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村上《眠》的有关,也无关


村上春树 - 眠

下午在公园的长椅上晒着太阳裹着风衣听着后摇,然后一股脑看完了这本插图版的《眠》。

因为是冬天,虽然阳光温暖,但是仍有偶尔的冷风。我罩上风衣大大的帽子,挡住了钻进脖子的风,挡住了照在脸上的阳光,也挡住了周围所有的干扰。

今天看完这本书后我一直在想要写一写读书笔记,写一写感想,可是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要写些什么。不是书不够好,看的过程我分明很享受。或者是想得太多,反而无从下手。

今天为什么会带着本书。可能是因为它薄吧。加上内有插画,也许会增加阅读的趣味性。这好像也是我曾经一度带着这本书做地铁公交的想法。

那时,刚刚在网上买了一堆书。想着上下班不要再看手机这么浪费生命(虽然多半也是在看文章什么的),于是开始放本书在包里,立志做一个有文化的好青年。于是,有那么几天这本书成了我包里的必备品。

当时我并没有看完这本书,但我依稀记得也快看到大半了,为什么没有看完一点也想不起来。同样想不起来的,还有书里面的内容。时隔一年多,今天再次翻开这本书,竟然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就好像从未看过。

村上说,这篇短篇小说是他珍藏于心的作品,因为这是他在经历了一段长时间的艰难困境后,重新回到小说家轨道上的见证。所以,书中所写的也大抵是他当时的境遇,确切的说是精神上的重现。

失眠,一开篇就用很详细、形象的文字描写的故事主人公对曾经长期失眠经历的感受。那是一种沉郁的、浑噩的、无力的感受,睡眠与失眠已经没有明显的界限,很多事物都是似清非清、抓得住又抓不住的感感觉。其实,我们很多人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只是难得像作者描写得如此具体、恰如其分。

如果说开篇说了昏沉的失眠,那么书的主体则是说的清醒的失眠,长时间的异常清醒的不眠。

起于一个入眠的夜晚,一位面无表情的黑衣老者端着水壶将壶内无止无尽的凉水浇在女主床尾的双脚上,女主清楚分明地见证这一幕,却动弹不得也双脚麻木无知。醒来后以为只是梦魇的女主发现自此她开始无眠无休、清醒异常,开始过着夜晚看书、小酌、吃巧克力、开车四处兜风的,白天机械性重复与丈夫、孩子做饭、问候、聊天的单调生活。最后,危险来临,戛然而止。

是个人意识的最终觉醒吗?或许吧。

当日子经年反复,那些曾经美好的、珍视的、喜悦的都会被熬成一锅寡然无味的汤水。习惯成自然,毋宁说是形成一套反应系统,你如何来我如何往已是固定程序。而在此期间,在这些反反复复、高度重复的生活格式中,个人的思想便湮没了。起床、早餐、道别、打扫、购物、午餐、道别、晚餐、睡觉......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生活的步骤是如此,人便如此进行吧。

在没有了睡眠的需求之后的夜晚时间,那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生活。曾经酷爱阅读的自己,曾经偶尔小酌的自己,曾经享受甜点的自己,在这些不眠的夜晚回来了。兴奋、沉浸、投入、享受,生活在夜晚时分泛起了光。

清醒着,白天机械的家庭生活;清醒着,夜晚随性的个人时光。曾经,这些似乎是存在于同一时空的。如何失去的,好像也就是这样随着日子的流逝,慢慢慢慢,自然而然。

这是一个略带诡异的故事,却又很接近自己的现实,也许是每个人的现实。

一日复一日,生活的热情减退了,工作的新鲜消弭了。我们就像传送带,迎来送往,接收、处理、送达,程式指引着前进的方向,我们有时甚至无需思索便有了下意识的反应。就像晚上到点了就该睡觉了,无需思考。可这样的生活是眠,还是醒?

或许,就像村上一样,许多人总会经历那么一段不好的境遇。繁琐的、无谓的、单调的、毫无新意的......那是有眠却不醒的日子。但,人内心深处的渴望会像嫩芽一样,钻破泥土石缝,去追寻一丝一毫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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