多久,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清香从外面传来,我下意识的站起来,走了出去。木桌上,我的茶已经没了一半,而椅子上,一身穿淡青色的她轻坐着。

我以为是幻觉,呆呆的看着她,心跳在不经意间不断加快。

“我和他喝酒了,然后我把他灌醉了,然后…有点无聊,然后…就下来走走,然后…就看到这个,...嗯,你现在在想我对吗?”

唐曼轻轻晃动着手中我之前写给她的信,一双如水般的眼眸凝望着我,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将她嘴角的一抹轻笑映衬地更加明显。我愣神的走过去,一把紧紧搂住了她,她没有丝毫的反抗,只是脸上升起了两朵红霞。望着她白净的耳垂,我凑近了轻声道,“唐曼,我很想你。 ”

“我也是....很想你,所以先下来找你了...李天…我…”一抹晶莹剔透打转在她美丽的眼眸中,“对不起,我…骗了你,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愿意原谅我吗?”唐曼轻启双唇哽咽地说道。

“我…唐曼,能再见到你,真的是…真的是太好了,我…”我整个人刚刚还处于再也见不到她的哀伤中,此刻抱着唐曼柔弱无骨的娇躯,望着她满是柔情的目光,心中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唐曼,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半晌,我才憋出来这句话,说完这句话我也是涨红了脸。她轻嗯了一声,声音小若蚊蝇,轻咬嘴唇下,缓缓的凑了过来...

跟唐曼双唇相接的感觉很美妙,双手轻抚在她柔软的后背,她的手环搭在我的腰际,周围的一切仿佛跟我都没了任何的关系,我能感受到的就是她弥漫出的体香还有那柔软弹滑的香唇。

感觉唐曼微微缩一下脖颈,我下意识的松了一下手,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张染着红晕的精致小脸。我的手轻轻向上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揽着她的后颈,再轻轻地往回揽,想要再亲一下她。唐曼的脸上红晕更浓,她抬起她修长的手,将食指和中指放在我的嘴唇上,轻声道“我们…聊聊天吧,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我舔了一下嘴唇,小小的回味了一下刚才的美好,收拾了一下接吻带来的迷醉,我拉着唐曼的手往木屋的台阶那边走去。她的手是那样的白净修长,握起来却又不显得骨感,虽然之前无意间抓起过这双手,但此刻是相当不一样的感觉,心中越是这样陶醉,手越是在不停地微微颤动,想控制也控制不住,渐渐发觉肩膀,腿都在微微的颤动。

“你怎么了?怎么在抖?”唐曼侧过脸,拿那一双仿佛可以说话的眼睛温柔的看着我。我尴尬的抓了一下后脑勺,支支吾吾的说“我第一次亲女孩子,我紧张…不…应该是激动的吧,我自己也控制不了。”看着我无奈的表情,唐曼忍俊不禁,在柔和的月光倾撒下,她笑的是那样的美。

“人家也是第一次亲男孩子呢,也没有像你…嘻嘻,好啦,不笑话你了。”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坐了下来。我稍稍有点懊恼,摇了摇头,挨着着她坐了下来。

左手依然舍不得离开她柔软的腰际,右手缓缓将她右侧的长发都撩到耳后,唐曼精致的侧颜就掩映在了眼前。她双手依旧是有些局促的放在膝上,抿了抿红唇,偏头深情的看着我。

“我过来的时候,想了很多要跟你说的话,但是一见到你,我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唐曼缓缓说着。

“李天,以前总是你对我说很多很多的事情,讲术门开的店赚了或者赔了,赚了的时候你讲的声音就大一些,简直要手舞足蹈,赔钱了的时候你的声音就要小一些,简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不断观察我的反应。那时候我总是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不做任何评论。”

“到后来我渐渐发现我很喜欢听你跟我讲话,除了跟我汇报工作,我会很认真的听你跟我讲你之前的经历,你的养母、姐姐。到最后我发现我很喜欢跟你讲话,随便聊一些什么我都很开心。”

“我之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如果这一天没有跟你讲话,没有跟你一起吃饭,我就会觉得缺点什么。到后来我不得不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好像已经离不开你了。”

说到这里,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又开始哽咽,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我轻轻的去揽她的肩头,她顺势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迟疑了片刻,她将双手环在了我的腰间。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走的,你不知道你那次抱着我跟我讲不要走好不好,我是有多想留下来陪你。”她说着说着,眼睛逐渐微红了起来。

听到这里,我也陷入了回忆,“昂,那次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哭,也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去抱你。我记得当时我跟你讲不用怕,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但是…你当时摇着头跟我说你不需要,我当时…真的很难过了。”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得不说,当时被果断的拒绝让我难受了好一阵。“到后来我才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这样做的。”害怕她自责我又赶紧补充道。

唐曼摇了摇头,泪珠滑落在了脸颊,“对不起,我…我当时真的是没有办法,我害怕你上来找我,我害怕你跟他手下的兵将起冲突,我害怕你一时冲动而丢了性命。最好的方法只能是我赶快离开你,你也不要来找我,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我也不知道对于我这个离家出走的女儿,他将要做出怎么样的惩罚,关我再长时间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不是吗?如果你还是觉得我当初狠心的拒绝你,那我现在告诉你,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我用力将唐曼搂紧,用手擦拭着她晶莹的泪水。在我的映像当中,她的眼神总那样的平静,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激起她心中的波澜。才开始是上下级关系的时候,她的话很少,多数情况都是在看书,品茶,挑起话题的人通常是我,她也只是偶尔回应我一下。

到后来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她在这个过程中也逐渐向我敞开心扉。此时一向坚强的她,在我的怀里面哭的梨花带雨,把她内心深处的爱恋通通跟我讲出来,除了感到激动和惊喜之外,还有深深的自责……自己在这方面简直就是根木头,要是自己早些明白过来就好了。

    用自己的脸颊缓慢的摩挲着唐曼弹滑且精致小脸,等她稍稍缓和不再抽噎的时候,我伸手抚在了她环在我腰际的手,她很自然的松开并让我轻轻握住,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我们十指扣在了一起。

“我之前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走,我真的好几次想跟你讲,留下来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可是我…我又害怕我在你的心中没有那么重要,没有重要到你会为了我而不去做你已经计划要去做的事情。”

“面对万千魍魉,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感情方面真的很木头,同样也很怯懦。不敢去争取什么,因为总是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的好。之前觉得你是我老大,也许你只是把我当你的下属,后来知道了,你是玉帝的女儿…可能就更不会看的上我这个乡野小子了…”

唐曼使劲摇头,刚想要说些什么,我直接打断了她。“但是,这一次,唐曼”,我握着她的手攥紧了些,她从我的肩头离开,直直的望着我,眼中充满了温柔和期待。我吸了口气郑重的说道,“我这辈子都会站在你的身边,我…喜欢你。”

“明日我与你一道上去,就算我面对的是九五至尊的他,我也会将我的决心表达出来。如果不行,我手中还有蚩尤这个大筹码,虽然我不想把这个事情和我们的事情搅合在一起…如果还是不行,我再想想,总会有办法的。”我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唐曼吸了吸小鼻子,说道,“我相信你,而且你要知道,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是无可代替的。你不要再说身份地位什么的了,我从来都没有看轻你或者看高自己,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还不知道吗?…对于他的安排,我本来都已经认命了的,婚礼上你突然的出现,我真的好开心,但是又好替你担心。我…”

唐曼已经语无伦次,看着她急切的目光,我淡淡一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轻声说道,“不要说了,抱抱好吗?”

唐曼脸上的红晕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她笑着点了点头,她笑起来是那样的好看,只是眼角的晶莹好像又多了起来。双手环入我的肋下,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感受着我的心跳。我环抱于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说着不哭了,不哭了。

此时月明星稀,庭院的草丛中不时还有昆虫的叫声,我们相拥沉默了好一阵,唐曼呼吸均匀,好像已经睡着了一般,而后,我好像听到了比昆虫声音更加细小的声音,“李天,我好喜欢你。”我便将她拥的更紧了。

1

翻看正史,人们不难发现,从古至今仅仅出了诸葛亮,刘伯温两位才华横溢的奇人,突破了十级算命师的门槛,看破今生或前世,筹算当下和未来。而人们不知道,野史中记载着这样的故事。早在黄帝蚩尤决战时期,黄帝、炎帝、九天玄女三人联手围攻蚩尤,才将其头颅砍下,就算如此,凭借着蛮横的肉身蚩尤依旧将两位阳间数一数二的高手黄帝、炎帝和被玉帝派下凡来协助的九天玄女全部都耗成了重伤。

蚩尤战败身死,这个烫手的山药就从阳间一把手黄帝交到了地府一把手阎王的手上,由于其背景的特殊性,首任阎王对于其魂魄和尸身的处理一直举棋不定。

生前在阳间卷起血雨腥风的蚩尤,死后,他强大的灵魂力量在阴间依旧不可一世。5000年前,蚩尤身死,数万鬼差,数千阴官几乎是倾巢出动,牛头马面拼地重伤才将蚩尤之魂拉入地府,孟婆汤自然是没灌成,就将其直接押往了十八层地狱。

蚩尤之魂实力强大,背景深厚,被关押在第十八层地域每日饱受精神折磨和肉体折磨,蚩尤之魂又怎么会甘心沦落于此?浓烈的地狱煞气愣是对这强悍的灵魂体毫无震慑作用,愤怒的蚩尤之魂将十八层地狱搅的天翻地覆,甚至用蛮力撞裂了十七层和十八层的地狱壁垒,首任阎王亲力亲为,费尽天材地宝搭建了锁魂大阵,也仅仅困住了蚩尤一千年。

愤怒和怨恨在这一千年中就一直在蚩尤之魂的脑海中不断积聚,抓住阵法损耗严重的一次机会,他犹如魔神降临一般冲破阵法,在地府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带领着地狱深处的恶鬼,将鬼差阴官们杀得七零八落,从十八层地狱一路扶摇直上打到了阎王总督府附近。万千恶鬼想要乘此机会逃出阴曹地府到阳间苟延残喘或是转世投胎不再受刑罚之苦。

地府的反应也是相当的迅速,十大阴司镇守奈何桥,阎王与判官坐镇地府大门处。面对万千凶神恶煞的魂魄,手持灭魂灯和生死簿的阎王并没有丝毫的慌张,在生死簿上每一笔的落下,都有数千鬼魂魂飞魄散,看似微微一吹就要熄灭的油灯之火,让数万恶鬼驻足不敢向前。真正让阎王爷眉头紧皱的,是他的生死簿上根本没有蚩尤的名字…

阎王的铁腕反击让已经沸腾的地府逐渐趋于稳定,几乎成了光杆司令的蚩尤之魂无法成功突破阎王组织的防线。一个是通往人间的大门,一个是去往下一世的桥梁,这是地府仅有的两个关口。硬冲的下场很可能跟一千年前一样再次被大阵困住,想要再找机会出来绝对是难上加难,那怎么出去呢?蚩尤之魂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点子。

阴阳交界之处其实就在地府表层之上阳间地表之下,阎王重兵把守的两道关隘只是掌握空间之力的上古大能开辟出来的便利通道。除此之外,交界处都只是一片终日昏暗的混沌之地,何况其中夹杂着可怕的空间力量,让本就已经失去肉身的魂魄更易被这股力量撕成碎片。所以根本没有人,哦,没有鬼,会想到去跟这个地府中的‘南墙’较上劲。阎王只知道狗急了会跳墙,他没想到,蚩尤一旦急了就直接把墙给撞倒了…

凭借着他无与伦比的速度和力量,蚩尤之魂抱着膀子几记铁山靠撞在了阴间和阳间的交汇处!混沌的地府空间被他撞的凹陷,对着凹陷处,他用肩膀撞、用拳头砸、用膝盖顶、用头颅磕,终于…望着交汇处塌陷的虚空,他,声泪俱下…

由于强大空间之力,追寻而来的鬼差们并不能靠的太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蚩尤这一近乎自杀的举动。在一双双神色各异的目光下,蚩尤之魂迈着粗壮的大腿跃进了这破碎的虚空,他的周身亮起闪闪金光保护了他的魂魄,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金光是怎么回事。

蚩尤之魂顺利逃到了阳间,而他的杰作—空间裂缝,对阳间产生了巨大的危害,地府的阴邪鬼气从裂缝口喷涌而出,裂缝口附近方圆百里一瞬间生灵涂炭。蚩尤撞的这个地方在阳间的地表形成了山脉,被后世人称为‘天山’。天山被称为鬼山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

阎王一边派出大量阴差全力抓捕蚩尤之魂,一边召集地表这一区域的山神土地合力封锁阴气的泄露。但是,不论用了什么方法也无法将空间裂缝修补好,只得做了强力封印阵法隔绝了阴气,为了不引起阳间的恐慌,此次事件的消息传播也被严密封锁。

经过之前的失败经历,出逃的蚩尤之魂一改暴跳如雷的风格,分出几缕分魂继承其思想意志,主体灵魂融合在一个将死之人的灵魂中再次下地府投胎做人。虽然消耗了巨大的灵魂力量,但他的做法确实有效,地府派出大批的人马也只找到和消灭了其中几缕魂魄,主体魂魄还是顺利的躲过了搜捕。毕竟他自己也清楚,大摇大摆的在阳历横行,仙界肯定不会不管自己,想要有一天能够翻身,就只能学会忍耐。

时间再次划过两千年,在这个历史时期,算命祖师诸葛亮横空出世,通晓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一手龟甲铜钱的命算功夫也是登峰造极,就算是神仙的命路他也能参透的十有八九。

此时,首任阎王觉得等到了一个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机会,同样的,蚩尤之魂也知道,如果能够得到诸葛亮的帮助,翻身之日绝对是指日可待。双方几乎是前后脚去接触了这位当今大能,而诸葛先生最后的选择,就是冒着生命危险协助首任阎王将蚩尤封印。

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一通说教之下,蚩尤本源魂魄按着诸葛先生的意思偷偷潜入到了六道之中的饿鬼道,当他怀着满怀的期望去到饿鬼道,等待他的却是仙界和地府布下的天罗地网。本就大不如之前的蚩尤之魂很快败下阵来,时任阎王依旧只是将魂魄其封印,并没有用灭魂灯将其燃致灰飞烟灭。仅将其灵魂押入恶鬼道的中心地带让其不能轮回,将其身体肢解封印在牲畜道入口饱受阳间万物之灵的践踏。

蚩尤痛恨诸葛亮欺骗了自己,他在阳间的分魂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一情况,立即开始了不死不休的刺杀行动。诸葛先生其实早就算到了这一点,在替他的好友‘洪荒麒麟’解开了一个往后推算将近两千年的卦象后,先蚩尤分魂一步坐化西去,投胎做人。蚩尤分魂也紧随其后寻找诸葛先生的转世。

也正是诸葛先生因为参与了这次上古战神的封印,才拉开了此后近两千年的宿敌之战。这个重大事件处理结束后,首任阎王自觉优柔寡断,没有把这个事情处理好,本在仙界已有仙位的他,却一碗孟婆汤投胎转世了。

此后的将近两千年的时光里,诸葛先生虽然才华横溢,但十级算命师的门槛并不是谁都能摸的到。千年的历史中,几十世的投胎转生,也就只有四五百年前转世成刘伯温时,达到了十级算命师的实力。

成长起来后的刘伯温了解到前世与蚩尤分魂的纠葛,为了彻底解决蚩尤之魂的追杀问题,破了禁忌为自己算了一卦,推算了往后近五百年的走向,并找到时任阎王——包拯,安排筹划了三天三夜。强撑着卦算带来的反噬,刘伯温找到了自己这一世的至交好友——神龙不见首尾的张天师张道陵,匆匆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后,便又再投胎转世。

2

近五百年后的现代,张道陵抱着一个男婴儿,停留在了华夏的一个依山而建的普通的乡下小村落。在刘泊温的推算中,这个婴儿本应该被托付给一只母狼精所扶养。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位天资上佳的中年算命师跟他们商量,表示想养这个婴儿,考虑到这个孩子的成长环境,双方各让了一步,共同承担起扶养的责任,张道陵也默许了这位中年算命师横叉一脚的行为。

   

婴幼儿时期由母狼精抚养,孩子再大了一点就转交给了中年算命师抚养,这个孩子慢慢长大,接受现代教育的同时,中年算命师也将一身命算绝学慢慢传授与他。

渐渐懂事之后,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很爱自己的“狼妈妈”灰沐月,有一个严厉而神秘的师傅,有一个很好看却还未能完全化形的“狼姐姐”灰雅儿,他知道了自己是被张道陵抱回来的,知道了张天师给自己留的名字叫,李天。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又一个谜团,为什么自己会被张道陵抱回来,为什么自己会有一个“狼妈”,为什么自己的师傅会收养自己,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抛弃了自己还是有什么难处。

伴随着他算命师境界的不断提升,整个事件便像拨云见雾般在他面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自己居然是刘伯温的转世,甚至也是算命祖师诸葛亮的转世,当年刘伯温破禁忌为自己推算的转机就是500多年后的李天!自己居然背负了去结束这场长达千年宿怨的大任。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一直受他敬仰的师傅,竟然是第一任阎王的转世,几经轮回的他,渐渐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尽全力帮助李天对付蚩尤之魂,同时也为了自己当时的手软做出弥补。

还是刘伯温时的他,收养了一个瘟疫中救下的小女孩,蚩尤之魂追杀来之时,小姑娘遭了鱼池之殃…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让她在内心暗暗发誓也要养他一次,为此她投了寿命相对较长的畜生道,再修炼化形,将近400年的等候,灰沐月终于等来了转世的李天。

他的姐姐灰雅儿更是身世离奇,她的父亲也就是灰沐月的丈夫,竟然是自己还是诸葛亮时交的至交好友“洪荒麒麟”! 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殊而强大的血脉,惹来了巨大的麻烦--玉帝曾经下令要屠尽麒麟全族的!

关于他的父母他了解到,张天师张道陵按着刘伯温的计划,在李天还未出生之前就找到了他这一世的父母,告诉了他们这个不可抗拒的事实。知道这个消息后,这对并不平凡的夫妻为了这个还未出生的婴儿,放弃了一手打拼起来的一切。等李天出生后,携手进入饿鬼道,跟蚩尤谈判,以收集其被分割封印的身体为代价换李天前19年的平安无恙。

李天历练的越多,他算命的实力也自然水涨船高,等到李天踏足7级算命师,在阳间苟且的蚩尤之魂再也拿他无办法。仅剩的两道残魂想要拼死一搏,去了牲畜道的道口,想要复活蚩尤被封印的尸体。第二任阎王包拯立刻采取应对政策,派遣大批高人去往饿鬼道消灭蚩尤的本体魂魄,这里面就邀请了李天。虽然此前多次派人去做这个事情,但从来没成功过。   

下饿鬼道之前,按着刘伯温留下的法书为指引,已经是7级算命师巅峰的李天,在特定的那一天,带着刘伯温特地留下的佳酿,在桃花山脚下等待那个特定的人,跟他畅饮这坛酒后,还为他算了一卦,顺着刘伯温的意思,盛情款待后,向他讨要了一个承诺。

李天自然没想到,此人就是执掌三界的玉帝!他这次到阳间就是为了亲自督促对绿衣仙女的寻找。李天做梦也想不到,跟自己朝夕相处的唐曼,跟自己无话不说的唐曼,突然说自己要走的唐曼,让自己在她走后不要去找他的唐曼,就是玉帝的小女儿—绿衣仙女!

办完了这件事情,李天稀里糊涂的回到了术门—唐曼一手在阳间建立起来的一流组织,唐曼亲自下厨准备了酒菜,两人酒过三巡,聊到最后都沉默了下来。唐曼不得不走,谈感情只是徒添负担,李天想留人却又不敢把心思说出口…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唐曼还是走了…

望着唐曼走后空寂的小庭院,明知道她可能不会再回来,李天还是留下了一张给唐曼的纸条,承载着他满满的思念之情。他慢慢带上了小木屋的门,没时间让他去伤感,他要早点赶到阎王规定的集结地点。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凭借着唐曼留下来的高阶仙丹,李天在饿鬼道跟蚩尤的决战之前,突破了十级算命师的屏障。在饿鬼道,他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为了李天能够平安的度过人生的前19年,跟蚩尤做了交易,最后摸清楚其实自己儿子的宿敌就是蚩尤后,他们就潜伏在了饿鬼道,一直等到了李天的到来。

集合阳间阴间的各路高手,又有李天父母详尽的情报,大家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合力打败了蚩尤之魂的本体魂魄,蚩尤之魂再次被阎王压入十八层地狱的封印阵。

终于解决了长达千年宿怨的李天并没有因此有喘息的时间,姐姐灰雅儿的化形雷劫接踪而至。数千年前,玉帝下令屠尽麒麟全族,不管是仙界还是阳间,麒麟血脉的拥有者都会被围剿。

雅儿的化形雷劫同样引来了天兵天将,李天与天庭一场血战,就算有着父母的帮忙却依旧寡不敌众。唐曼和雅儿此前也是相识,得知这一消息的她在仙界分一道分身,在大战中浑水摸鱼挡下了所有对李天的杀招。对于下了死命令要抓的灰雅儿,她也是无能为力,众仙将不敢得罪她,只得放弃击杀李天,将雅儿捆上捆仙锁拉上了天庭。

李天自然还是没能把这道模糊的身影跟唐曼曼妙的身姿联系在一起…为了去救下灰雅儿,李天趁着天庭在操办大婚的机会,混上了天庭。

大婚在即,众仙都知道,玉帝王母的女儿要出嫁了,需要个说点吉利话的人,但是这个人又不能胡诌,那推荐谁去呢?李天打架的能力在仙界的自然排不上号,但是十级算命师的境界让他成了一个香饽饽,本来是偷渡上来的他,七拐八拐被送到了九重天的婚礼后台,送到王母娘娘面前来了。

拿起铜钱和龟甲,按着王母的意思算两人婚后的子嗣,投进了10个铜钱,李天在王母的面前有模有样的筹算了起来,卦象一出,这个傻小子也差不多清楚了一切:这个要出嫁的绿衣仙女是相当不情愿这次婚礼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好像妥协了。至于子嗣问题,从男方的角度看,膝下有一男一女,从女方的角度看,却只有一个女儿,这就代表着…他们两个最终可能各自另有伴侣。

急着脱身的李天只挑好的说,赶紧脚底抹油跑去四重天的天牢寻找灰雅儿,未果,心急如焚的他破禁忌为自己算了一卦,却发现灰雅儿出乎意料地被关在了九重天。李天转头再回九重天,趁着宾客都在瑶池聚会,他按着卦象,终于找到了被关押的灰雅儿。

本想拉着雅儿迅速离开的李天,在绕开瑶池的时候,遥远的一瞥,却让他如遭电击,停下了极快的脚步…最后的大婚,他才傻傻的发现,绿衣仙女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唐曼,唐曼就是绿衣仙女的下凡…

真的就是那样,只因为多看了一眼,李天就再也迈不开脚步,他不明白身边的灰雅儿哭什么,马虎地让灰雅儿在这边等他不要出来,自己过去就好。灰雅儿同样是相当喜欢李天的,看到李天对唐曼这样的痴情,她自然是十分的伤感,只是李天这个木头不懂罢了。

李天一不做二不休,步入会场边把自己之前的卦象讲了出来。闹了婚礼,玉帝显然是不开心的,正要大发雷霆时,西天佛家的一批不速之客再次打乱了婚礼的节奏。西王母从中调和,让李天和麒麟父女戴罪立功,一通比试下来,既缓和了道家和佛家的冲突,又没有让道家丢了面子。

玉帝也不好接着降罪责,灰雅儿因祸得福得以封仙。自己的姐姐和母亲都已经位列仙班,师傅完成了心愿也留在了仙界,自己也没有任何的资格能再次见到绿衣仙女,李天只得一个人孤单的回到了阳间。

回到术门总部时,已经是夜晚十分,李天走进了之前一直和唐曼呆的那个小院,在庭院的桌子上泡了唐曼最爱喝的茶,走进唐曼的房间,正在发呆的时候,佳人已经偷偷下凡来找他了…也就是引子里面讲的故事了。

3

从月明星稀到晨光熹微,唐曼就像一只温柔的小白兔枕在我的肩上,我一直没有舍得去松开拥着她的手臂。肩膀早就已经酸麻了,可此时的我更愿意去欣赏她初阳照拂下的精致侧脸,是那样的白皙。玲珑的小鼻子,下端微微地向上翘着,一边照着太阳,一边照不到,让人想要去摸一下她光滑的鼻尖。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目光,唐曼分开了她那长长的眼睫毛,一双仿佛能够说话的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我,很快它就恢复了以往的清澈。我只比她早醒一点时间,她突然跟着醒过来,让我打消了偷偷亲她一下的念头。唐曼坐直了身姿,轻轻撩了一下靠在我身上这边的头发,轻声道,“早上好”她说着笑了笑。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一瞬间,斜照的太阳仿佛只是为她打光的道具,她的周身仿佛都是金光,我没有任何刺眼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一个地方在潺潺流动着。那样甜美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这个让我拥着睡了一晚的女孩子,浅浅笑着跟我说着话,我好想把时光定格在这一刻,永远 永远…

看着我在愣神,唐曼的笑意更浓,伸出她修长的手指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啊,哦…早上好”我迟迟回过神来,虽然在阳间生活了很久,但是我知道她之前还是很不习惯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此时突然讲出来,我还有点不适应。“唐曼,你真好看”我赶紧补充了一句,想要给刚才的愣神做个解释。

“呆瓜”唐曼幽幽的丢下这个词,起身往里屋走去,“我先去洗漱,早饭你等一下,之前说好了的,早餐我负责的,至于吃完了去哪里,我听你的。”说完扭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挂着浅浅笑。之前的唐曼,眼眸中就只有亘古不变的平静,最近她笑的越来越多了。

很快,唐曼将半干的头发束在一侧,端上来了几张摊好的面饼,我则去拿了两双筷子和勺子,盛了两碗她煮好的粥端过来,看着冒着热气的早饭,气氛是那样的温馨。唐曼的厨艺相当不好,这些都是我之前慢慢教给她的,她也相当认真的去学了,看来成果不错。

唐曼轻舀了一勺米粥,放在娇艳欲滴的双唇前吹了吹,浅浅笑着将勺子伸到我嘴边来。面对这样亲昵的举动,我在短暂的愣神后赶忙将脖子伸了过去,含住勺子一饮而尽。之前只是笑话猪八戒吃人参果,吃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味道,此时的自己更是什么味道也没尝到,懊悔自己干嘛吞那么快。

呆呆的看着唐曼,她眨了眨眼睛,向我探了探头问道“好吃吗?”我赶紧点点头,“啊,好吃,唐曼喂的最好吃了”唐曼双轴放在桌子上,十分可爱的托起小脸,嗔怪道“哪里学的?之前某个呆瓜可不会说这种话来恭维我”我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进入十级算命师后,很多事情便能看的更加通透,想到之前自己的低情商,的确是唐曼口中的呆瓜了。

弥漫着温馨的气氛,早饭就这样结束了,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提议先去地府找一下蚩尤,首先拿到这个筹码再上去找玉帝,唐曼只是轻嗯了一声,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现在只是尊重我的意见罢了,我知道不论什么地方她都愿意陪我去的。

由唐曼施展法术,我牵着她的手一起步入了地府大门,阴冷的气息将衣角吹袭的沙沙作响,我与她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到了阎罗殿,向阎王表明了来意,阎王爷便将我们往封印大阵那边引领,这位前世是包拯的地府一把手凭着交情只能帮我到这里,毕竟蚩尤实在是太危险了。

解开了阵法的一个小口,我与唐曼携手步入阵法的内部,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被数十道写着漆黑铭文的铁链裹成了一个粽子,一双阴翳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还是满脸颊的胡渣,还是穿着残破的虎皮衣,只有他嘴角阵阵的抽动才能表明他好像还是个活物。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还是要把我彻底抹杀?嗯?”蚩尤不耐烦地开口了。虽然已经被折腾成这个样,他给人的威压还是丝毫不减。“之前答应给你算三卦,今天就是来兑现承诺的。”说着,我盘坐了下来,拿出了龟甲和铜钱。

“李天,你能有这么好心?呵,怕是为了你旁边这位吧,你自己有没有想过有需要求我的这一天?嗯?呵呵 呵呵。”蚩尤挑衅的笑着。 我转了转手中的龟甲,回应道,“做个交易吧,我认认真真给你算一卦,不管算出来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你,换你一个承诺,怎么算都不亏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就是想要拿我当筹码去要挟一下玉帝老儿,天真,千年之前你就骗了我,你以为我还会去相信你这骗人的神棍?”蚩尤几近吼了出来。

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如果我是你,我就选择相信这个神棍,比起整天呆在这鬼地方,算一卦总比没有的好吧?”

“好,你给我算,你给我算我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算啊!”蚩尤狂吼着,他的气息简直都要喷吐在我的脸上。

我抬手引蚩尤眉心的一丝命气,丢入龟甲内,一颗一颗地放进去了11个铜钱,捂住龟甲的两个口,举过头顶摇晃起来。很快一种窒息的感觉弥漫而来,蚩尤作为上古战神,以十级算命师的境界去算他,也实在是有些勉强。

良久,卦成,我将铜钱倾倒在八卦两仪图上,开始解卦。卦象很清晰,散开的铜钱成犄角形状分部成五,一,五三部分。卦意很简单,蚩尤有近乎一半的机遇来离开这个封印阵。

两拨五份的铜钱各霸阴阳两边,中间的那个铜钱提溜转几转倒在了中间,表明这个两巨头需要有人中间牵线才行,中间铜钱的中线对着的就是自己,难道这个牵线人是我?一个是蚩尤,还有一个是谁?

我想着进一步分析这两拨五个铜钱这一部分时,突然感觉大脑被重击了一般,我惨叫一声不敢再去看这个卦象。强烈的眩晕感让我连坐都坐不稳,唐曼从后面拖着我,我才没有倒下去,听到她温柔的对我讲道“不要勉强”,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回应了一句没事。

我将我刚才看出来的都讲给了蚩尤,他那阴翳的眼睛轮了几圈,嗯了一声,仿佛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开口道“接着算,我倒要看看这个能跟本王平起平坐的人是谁!”我的心里面松了口气,如果算出来他压根一点机会都没有,估计这笔交易也就凉了,看这种态度,想来他必定是动心了。

我伸手抓向蚩尤的眉心,引下五道命气放入龟甲内,堵住上下两口快速纵向旋转着,调运全身的气息往大脑和双眼汇聚而去,将龟甲的上口对着我的眼睛,下口对着其中一拨的五枚铜钱尽力看去。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唐曼见状,轻抚我的后颈,为我输送源源不断的元气。

看似清晰的卦象,真正研究起来居然是这等的困难,沉吟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窥破了这个惊为天人的秘密。

等我满头大汗的将意识从卦象中退出来,浑身都是脱力的感觉,瘫软的往下倒时,却能感觉到一抹柔软将自己稳稳的接住,这种背后永远很有安全感的感觉真的很好。休息了片刻,我缓缓的将整个卦象讲了出来。

跟蚩尤平起平坐的,就是那位执掌三界的大能,玉帝!卦象上出现的相生相克的情况,预示着他们根本就来源于一个本体!玉帝就是蚩尤,蚩尤就是玉帝,蚩尤的背景后台就是玉帝,这样一来所有的谜团都可以得到解释了。师傅当年为什么没有下手毁掉蚩尤的魂魄或者肉身,为什么生死簿上没有蚩尤的名字,为什么蚩尤拥有破坏空间的异能,这一切都讲的通了。

原来最后算到六界第一人身上去了,怪不得解卦像的时候这么艰难。这种爆炸的消息必定是不超过十个人知道的,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没有去理会眉头紧锁的蚩尤,枕在唐曼的膝上好一阵才缓过劲来。毕竟这个事情也是关于到她的父亲,唐曼的眼神中也显出一丝的迷茫,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等我坐起身来,蚩尤的思考好像也到了一个阶段,他不再狂躁一反常态地跟我讲道“想要拿到我的承诺,想拿我作为谈判的筹码,你还没这个资格,你根本不懂这千年来的孤寂和怨恨。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次当传话人的机会。至于我最后会不会站在你这边,就看你的表现了。”说完这些他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可能需要很多时间才能消化掉这一事实吧。

我由唐曼搀扶着往外走,脑海中在思考关于孤寂的事情,唐曼在认识我之前,就一个人住在那个庭院木屋里面,我妈灰沐月为了能在这一世能养一次我,度过了400年漫长的等待,师傅由于自责,他的魂魄更是孤寂的在人间漂泊了几千年,想到这里,走到阵法边缘时,我扭头对蚩尤说,“蚩尤,我想我有一天愿意去懂你的孤寂,去懂你的怨恨,我为我当年欺骗了你,而道歉!”

   

“赶紧滚吧!”蚩尤眼睛都没有睁开,向我再次吼着。等到封印阵换换封闭,封印阵内又归于死寂,慢慢地,蚩尤睁开了他充满血丝的眼睛……

4

九重天,金銮大殿的侧殿,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正跟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少女的容貌甚是好看,只是精致的侧脸上有着几道泪痕,中年人气息沉稳,不怒自威,饶有兴致的跟这个少女说着什么。

“大帝,今早唐曼姐跟你喝完酒就不见她人去哪里了吗?”

“啊,这个丫头,故意把朕灌醉,肯定是下界找……哎你刚跟朕说要下界的事情,朕准了。这个事吧,朕跟你父亲在那件事之前也算是至交,朕同样是把你当女儿看的,年轻人的事情,你们年轻人去折腾。”

“不…雅儿不下去了,唐曼姐已经下去了,他们…我…雅儿告退。”

“咦,他们怎么上来了,咳,丫头,你先去屏风后面躲一下,你的好弟弟要来找我了。”听到这句话,少女脸彤的一红,小跑着躲进了大殿侧面的屏风,捂着自己的胸口,她是那样的紧张,扒在屏风后面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屏风上,想要听个清楚。

从大殿之外走进来一男一女,女孩子身段高挑却不失窈窕,白皙的面庞上没有任何的粉饰,平静的眼眸,轻快的步伐,眉宇之间跟龙椅上的中年人有着几分相似,她便是跟着李天一起上天庭的唐曼了,哦,不,绿衣仙女。她身边的男子,20出头的样子,他的眼神中拥有着比同龄人更多的坚定,李天就这样拉着唐曼的手,快步走进了大殿。

面对玉帝,两人各自行礼。“见过玉帝”“父皇”面对玉帝,唐曼改回了皇家礼数。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二人,玉帝挑了挑眉毛,对我说道,“你就不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拉着我女儿的手?”说完,玉帝眼神幽幽的瞟了大殿内某个地方一眼。

我不知道他的眼神干嘛飘忽了一下,还是不松开唐曼的玉手,向玉帝深鞠一躬,斩钉截铁的说道,“玉帝,我喜欢唐曼,很喜欢。”忽然之间,我好像听到了呜咽的声音,我扭头看了看唐曼,她脸颊绯红的扭头看着我。我再看了看玉帝,他脸色古怪的看着我,我幻听了?

玉帝沉吟了一下,把眉头拧了起来,“当日小女大婚,你跳出来说这婚结不得,你说你要带有那个要被惩罚的天仙,也要带走被我抓上天来的灰雅儿,拿着朕之前给你的承诺相当肆无忌惮。”他顿了顿接着说“朕问你,承诺只能救一个,你是要那个被惩罚的天仙,还是要你这个麒麟姐姐,你却说你都要,你知道有多少年没人敢这样跟朕说话了吗?要不是后来佛家的人来了,我定当治你的罪!”说道这里,一丝怒气浮现在他的脸上。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听他继续训话,“当日当着众仙问你,你两个都要,那今日朕再问你,绿衣和雅儿,这两个丫头,你倒是要抱哪个美人归?”听到灰雅儿这个名字,我一拍脑门,顿时说不出话来。

雅儿姐姐也很好啊,陪我经历了那么多,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说对她没有一点心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偏着头看了一下唐曼,她文静的让我拉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她轻咬着嘴唇,仿佛也是在询问这个问题。除此之外,大殿里面好像也有一个急促的呼吸在等着我的回答。

看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玉帝脸上又浮现了一丝怒气,“让你小子挑,你还真在那边挑起来了,朕的两个女儿是让你这样挑的吗?没想好就滚回去再想,还有什么事情找朕,赶紧讲,真不知道看上你哪点好了,简直是个榆木脑袋。”

“是呆瓜”唐曼少有的接话,说完她便偷笑了一下。玉帝听了对我撇了撇嘴,又摇了摇头。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赶紧正儿八经的跟玉帝将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阳间的阴界裂缝!谈论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玉帝的脸色也凝重了一些。他沉声说道:“这几千年来,对于这个空间裂缝我也并不是没有采取措施,其实对于阳间来说最危险的不是阴气的泄露,是空间裂缝对整个阳间的侵蚀!你知道消除这个空间裂缝对阳间带来的影响需要什么吗?麒麟血!作为祥瑞之物,麒麟可以说浑身是宝,他们的血液能够抵消空间之力对阳间的侵蚀。”

“我下令屠尽天下所有麒麟,一是因为洪荒麒麟帮助了我的女儿逃下凡去,二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每一个被抓住的麒麟都被我派人顺水推舟般秘密带到了裂缝附近安顿下来,跟他们讲了这个空间裂缝的事情,他们其中的大部分自愿贡献精血去抵消空间之力的侵蚀,不愿意的朕也没有难为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都在默默的为这个事情做贡献,但是这种侵蚀似乎还有耐受的倾向,同一个麒麟的精血,用一段时间,作用就越来越弱,最后直接没有了。”

“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去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抵抗空间之力的侵蚀是一个方面,设封印去封住阴气又是另外一回事,不断有恶鬼在阴间攻击封印阵法,另一方面能对空间裂缝产生抵抗作用的麒麟精血已经越来越少了,只有朕跟另外一个人联手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只是这个人…”

“这个人,是蚩尤吧,我的陛下”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说道。

玉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的确,朕是朕,蚩尤也是朕,当初被老君寻到升天成为三界之主的时候,为了做好这个位置,朕必须顺着天意去创造所谓的正或者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断的争斗才会淘汰弱小,才能淘选出真正的当世精英,听起来很荒唐,但是现实就需要朕去这样做。”

“从盘古传承而来的空间之力按着不同的人格进行了分离,蚩尤获得的那份空间之力就是破坏,所以他才能将空间撕裂,由于他撕裂的意志一直不消除,朕稳固的效果就收效甚微,几千年了,终于到了要爆发的时候了。”

“想要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朕就必须跟蚩尤联手,只有稳固和破坏达到平衡,才有可能去触动这个空间法则,往愈合的方向发展。这个事情拖了这么长时间,朕的确是有很大的责任。”

我再次抓了抓后脑勺,说道“如果,我能从中搭线,消除两位心中的顾虑或者怨恨呢?玉帝,不瞒您说,我在上来之前,给蚩尤算了一卦。”

玉帝陷入了沉思,良久,他道“你算朕的时候朕便感应到了,所以今天才会跟你讲这么多,朕会考虑要不要下去见见他的。”我又一拍脑门,我的天,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尴尬的事情都挤到今天了。

玉帝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道,“李天,朕也不是瞧不起什么凡间之人,对于女儿的婚事,朕不再是三界的主宰,朕只是一个父亲”说道这里,他温柔的看了我身边的唐曼一眼。

“凡间都流传着朕的七女儿跟董永喜结连理,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什么?你们凡间的人是不能修炼成仙的,也就是说无法拥有长生不老之躯,你知道吗?当初消耗了不知道多少仙丹去无限期的加董永的寿命,可是还是不行,作为人他还是要进入轮回。”

我心想,阎王那边自然不能随便改如果谁都可以凭着关系把生死簿改一改,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董永接着投胎成人,我那小女再将他养大,再将他前世的记忆恢复,这个痛苦的过程,我不想我另外的一个女儿再承受。要不然,你投胎成精怪去化形,去飞升成上仙,可是这个过程对于血脉逆天的麒麟尚且需要200多年,其他的精怪的呢?那要多长时间呢?每次进阶都要承受不可预期的雷劫,你确定你每次都能扛过去?其他的以鬼魂成仙,以尸成仙,你愿意以这样的身份去面对她吗?你可别跟朕说要她剔仙骨陪你一起进入轮回。”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有一个神仙愿意让出自己的仙位给你,让你成仙,这个神仙必须完完全全接受这个事情,仙位授予的过程不允许有任何的反抗或者不愿,不然两个都得玩完。”

“说了这么多,李天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爱她的人,你要给她幸福,你舍得到时候看到你们之间生死离别吗?还是说你有把握扛过雷劫以精怪成仙?还是你觉得运气极好有一个位列仙班的神仙放弃他的长生不老将仙位传给你?

我陷入了沉默

忽而,有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在大殿的另外一处响起,“我愿意,我愿意将仙位传给你!”

我扭头看过去,虽然听声音都可以知道是谁,真的再熟悉不过了。雅儿迈着她的小脚,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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