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人是自然的一份子,我们在春天蓬勃希望,在夏天葳蕤成长,在秋天我们会沉静一段时间,回望已逝的的时光,收获我们种下的果实。秋天的回望,是灵魂的收获。在秋天,请听我絮叨的我们人类的故事。
——题记
我再一次回到了出身的地方。DF村。
从年龄看来,我已经大学毕业二十年了。
从经历来看,从象牙塔到社会周边,所处环境基本纯粹。换句话说,本人已将一切不纯粹之物驱逐出了自己的生活。它的最大副作用是,工作近二十年,没评职称,人事档案只存现在曾经的时空中。要用时空机才能觅出它藏于何方,那片时空中的负责人他忙什么去了。
此时,一句悲伤的话在脑海中回荡,城市是没有情感的,商品经济社会中的有形的利益是关系维系的唯一。
哪怕那座城生活了二十多年,其实即便生活得再长。如果你非功成名就,那里的天空于你何干?
回到故乡,回到乡下,回到有泥土芬芳的地方。
那已被强制拆除的房子,萎落的砖瓦也逐渐衰老下去。曾经高傲的场地满满的砖石踏平了,四周清一色高大的楼房,偶然走出几个热情而熟悉的脸庞。
外出的生活,时间与精力投入,收获的是物质的丰裕。它暂时可以喂饱孤独的灵魂。
心呢?
村西的流水,一年四季,它不停息。时而消瘦,时而丰腴,时而静谧,时而澎湃。
三十年前的一个夏季,我们四合院中邻居小妹玉子被冲进了洪流,她是被她母亲拿扫把追着打骂的“天不收”哩,果然情急之下她一下子跩到了有八百多年历史的大香樟的根茎,爬了上来。
说起这事儿的是外出干农活的阿叔。他吓破了胆,嗓门大,声音发颤。我和母亲及一堆大人在大门中闲聊,玉子母亲听后气得又是一顿骂,过后又哭又笑着说:我那个“天不收”啊,命大。真是天不收。
时间来到三十年后,她家的豪宅又建起来了,听母亲说,天不收的玉子如今混得很好,房子大部头是她出资建成。母亲满眼艳羡,看来会不会读书跟会不会赚钱没什么关系。
村溪流进梦里是常有的事。
怀孕的时候,村溪里的鱼是黑色的,里面还藏着深黑的巨龙,有时是蛇,它们追着咬我,我时而被咬,时而拿刀将它们宰杀。它们总是我梦境中的主角。
昨晚又到了。
小溪是有源头和去向的,我在那里生活的十多年中,我竟然都没去过它源自何方,至于它的去向也是二十多年后才知它汇入了DY湖。
缘水而居,我的祖先DF先生是明智的。村口东侧一线的香樟树,已经是几百年的历史了。村溪旁侧也是。它们是同一时间种植还是分成几个时间段,无人得知。
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没有翻过族谱,也不知道这段历史存在何处。懵懵懂懂,糊里糊涂的大多数这里生存又消逝在晨风里。
说到消逝。
我想到了我的大伯。大伯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是父亲在村子里唯一至亲的人。
年轻时候的大伯帮助爷爷走南闯北,是爷爷的左膀右臂。爷爷在60岁出头就殒没了,他葬在了他出生的地方。爷爷一走,父亲的家族渐渐没落。我们DF村的这一支跟爷爷是至亲血缘,却不是同一族谱。
爷爷是过继来我们村的,当他在DF村生下了父亲之后,他就带着家眷回到了ZS村——他的出生地。
大伯是老太爷的亲人,便成了父亲的大哥,仅管他年龄几乎跟我爷爷差不多大。
家族没落后,大伯成了村里的守林人。
小溪从南到北,大叶林,九垴十三凼环绕村西至北。这真是一处风水宝地喔。
某年的某一天,偶然听父亲说他大哥去了,哪一天无人知晓,一个人住在深山野林中,要不是谁找他有事,发现了,还不知会怎样。
后面的清明节前,父亲说他做梦梦到大伯跟他说冷,让父亲给他买件袄子,老爸就连钱带袄子带楼房什么的全给备齐了,在清明时节去他的地盘烧给了他。
老爸说,也是奇怪,从这往后,再也没梦见他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