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0号,运动会第三天,半天就结束。上午天碧气清,小风吹着云彩翻跟头,太阳暖烘夜来的露水,湿润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秋叶的芬芳铺面浇来,黑白相间的喜鹊叽叽喳喳,迫不及待的等着开赛。
今天的新闻焦点是谁?还能有谁?顾少芳扔铅球。宋元这张嘴啊,早散开了,开赛了还止不住的喊“少芳,加油。你们别傻愣着,也喊啊!”男生们煞有介事的,甚有雅兴的看着儒弱的顾少芳和比她拳头还大三圈的铅球。
顾少芳恨不能撕烂宋元的嘴,本想鸦默巧静的混过去,这死丫头真气人。结果怎么样?唉,不说也知道。第一她没练过,一点技巧也不懂。第二力气太弱,那不叫扔,撒手铅球几乎垂直就掉地上。
男生们口号还没过三遍,顾少芳就被淘汰了。幸亏她有心理准备,乐着回来了。“哎,老大,看你这高兴劲,第几啊?”男生们调侃。“那还用说?第一!”她没明白“啊?”哈哈哈“倒着数!”“我不屑点你们,这下可把本姑娘累坏了”转头向宋元“别闲了,捶腰捏腿的麻利的。”哈哈哈
中午,不见了三天的校长露面了,又半小时的讲演,肯定了学生们的拼搏奋斗精神,好像他在场了似的。接着宣布名次,高二级部,头两名都是衔接班。无论什么事,衔接班都头两名,同学们心里很不服劲。是,他们学习都刚刚的,可学校至于这么偏心,什么荣誉都给他们吗?真是捧着怕冻,含着怕花。不过很快月末回家了,同学们又都高兴起来。
每天对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这天过去了,就再也没有了。2002年10月1日,这天对萧肖意义更大,正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她喜欢随机写些东东,这次更不例外。
写在十八岁边上
八月二十五,我的生日。过了今天,我就十八了,多么令人向往的未来,多么无奈的现实。不忍,要草写几笔。————题记
十八岁,意味着什么?我想可能在很久之前,他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岁岁都加上标签,不得把人累死?不知哪一天,不知那个人,不知那件事,也许是上帝见人一直幼稚可笑,就说“十八岁,你长大了,成年吧!”从那时起,任谁到这个坎,总会引出每个人的种种感叹。
凡是留在我们记忆里的东东,不一定是甜美爱情的海誓山盟,不一定是冬天炕头的天伦之乐,不一定是老师的敦敦教诲,但一定经历的最刻骨铭心。回味过去,或是万千感叹的啼笑皆非,或是引人惆怅的痛苦万千,或是令人深思的情情景景。种种滋味,自在其中。
幼儿的记忆如泰戈尔所写“天空没有飞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实在没留下什么,所知道的也都是从长辈那听来的,仿佛别人家的孩子,不值一提。
小学如一棵核桃,外硬内软。坚硬的果皮是先生刻板的教学和有弹性的教鞭,果仁则是同学们纯朴的友情和对知识无求的摄取。
那时,我特乖,虽说学习也不好,没少挨老师打,但从不敢逃学。班里哪个孩子最调皮,老师就安排我和他同桌。那时没电话,老师常安排学生到邻村送信,这是美差,不仅可以少上几节课,而且回来还有奖励,当时都争先恐后的去。
一次老师安排我去,信叠成三角形,说送下后到村头等着,她顺道把我接回来。我高高兴兴的送到信,在路边丢石子等着,结果到天黑,她也没来,失望的很,只好自己走回家。
那时,我做梦都想领张奖状。五年级毕业那会,全班45个人,发了40张奖状,我倒数第三,很失望的回了家,我特羡慕那些领到奖状的,仿佛他们高举着一面旗,在空中飞。
唉,为了一块橡皮争得头破血流,为了一张红糖纸闹得画三八线,系着红领巾高唱“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啊吹向我们……”的童年,一去不复返。
初中,在这一时段,我略懂了一些世态冷暖。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肯在新屋里给奶奶盘炕?不懂为什么当奶奶去世时,我请三天假,老师还犹豫不肯?因一点小事已承认错误的我,还是被赶出教室,罚站一下午,还受各个老师的奚落……现在我好像开窍了,虽说心里依然不平,愤怒。
这一时期,我最大的不幸还是学习。实际上,一直是学习。命运决定我必须在学习上成才,这可能是我今生最大的不幸。可当事实既已如此,我只有少抱怨,多努力,改变自己。
现在的我是如此的胆小如鼠,干一些事情之前,想的全是困难和不堪的结果。我不知道自己是真笨,还是努力不够。好羡慕顾少芳,她肯定知道上场也是白搭,却还是决定帮我,可气的是我竟怯懦的答应了。
即使面对那么大的失败,顾少芳还是那么从容?出那么大的糗,依然谈笑风生,没丝毫的泄气抱怨。而我竟连赛后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龌龊啊,萧肖。越发讨厌自己,明知道她上也是尴尬,却快乐着自私!丢人啊,萧肖。
顾少芳,我默默的祝福你,我相信好人有好报,将来你一定是最幸福的。顾少芳,我感谢你,有你在我绝不会放弃。顾少芳,我又开始相信友情的美好,你知道吗?
对未来,我十分憧憬,我不要求太高。
能考上一般本科,
上一所普通大学,
找一份安定的工作,
有一个和睦的家庭。
为此,我将不懈努力,克服重重困难,为未来奋斗。
————八月二十五日
写完,萧肖出去踏着零星的枯叶,捡起一片残有虫洞的,贴在上面。留下那些完整的,兴许也会有另一个多愁善感的他(她)捡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