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溥
初识张爱玲，是被《半生缘》里顾曼桢与沈世钧的一生无缘所震撼。后来，读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金锁记》、《小团圆》。长达二十年的人生中，我喜欢爱玲已长达十年，故今日想浅谈《红玫瑰与白玫瑰》。
作为张爱玲最负盛名的中篇小说之一，《红玫瑰与白玫瑰》无疑具有很大的可读性。
《红玫瑰与白玫瑰》讲述了留洋回来的振保在一家外商公司谋了个高职。为了交通方便，他租了老同学王士洪的屋子。
振保及出现在振保生命中的三个女人，玫瑰、王娇蕊、孟烟鹂，是故事的主人公。他们的恩怨纠葛贯穿始终。我之所以没有说是爱情故事，是因为我不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爱情。他们之间，存在性，存在欲，就是不存在彼此相爱。而振保，对三个女人之中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存在灵魂深处的爱意。
振保留学期间，有一个叫玫瑰的初恋情人。他曾因拒绝过玫瑰的求欢而获取了"柳下惠"的好名声。王士洪有一位风情万种的太太娇蕊，她总令振保想入非非。有一次，士洪去新加坡做生意了，经过几番灵与肉的斗争，在一个乍暖还寒的雨日，振保被这位叫娇蕊的太太"囚住"了。令振保所料不及的是娇蕊这次付出了真爱。当她提出把真相告诉了王士洪时，振保病倒了。在病房，振保把真实的一面告诉了娇蕊——他不想为此情而承受太多责难。娇蕊收拾她纷乱的泪珠，出奇的冷静起来，从此走出了他的生命。娇蕊的退出，我觉得是对的。振保自私地不想负责，也负不起责任，那么娇蕊只能选择离开。
在母亲的撮合下，振保带着点悲凉的牺牲感，娶了身材单薄、静如止水的孟烟鹂。这足以见振保骨子里的懦弱，对封建家长制下大家长的迁就。新娘给人的感觉只是笼统的白净，她无法唤起振保的性欲。振保开始在外边嫖妓。可是有一天，他竟发现了他的阴影里没有任何光泽的白玫瑰烟鹂，居然和一个形象猬狎的裁缝关系暧昧。从此，振保在外边公开玩女人，一味地放浪形骸起来。夫妻关系名存实亡，二人选择了最“自在”的方式——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有一天，他在公共汽车上巧遇了他生命中的"红玫瑰"娇蕊，她已是一种中年人的俗艳了。岁月无情，花开花落，在泪光中，振保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已是一种现实中的幻影。旧日的善良一点一点地逼近振保。
三个女人，玫瑰和娇蕊二为一，成了红玫瑰；烟鹂成了白玫瑰。
正如张爱玲在文中所写道的，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就曾说不爱的爱情，永远不会变坏，所以，我们调情，我们暧昧，却永远不要相爱。这话是颇适用于振保与娇蕊的。娇蕊身为有夫之妇，自然不用让振保负起必要的责任。所以，我们可以用调情和暧昧来概括娇蕊与振保的关系。
小说的最后，张爱玲写道:“第二天起床，振保改过自新，又变了个好人”。有人说，她这里的好人，只是指振保以前的样子，并不是我们眼里的好人。这话是颇有道理的。振保并不懂得爱情。第一段感情，他拒绝了性的要求。第二段感情，他插手别人的婚姻。第三段感情，他亲手铸就了这段感情的悲哀结局……因此，他很有可能在嫖娼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振保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暧昧的感觉，无所谓什么女人，只要是丰满一点的，以显示他对烟鹂的反抗。
本文揭示了传统与现代融合下男权社会中女性难以摆脱的悲剧人生。但是，用婚姻或是爱情来概括《红玫瑰与白玫瑰》都不够准确，暧昧才是本文的核心词。
总的来说，我拒绝，一切不爱的暧昧。
如果可以，请远离暧昧，也拒绝一切无爱的婚姻。
可是现在或是以后，你都有可能是某人的床前明月光或是某人的心口朱砂痣。无论如何，床前明月光和心口朱砂痣都会过去。
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那么自私，拒绝暧昧，不要把别人扯进无爱的婚姻中，毁了自己，也毁了别人的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