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孩子出生后都会“哇哇”大哭，唯独张大牛除外，碰巧当时有一道士经过，道士曾言，张大牛是一哑巴，永远不能开口说话，乃是上天不想他泄露天机，众人迷茫，不知这张大牛还能泄露出什么天机。
张大牛的却是个哑巴，父母死的早，跟着爷爷相依为命，因为家穷，张大牛哪怕是一天书也没念过，直到现在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因为哑巴，从小张大牛就是被村里的人排斥和欺负，唯独村口老杨家的杨小凤除外，杨小凤爱跟着张大牛，看他爬树掏鸟窝，下水去捉鱼。
张大牛长大了，这奚落嘲笑依然未减少，一天，几个村民看到经过村口的张大牛，赶紧上前打趣道：“张哑巴，去掏鸟窝啊？你这一天就会咿咿呀呀的，不会是鸟语吧？不然怎么能捉到那么多鸟回来。”
在村里人眼中，这张大牛不仅哑，还傻，没事欺负一下，也能给生活增加乐趣，反正张大牛拿他们也没辙。
急匆匆而走的张大牛眼见被几人围上来奚落，顿时只好停下脚步，无辜的看向众人，突然间，张大牛面色一惊，目露诧异的看向开口说话之人。
“呀呀。”张大牛指着这村民后背不断比划，似乎想说什么，结果一出口就变成了千篇一律的几个字。
“这是几个意思？”
围上来的几人面面相觑，一脸的迷惑，不知道这张大牛究竟想表达什么，但看那惊讶的目光，似乎的确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你这哑巴，写又不会写，说又说不出，你乱比划谁懂啊？”那被张大牛指着的人真是牙疼，被张阿牛勾起了好奇心，却不能知道究竟什么事，干着急。
“呀呀。”张大牛上前指着这村民的后背，还用手指轻轻戳了两下，然后转头看向众人，似乎在说这下你们懂了吗？
几人几近抓狂，这戳两下又是什么意思？说他身上有东西？几人凑上前，围着看了老半天，发现毛都没一根，再回头时，发现张大牛竟然还乐呵呵的笑。
“张哑巴，胆子大了啊，敢耍我们。”说完，几人恼羞成怒，纷纷上前踹了张大牛屁股一脚，搞的张大牛一屁股全是鞋印。
被踹的张大牛看着离去的背影，抓了抓脑袋，满头雾水，似乎不明白为何被踢，笑也有错？
这事儿大家都没放在心上，可过了几天，那被张大牛指过的村民竟然在去山上的路上，脚底突然一滑，滚下悬崖摔死了。
那么宽的山路，又没下雨，这好好的怎么会脚底打滑？一村的人都不解，只能感叹这人运气背，但谁也没想起张大牛之前的反常。
过了半年，张大牛又一次路经村口，几个村民正在大树下乘凉玩牌。
“哑巴，听说你昨天捉了鱼去杨小凤家，是不是对杨小凤有想法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咯。”一村民叫停张大牛，满脸的不屑，在他们眼里，这张大牛又哑又傻的，还想打杨小凤的主意，不是异想天开吗？
张大牛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就红了，低着头默不作声，准备转身离去，正当张大牛转过身时，身体突然间又缓缓转了过来，带着不可思议，伸出个脑袋惊奇的看向另一村民。
“又来这招？”其中两个村民可是经历过上次的事，觉得张大牛耍了他们的，于是摩拳擦掌，准备收拾张大牛。
“呀呀。”张大牛刚要上前，突然间疑惑的指了指自己，随即做了一噤声的动作，点点头转身就走。
这下子几个村民再也坐不住了，你看我我望你，起身四下张望，这张大牛到底玩的哪出？刚才那样子分明像是和人交流一般，可这除了他们，没人了啊。
想再叫住张大牛，发现已经跑远了。
又过了几天，那被张大牛指过的村民竟然也死了，一个水性十足的人，在池塘里还能被淹死，大家再次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这一刻，终于有村民发现，只要张大牛惊奇的看过谁，指过谁，这人保准没命，一次巧合，这两次还是吗？而且终于有人想起张大牛出生时那道士所言，张大牛估计是有阴阳眼，能看到鬼魂呢。
一时间，村里人再也不敢欺负张大牛了，对他避而远之，生怕他伸出个脑袋突然间看着自己后背，即使是死也不能在惶恐中度过啊。
没了嘲笑，张大牛也落个自在，每天弄点野味什么的，第一时间就送到了杨小凤家，然后乐呵呵的扭头就走，因为老杨不欢迎他，谁都能看出来张大牛的心思，可杨小凤那姿色，岂是一个哑巴能配的上的？门不当户不对呢。
老杨也劝过张大牛，说你这哑巴能给杨小凤什么？要钱没钱，要人也不行啊，嫁过去连话都没人说，那得多受罪？杨小凤和你是不可能的。
“呀呀，”张大牛摇着头双手直比划，也不知到底想说什么，老杨神情抽搐，看着就来气，真想抽他，和这哑巴，连沟通都是问题，索性由他去，东西要送就送，等小风嫁人了，这张大牛总会死心的。
这天，张大牛一如既往的拎着一只野兔，乐呵呵的往杨小凤家走。
杨小凤看到张大牛过来，满脸窃喜，开始挤眉弄眼，老杨在旁一脸阴沉，一声冷哼。
张大牛看了看杨小凤，将手中野兔放下准备离开，就在起身那一刹那，张大牛瞬间面色大变，死死盯着杨小凤身后，听到村里人谈论，张大牛知道自己看到的东西是什么，那是鬼魂，来索命的，可今天竟然在杨小凤身上看到了，张大牛不敢接受，也不愿意相信。
“呀呀，”张大牛面色焦急，直奔院内。
“哎，哎，不是说好的不进院子吗？”老杨低着头见到张大牛进来，赶紧出声阻止。可当抬头看到张大牛那猩红的双眼时，老杨张大嘴巴，捂住胸口踉跄倒地，谁都知道张大牛这眼神意味着什么。
杨小凤原本笑着的面孔，慢慢僵住，怔怔的愣在当场，不能接受这现实，这换谁也接受不了，还未出嫁呢，人生才刚开始。
“呀呀。”张大牛再也无心看杨小凤，上前来到她身后，伸手不断比划，似乎在和杨小凤身后的鬼魂说着什么。脑袋不时摇动，面色越来越急，最后张大牛泪水止不住的涌出。
“小凤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老杨老泪纵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俗话说生死由命，可这搁谁身上能看的开？
杨小凤咬着嘴唇，默默流着泪去扶起老杨。
张大牛看着绝望的杨小凤，双全紧握，额头青筋暴起，内心滔天怒火升起。
“呲，”张大牛身体中突然传来犹如瓷碗碎裂声，老杨两人抬头一看，瞬间惊愕，只见张大牛上前在杨小凤背后一抓，仿佛抓住了鬼魂，死死的往外拽动。
杨小凤瞬间感觉身体一重，似乎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自己，不禁目露惊恐。
“给我滚。”张大牛突然间一声怒吼，直接再次用力将杨小凤背上的鬼魂拉开，随手往外扔了出去。
这声怒吼吓了旁边两人一大跳，张大牛竟然会说话了？
张大牛扔出鬼魂，面色陡然苍白，身体一阵摇晃，跪倒在地，杨小凤和老杨赶紧过去相扶，张大牛吃力摇摇头，紧闭双眼片刻，张大牛额头竟有一滴殷红鲜血挤出，鲜血没有顺着鼻梁流下，而是直接落入张大牛手中。
抬眼再次打量杨小凤，张大牛眼神尽显柔和。
伸出食指蘸了些鲜血，抬手涂到了杨小凤额头，张大牛才有气无力道：“有了它，那鬼魂不会再找你了，我的命换你。”说完，也不给两人说话时间，张大牛咧嘴一笑，带着欣然之色没了气息。
“大牛，”杨小凤哭泣，老杨沉默。
“唉，是我看走眼啊，哑巴有什么不好？他给的别人永远也给不了。”老杨带着伤心，摇头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