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洒梨花泪,东风携韵归。”写下这个句子的人,是一个报社的编辑。最近他常常因为一个农村女作者,确切地说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而失眠。
这位女相公叫“李蜜”,这个李蜜可不是个一般人。上小学时因为不服老师管教,在学校黑板报上写下一首打油诗,雷翻整个校园。
各位看官:李蜜的打油诗是这样写的,“村里有头猪,学校去教书。忘拉前开门,露出小鸡头。他赶紧给火车梳梳头,火车说他没有穿裤头。他赶紧给火车刷刷牙,火车说他没有穿裤衩。”
校长说:“敢在学校黑板报上写打油诗,而且是讽刺老师的打油诗。这样的学生必须严格教育,不然的话她今后,更要秃子打伞无法无天了。”
李蜜被校长和教导主任,叫到校长办公室。校长问李蜜,你为什么在黑板报上胡乱写东西,李蜜说我是听罢您的重要讲话,才有勇气去写的。您前段时间,在学校开全体大会上不是鼓励同学们说:“一定要做个诚实听话的学生,要敢于说实话说真话,学校黑板报是集体的园地,谁都有权利使用,谁都可以在上面发表感言。我看这段时间黑板报老空着,我想决不能让您的话成为空话,就去填补空白。这也算是响应您的号召吧?
教导主任说:“你怎么不在学习上,遵守学校纪律上提高自己?整这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严重扰乱学校秩序。无论如何今后没有学校领导的同意,不准你在黑板报上信马由缰胡写乱画。”李蜜说:“我没有胡写乱画,我写的是真实的,不信你们注意一下我们的刘老师,他的裤链常常是开着的。”校长和教导主任经李蜜这么一说,还真能想起刘老师不拉裤链的样子。从看到李蜜的打油诗后,学校师生再看见刘老师,就不由自主地想看看他的裤链,还想窥视到他的其它东西。
要说这刘老师吧,也真够窝囊的,他是个妻管严。像刷锅、喂猪、洗衣服、做饭这些大多数女人干的活,他都包揽了。常常是锅没刷好,猪没喂饱,学校的预备铃响了,紧赶慢赶跑到学校厕所,还没等他撒好尿上课铃响了,怕挨罚赶紧进教室,结果忘记拉裤链了。
李蜜上初中时,学古代牛人给校长上书写信,她在信中向校长提出一二三四五六条建议,言辞激烈义愤填膺,她还采用摆事实讲道理的说明方法,对校长陈述学校的管理漏洞,评比差距,公平度,奖罚标准,竞争尺度和创新思维。
校长在办公室单独约见她,校长说:“李蜜同学你有才,你很有才!但也请你认清身份,你是一个学生,你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只有学好知识打好基础,你将来才能有能力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你虽然认为你的建议好,但我不想说感谢你。”
李蜜上到初中毕业,之后就在家帮爹娘干农活,两个姐姐一个哥哥都在上学,她在学校不是招惹同学,就是制造些不着边际的稀奇事情,几乎每个学期爹娘都要被请去谈话,爹娘说你也不是上学的料,干脆在家干农活,省得你再出啥猫腻。
咱说过李蜜可不是一般人,她虽然不上学了,但她并没有放弃学习,她迷上了看书,古典名著,武侠小说,报纸杂志,街头小广告,只要是文字她都爱看。积累了大量的文学知识,她写稿,给报社编辑写信,也发表了一些豆腐块,她自命不凡,她感觉她能改变整个世界观。
谁说不上学就没有出路?李蜜的出路还挺让同龄人羡慕呢!
当初李蜜的父亲被打成右派,后来被平反。李蜜的父亲被安排到县邮政局工作,李蜜的父亲才干几年,就到了退休的年龄,那时子女可以接班,李蜜的哥哥姐姐都是大学生,谁也看不上这份工作,李蜜是最合适的接班人,李蜜也成了吃皇粮的人。
李蜜被安排在收发室,平时的工作就是给报纸杂志分类,往县府部门和各乡镇转接一下电话,那时手机还没浮出水面,只有政府和邮政局才能接打电话,还是那种手摇式的,大部分是黑色的老式电话。李蜜工作之余的时间,就是喝茶聊天喷大空。
李蜜的时间,也不全用在无所事事上。她还要写稿,利用工作时间,给编辑部的老师打电话联络感情。
幸福的花朵向李蜜招手,李蜜人长的不丑,又有轻松的工作,追她的男孩还是不少的,经过认真挑选,乔任梁被她相中,她和乔任梁在人们的祝福中结婚了。
一年后李蜜生下她们的大女儿,女儿出生后李蜜的生活发生了变化,她开始抱怨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耽误她工作,影响她写作。她和乔任梁开始有摩擦,乔任梁是独生子,婆婆看不得儿子受委屈,就把孙女接走扶养。
但婆婆接走孩子的时候撇下话,李蜜必须给他们乔家生下儿子,不能生就离婚,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女儿的哭闹,李蜜感觉舒服多了,乔任梁的工作是工程设计,一个工程下来就是两三个月,有时是半年多,李蜜的日子更惬意了,今天和人去吃饭,明天约人去跳舞,后天再和人打麻将,节假日伙同驴友去旅游,她还不忘去编辑部请教老师,找写作文友谈理想,谈自由谈人格独立。
春夏秋冬转眼过,一晃几年过去了,李蜜的女儿都上小学三年级了,婆婆等不及了,专程找李蜜要孙子。李蜜拗不过婆婆的死缠烂打,只得做生育准备。
功夫不负有心人,李蜜怀孕了,果真是个男孩。李蜜被婆婆当成一级动物饲养,吃喝时拉撒睡样样照顾,李蜜也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儿子出生了,尽管李蜜生儿子时是难产输了大量的血。但儿子的到来还是给全家人带来了欢乐,婆婆整天高兴的合不拢嘴,上厕所都哼着小曲。婆婆对李蜜说,你好好休养,放心上班孙子我们看护。
李蜜正在和人打麻将,婆婆打来电话,婆婆说儿子发烧一直没退,让李蜜过去陪她去市里做检查,当时李蜜还有些心烦,她嘟囔了一句,不就是发个烧吗,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儿子的检查报告单出来了,报告单上HlV几个字母,这几个字母的代称是“艾滋病”,这让李蜜吓坏了,赶紧去找医生核对,医生对李蜜说,这种病毒传播途径有几种,“母子垂直感染”,“血液感染”,“危险性行为感染”。李蜜当时就感到五雷轰顶,她脑子里立刻想到,一定是她生儿子时输血环节出的问题。
婆婆得知孙子的结果,当时就吓瘫了,她哆哩哆嗦给儿子打电话,她给儿子说的头一句话是,儿啊!天塌了……
李蜜拿着化验单去找妇幼保健院,妇幼保健院的医生说,传播途径不只是输血一种,谁也不能肯定是哪种途径传播的。
说句良心话,李蜜自己也不敢保证完全是输血传染的,因为她自己最清楚她除了乔任梁外,她也和别的男人发生过性关系。李蜜偷偷去省城给自己做个全面检查,结果和儿子是一样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李蜜有艾滋病的消息人尽皆知,单位领导找李蜜谈话,领导说让她长期休假,在家好好养病不用去上班。邻居也不再招呼她打麻将,驴友舞伴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编辑部的编辑也不和她煲电话粥。乔任梁从外地回来直接住到婆婆家,儿子被隔离在医院接受治疗。
李蜜的生活陷入一片黑暗,浑身酸软无力,整天昏昏沉沉。不久她也被娘家人送到医院,虽说国家给艾滋病人免费治疗,但平时一些开支还要自己承担的,李蜜的积蓄花光以后,婆婆丈夫不肯出一分钱。
李蜜的婆婆对外宣称,乔任梁没有被传染,其实李蜜知道她婆婆是想再给乔任梁娶个媳妇,再给乔家生个后代,李蜜现在还自身难保,其它的随它去吧!
给李蜜写诗,因为李蜜失眠的那个编辑,再也为李蜜写不出什么诗了,不过现在他还是因为李蜜失眠,失眠的原因你懂!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二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