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君是思想有些保守的中年人，总是与时尚保持一段距离。即使在智能手机普遍流行，人人都在玩微信的时代，他仍坚持使用那部花75元从网上买回的老人手机。
一个周末的下午，H君到城里办完事，走到W商场汽车站，等8路公交车回家。初春的日子乍暖还寒，路边的树木已有复苏的迹象。车站上已三三两两地聚了许多年轻人，有些是某大学的学生。他们来商业区购物娱乐，正准备返回。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胖小伙低头玩着手机游戏。旁边一个穿红色夹克的高个姑娘在用手机玩自拍；她戴了一顶白色绒线帽，对着镜头噘嘴嗍腮，左右偏头，调整着表情。
8路车一直不来。H君等得有点不耐烦，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显示为4点52分。
4路车来了。人们一窝蜂挤到车门口。刚才玩游戏的胖小伙匆忙地把手机塞进裤兜，扑向前，插进了人群。H君注意到一名三十多岁，穿深蓝色夹克衫的矮壮男子也窜了过去，紧挨着小胖向前挤。众人一转眼上了车，只有蓝衣男子返了回来，手里握着一件东西。
车门关上，开走了。站台上的蓝衣男抬起手，瞄了瞄掌中的物件，H君看到是一部手机。
23路车来了。乘车的人拥挤过去。刚才玩自拍的红衣姑娘也挟在其中，她后面紧跟着蓝衣男子。
车开走了。有几个人没挤上车。蓝衣男将手揣在兜里，走出人群，表情喜悦，快步离开了车站。
H君看着他走了。
“先生，用您的手机打个电话行吗？”H君醒过神来，见是玩自拍的红衣姑娘走到跟前问道。他掏出老人手机，递给她。
“我的手机被人偷了，看看还能不能打通，”姑娘说，一脸的焦急。
“哦！”H君不知道说啥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