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关于我的整个青春

下一个日出之后,

一切照旧,

比如,

你不在我身边。

     曾经在听别人说他们的故事的时候,总是眼巴巴地喜欢追问后来呢。后来到了自己讲故事的时候才发现,眼泪几度凝于睫。

       去年刚上大学第一次和室友聚餐的时候,大家都喝了点酒,到了兴头上突然各自说起了自己的初恋。突然我也陷入了回忆,但是怀念的并不是我的初恋,而是那个给了我无数回忆的你。借着酒精加上冲动我重新搜索了你QQ,加了好友。资料上,背景墙还是那几张偶像的照片,空间里也并未多出几条说说,看不出这两年你过的怎么样。一会儿,就同意了好友请求,看我尴尬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倒是你先发了个消息问候我。看你那轻松的问候我想你早已经释然了吧,突然心里默默的有点小失落……

故事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我们总能在五月天的歌曲里找到自己的青春。“如果说要我选出代表青春那个画面,浮现了那滴眼泪那片蓝天那年毕业,那一张边哭边笑还要拥抱是你的脸,想起来可爱可怜可歌可泣可是多怀念”。时光退回2012年9月、15岁、高一,军训,操场上每个人都怨天热。训练持续了一小会,教官也只好让我们坐地上休息,在每个人都无聊的不知道干嘛的时候,教官问我们谁愿意唱歌。一群人相互不认识,都比较害羞,半天都没人出声。又沉默了一会,传来了一段特别小的声音,毫无例外,这个人成了全场的焦点。虽然声音很小,可能是由于害羞吧,但却很好听。后来,你的名字成了我永远忘不掉的一段回忆。

         军训结束后,正式上课,由于中考成绩不错,你担任了第一学期的班长。上课,在那个时候是件无聊却又逃避不了的事情。我总是用手托着下巴,无精打采的看着黑板,或许是位置的原因,视角经过你的侧脸,第一次看的时候我发誓高中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皮肤这么白的女生。我得承认,那一刻看的入神了。后来上课总是有意无意的看你的侧脸,但是第一学期并未有什么交集。

        第一学期临近期末的一天,无意间在空间看到了你发的一条说说,说是正在学织围巾。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挺忐忑的,便以开玩笑的口吻问你是为男朋友学的吧,你说不是,是给家人的,我便心安了。明明是件值得被夸赞的事情,那个年纪的我却不懂的赞美,嘲笑你织的是不是袜子,其实那时候的嘲笑也是没有恶意的。你便反驳,与我争执,一争执便聊了好久,到了最后,更是在我十分无敌的耍赖皮功下,你答应给我织双“袜子”。在“袜子”的牵引下,那个寒假我们聊了起来。更有一次,QQ上转发的一个文字游戏,记得当时你付出的代价是把网名改成带我的名字一个星期。真怀念那时候随随便便点的小暧昧都能让人脸红好些天。我们越聊越密切,突然我认你做了老大。

后来阳光变得暖和了,风变得温柔了,就连空气也变得舒服了呀!

       认你做老大是怕流言太多你会疏远我,这样就能有借口让你心安。在我无数次的诱骗下,你终于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依然和我愉快的玩耍,答应我以老小的名义许多无理的请求。那一刻,我觉得教室外面的阳光变得暖和了,风也变得温柔了,就连空气都是那么的舒服。这一切得亏我有个会魔法的老大呀!我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知道你喜欢听歌唱歌;我知道你也不是很喜欢上课;我知道你渴望有很多朋友却又不敢敞开曾受过伤的心扉。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已经很喜欢你了。我知道关于你的太多,我们越走越近。我们会给对方写长长的信去说我们想说的……

        周末,我带你去我最喜欢的山看日出。我们四点多起来,但是还未到山顶太阳就出来了。于是我说下次要起的更早一点,只是再也没有了下次。山顶很冷,我从背后偷偷的抱住你,你没有拒绝。我闻着你身上的香味,冲动地在你脸上迅速地亲了一下,亲完之后突然我就害怕了起来,害怕你会疏远我,害怕会失去你,害怕再也不能以老小的名义去和你做着情侣之间的事。幸好那并没有发生,生活还在继续,我们依旧聊天,依旧给彼此写长长的信。

我们曾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除友情、亲情、爱情以外的第四种感情,后来我们发现那只是我们以为。

       2013年6月1日,周五,儿童节。我又以老小的名义无赖的找你要儿童节礼物,还振振有词地说我未满十六周岁,在法律上还属于儿童呢。对于我一向的无理要求你总是妥协,这次也不例外。周五放学后同学们都离校了,吃过饭后我约你到教室,你问我想要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你歌词本上那首曾轶可的《我还是个孩子》有句歌词“我还是个孩子,给我个kiss好不好”。我便说了出来,或许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但很快我就真的行动了,鼓足了我十五年的勇气,你没有闪躲,我便真的吻了下去。是的,那是初吻,我们只知道唇唇相贴,然后静止了好久好久。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种心跳的感觉,我想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这时候我基本已经确定你也是喜欢我的了,只是这个吻被冠以朋友之名,你没说出来我总有些害怕是我想多了。随后几天这个顾虑便不存在了,是的,我们在一起了。每天的折磨让我有了勇气说出来,然后在一起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我们曾安慰自己,不要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我们的关系会是这世俗之中除亲情、友情、爱情之外的第四种感情。只是我们身处世俗,就算一时自命是仙人,最终也失去了仙气,成为了世俗爱情的奴隶。毕竟奥特曼在地球上过了时限三分钟也会变成普通人的呢!

       和很多恋人一样,我们刚在一起比谁都腻歪。那时候还比较流行网络歌曲,我和你一次聊天中提到了汪苏泷的《不分手的恋爱》,你说初听名字会以为这首歌会颠覆以往悲伤的词,结果也是一首悲情歌。我告诉你我们会用我们的爱情来颠覆这首歌的悲情作词。你开心地笑了,因为你开心我也变得很开心。那时候的开心总是来的那么莫名其妙地容易。在学校的时间总是那么的不够,我们有说不尽的话,我们每天回去后还要用手机聊天,无意间看了一次短信计数器,我们一个月竞发了七八千条短信。想想现在一个月七八条短信不到还是中国联通的,就觉得当时的我们是不是创了一个这辈子都打不破的记录。

关于青春,每个人都有定义;而我的青春,全部是你。

        有一次我们聊到很晚,我不小心睡着了,记得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手拿着手机,你刚好来了一条短信,问我怎么还不回你,是不是睡着了?我突然就醒了,然后才想起昨晚没回你就睡了,看了一眼手机,上面居然真的有一条和梦里一样的短信。当时我以为是我太爱你,以至于梦里现实关于你的都是互通的。渐渐地,我们的亲密接触被老师留心。开始给我们座位上调开距离,但这并不能阻挡什么,上课我们互相遥望,眼神交流,下课依旧玩耍。老师们觉得我们变本加厉,更是找我们谈话,无非就是老套的以学习为重,你们有什么资格谈恋爱之类的话。而我们都是充耳不闻,毕竟那是青春期啊,谁会在乎那两句不痛不痒的忠言呢?逼得老班只好放大招——家访。这个大招放的实在有点狠,你被你家人弄的心情不好,无奈我们只好乖乖的低调了一些。

        低调下来的我们也开始冷静下来,不再那么每天什么都不管只有彼此。我们继续写信,写东西的时候总能冷静下来,我们会考虑到未来,于是决定好好学习,争取未来在一起的路不那么坎坷。当时学到《氓》中一句“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我想我们就是那样,突然的分散注意保持距离让我们很不舒服,开始会有点小矛盾,但那都并不重要,因为只要一放假我们一见面就什么矛盾都没有了。我们会一起过生日,一起过情人节。总之青春那几年,我没有诗和远方,没有太远大的理想,只有你。

       都说爱情有个磨合期,而大多数情侣都是在这段时间分手的。开始的热情让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存在磨合期,原来它只是来的晚了一点。偏偏来的时候是在长假里,我只能通过手机去哄你,隔着屏幕的无力就在这时体现的淋漓尽致,很多时候在我看来明明是一件小事却能闹的不愉快很久。再大的矛盾,只要我去找你一次什么不开心都没有了,我明白了你只是渴望我的多一点关心。

总有一些事情、一些瞬间,刻在骨子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在一次同学生日聚会后,都喝了点酒,就我没喝,玩结束了以后,我骑着摩托带你回来。玩的兴头上的我们,开的很快,当时我并不知道散光在晚上视线会变得很差。然后,我们出车祸了。吓得我赶紧带你去了医院,我们分开检查,医生说晚上医院机器停止运行了,没法给我检查,给我涂了点药。我担心你,在你反复说自己除了脚受了点伤基本上没事以后我才放心。然而第二天看你走路都需要人扶着我又是一阵心疼。你说,我们也算是历经生死了,这一生都不会再分开了吧!我心想你好傻,出个车祸都能这么想。心里也更心疼你这个小傻瓜了。

        一次同学请客吃饭,我们都在。那段时间我们刚好又在闹矛盾,于是我开始喝酒,只想你拦我一下。但是或许是怄气,你没有拦我,于是那一次成了我至今醉的最狠的一次。那天吐了很多,头很疼。我趴在桌子上睡觉,突然感觉到有人蹲在那在给我擦裤子擦衣服。我知道那一定是你,我鼻子又是一酸,心想自己怎么这么狠心,你这么好为什么我总是让你难过。那天晚上因为头痛,晚自习我没有去。但我知道你在教室肯定也是没有心思学习,我在家也是反反复复睡不着。

        6月1日。因为是这一天我们第一次接吻,所以把它定为我们的纪念日。我们在一起一周年的时候,我们约好了一起过,我把存的钱早早的买了礼物,没有提前告诉你,想给你个惊喜。说好的一起在朋友家吃饭,等我到了之后,你一直在玩手机,感觉并不记得今天。我心里好委屈,因为那天我还发着烧,而你并不知道。直到吃完饭后,才发现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然后你就真的没再多问,直到下午问我们去哪玩的时候,我无精打采的说不玩了,回家了。然后我就真的转身要走,傻傻的你不知所措的跟着在我后面走了好久,我知道你在后面还故意对你说,让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走。你突然就转身了,我感觉不对劲,回去追你,发现你哭了。我当时心就痛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那个画面无论过了多久想起来我就会想哭。心想我怎么这么过分,然后抱住了你,轻轻摸着你的头,安慰着你。那是在大街上,好多人都在看着我们,我一点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只是一直抱着你。

许嵩说:“太过鲜艳的爱情终将凋零”。因为你,我第一次不相信他说的话。然后,他到底是比我早出生十一年啊!

      尽管无数次的心疼彼此,但是矛盾还是不断。时间久了,也不再像最初那样有耐心去安慰你。就像一双鞋 ,刚买的时候 ,蹭上一点灰都要弯下来擦干净。穿久之后,即使被人踩一脚,也很少低头。人大抵都是如此,不论对物,还是对情。最初,你皱一下眉我都心疼,到后来,你掉眼泪我也不大紧张了。突然感觉我们都累了,那种感觉并不是不爱了,而是累了,爱不动了。就像我做不到不让你难过,却又舍不得你难过。开始以为我们能挺过去的,可是你一次次的难受让我更加难受。我想到了结束,唯一的选择就是放手。如果在一起是为了互相折磨,那还不如早点分开。这时候我深切能明白那句长痛不如短痛。

     真正爱过的人,分手的时候是十分痛苦的。可我是真的爱你,分开的时候竞觉得是种解脱,我不明白当时为什么心这么狠。提出分手后的第三天,你发来短信说你真的死心了。这三天你回了老家,手机关机,等开机后关于我的什么都没有,你所期待的像往常一样我认错去哄你没有发生。于是你接受了我们结束了这个事实,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突然又是很难受,这三天你一定过的很煎熬吧。而我呢,三天都是和朋友在一起。明明是我先爱上你的,我想那时更放不下的一定是你。突然又想起了村上春树的那句:“那时我还不懂,不懂自己可能迟早要伤害一个人,给她以无法愈合的重创。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要伤害另一个人”。

想想高中那几年无非就是九个字“遇见你,在一起,丢了你”。

       高一我遇见了你,高二我们在一起,高三来临之前我弄丢了你。经历过高三的人相信这辈子都不会忘。是的,那种寂寞的感觉实在难受,只有经历过了那种寂寞才会无比怀念在一起时的美好。我有后悔过,想找你复合,可那又是高三,我忍住了,想等到毕业。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直到你又开始给我写信。接过你的信封,我到底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看完后很快就给你回信了。是的,互相写信成了我高三的一种调节方式。

        信中你曾说你与你小时候的闺蜜取得了联系,你不再是没有朋友的孤独一人,我为你感到开心。你闺蜜通过你给了我一张纸条,大概意思是希望我们能和好,别等最后真正失去了追悔莫及。心里想与你和好的感觉又加深了一分,只是倔强让我回答我们不再可能了。

        我不明白是出于什么心态,或许像Eason说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我一直不愿意与你和好,也许是因为我自认为你还在乎我,你一定会开口。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样,我总是那么的无理取闹,利用你的好脾气让你一次次让步。与我在一起之前,你是没有那些小情绪的。是我开始的包容让你产生了小情绪,但是后来我没有一直为这份小情绪买单,我逃避了。这些都是分开很久以后我才明白的。

无情当是岁月,自顾自更迭。倦了旧繁华,余寂寂空街。

       高考结束了,我考的很差。我不知道你考了多少,也没问你,你也没问我。我在复读和走一所差学校之间犹豫,领录取通知书那天意外地发现我们居然被同一所大学录取。我很惊讶,我记得之前没告诉任何人我准备填的学校,也没有向任何人打听你填的学校。问你是走是留,你说走。当时我多希望你能留下来陪我再战一年,只是我知道我没那个资格,最后说出口的只是祝你大学一切顺利。冷静下来的我还是决定留下来复读,对于现在仍然上了一所差学校的我不知道是对是错,我只知道当时不那么做以后会后悔很久。

       高考之后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不那么密切也没有断掉。每次都是聊着不痛不痒的话题,从未提起过要复合。很快暑假结束,你去了另一座城市上大学,我留在当初有你的小县城读我的高四。联系越来越少,想要复合的感觉也越来越淡,但是在我还没有彻底接受以后不再有你的时候,我听说你在大学谈恋爱了。

       我冷静了很久,接受了。我删了你的QQ,你的号码,但是或许是舍不得彻底失去你的消息,我留下了你的微博。删了你QQ之前,我给你发了一条消息:“其实风筝早已断了线,只是我一直攥在手里不肯松开,它终究还是飞向了它的天空,而我攥的生疼的手也再不用用力握紧。开始那一刻,我茫然的有点不知所措,但想到这是必然的事,也就释然了。终究还是方向相反的直线运动,相交过一次便渐行渐远,消失在平行时空里。现在想想如果在这个时空里我们是平行的多好!曾经以为当你再次恋爱时我会恐慌,然后选择彻底忘记你,但是现在我却发现我只是开始有点无措,然后想了想:嗯,这样啊,挺好。我真心的祝福你,有种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的心愿,我不会用力忘记你,我会一直记得你。但愿今后想起我时你的世界有一丝波动,就像微风轻抚过水面泛起一圈涟漪。有或没有我想我都不会知道了”。发出去之后立即就删了你,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因为之后再无你的消息。

他们说终有一天,你会成为他人记忆中的一部分,尽你所能成为一段好的记忆。可有些人走啊走,散啊散,就是走不散,最后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温暖的结。

       删你的时候我想的是余生不再打扰,开始一年我也做到了,我也以为我会一直做到。尽量避免着有你的地方,有遇见你的可能。只是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深。我一直以为一年多没联系了,我早已看淡了所有。只是那次寝室聚餐,喝了点酒的我竟然发了疯地想你。我也终于不再嘴硬,不再欺骗自己,说什么余生不再联系。我们重新取得了联系,我想过要我们回到从前,后来冷静下来发现那不过是当是想你的情绪作祟。我们分开了太久,有些东西改变了就很难再回去了。我不再强求,只是希望以后能不再走散。

       即使总要散场,总要落幕,但青春一定要倾尽全力去爱、去珍惜。因为那些曾并肩同行的人,都会是岁月里最好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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