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只要最后是你

文/小冰ing

昨天下班淋了点雨,今天一天嗓子不舒服,想着下班去吃碗热汤面会好些。

就近找了家餐馆,坐在靠窗的位置。等饭的时候,从直线方向看去,另一头坐着一男一女,看样子像是一对小情侣。出于同龄人的好感,就抬头多看了两眼。女孩抓起袋子里的小吃给男孩喂了一口,眯着眼睛笑,看起来好美好的样子。两个人应该是刚逛完钟楼,女孩捶着胳膊撒娇,好累呀,腿快废了,你帮我捏捏胳膊。

我心想声音这么好听,一定非常可爱。期待男孩接下来有什么举动,男扭着脖子,摇头晃脑地。我也很累啊,你自己捶捶不就好了。噢,原来我想错了。

估计俩人是玩嗨了,也饿坏了。服务刚端来两碗饭,女孩就抓起辣椒盒,接着又倒了点醋,好像女孩都喜欢辣的、酸的。我只给自己放了点醋,就听见女孩念叨:“好辣、好辣!”男生低头吃着饭:那你还放放那么多辣椒!语气里满是埋怨和不满。女孩抿了一下嘴巴,向我这边看,还没到饭点,整个餐馆就两桌人,男生的声音让整个气氛有点尴尬,我低下头吃自己的饭。女生自己去问服务员要了点水,回来吃着饭一声也没吭。

吃完要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男生好像吃完的早,坐在对面看手机,女生吃完最后一口,刚端起杯子要喝水。男生起身往出走,一边继续低头玩游戏,女生没来得及咽下口中的水,急急地赶着男生的步子。看着姑娘,好心酸呐。

还好,我不常开口,庆幸,我没男朋友。

眼前人

上个月有天下班,路过商场进去转了一下。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女生一逛街是停不下来的,除非,陪你的那个人把你拦着。

一对夫妇模样的人在我前边进了店,我拿了件裙子,准备试一下。准备试衣服路过那对夫妇身边,女的很兴奋的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问男人,好看不,你觉得我穿这件怎么样。男的双手插在裤兜,眼睛看着窗外,听到女的在问,敷衍的点着头,嗯,嗯。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哦,那去那边看看吧,说完挽着男人的胳膊,向二楼走去。可能是刚才的不开心,女的情绪没调整过来,上楼梯的时候,绊了一下,磕在了台阶上。女人捂着腿,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此刻男人极为不耐烦地吼了一句,怎么干什么都不小心,不转了,回家!转过身出门,还极其暴躁。

关试衣间门的时候,我看见男人在前边大跨步往走,女人试图去挽他手臂,未果。

我想那个女人一定很爱那个男人,要不然,他脾气这么臭,她是怎么决定嫁给他的。人是灵长类生物,女人是特殊的物种,感性往往会赢,一旦决定爱了,去他的大道理、去他的小脾气,深陷其中,理智溃不成军。

可这样的人,即使再好、再有能耐,怎么嫁、如何嫁。

长了二十几年,我爸妈虽然会偶尔说我几句,大多情况还是宠着我的。绝对不是要我忍气吞声讨谁一个开心,也不是要我委曲求全落一个旁人眼中的识大体。

还好,街我不常逛,庆幸,我没有对象。


说真心话,一开始我挺想有个男朋友的。

中学那会儿,毕业班那年的冬天巨冷,最后一节课六点下,吃完饭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还要提上热水壶去接开水。学校明令禁止不许谈恋爱,还是有那么一两对“关系要好”的男女同学。

有一段时间,下水道管子给冻破了,上边一接水,底下就漏着水。我去接水的时候,刚好排在朋友男朋友的后边,朋友过来跟他说话,她男朋友说,你站远点,漏下来的水把你鞋弄湿了,三节晚自习呢,脚冻着了就不好了,一会儿接热水,小冰在后边帮我接壶。

我想说,我也是女生,一壶热水我提着也费劲啊。考虑到我跟两个人都挺熟的,同学一场,帮个忙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晚自习我就在想,有个男朋友就是好。帮忙提热水瓶,还能能陪着说话。

想起有一年冬天,我和可可在茶馆上班,经常一起早班,一起晚班,好搭伴儿。有次可可白天要回趟家,换了个晚班。快到下班的时候,我打电话说我过去接她,我俩住的地方比较偏。她说不用了,她男朋友送她回来。到楼下给我打电话,送她到门口了,让我下去接一下她。

下楼交接仪式完成,她男朋友笑着说,大晚上的,得亲眼看着她进门才放心。我笑着说,是呀,是呀。

洗漱完毕,我俩躺在床上。我说,我要是有个男朋友就好了。她眼睛没离开和男友聊天的屏幕,说着,对呀,你都单身了这么久。即使夜路一个人走,心里有个归处也踏实。


开春,来西安找工作,拉着箱子、背着包,倒几趟车,想想当时心劲咋那么大呢,反正现在折腾不起来了。

准备回学校的前一天,朋友问我要不要帮忙,过了好久我才看到消息时,准备回复。刚打完第一个字,她的消息就过来了:不好意思啊,小冰,我男朋友明天来看我,他感冒了,我陪他去看医生。她之前跟我提过,男朋友实习单位不好请假,这次是身体不舒服,请了一天的假,来看看她,顺便买点药。

我回复,没关系啊,还是谢谢你。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坐最早一趟车回学校。考虑到要赶在天还亮着就要赶到西安,辅导员办公室和宿舍之间来回往返,都是三步并两步,走路都是带小跑。

回到西安,天没全黑。我安慰自己,反正都回来了,一个人也可以的。收拾完已经累瘫了,根本不想动了。

要是有男朋友多好啊,没有帮我、没有陪我,没有来看我,都不介意啊,给点精神支撑我也受用啊。


回头看,一个人走了挺长的路,就这么过来了。

那年夏天上班,很多时候都是步行去。跟现在一样,住三楼。有一天午休起来,收拾好去上班。下楼的时候,还剩三阶台阶,一不留神左脚踩空,整个人就扑到地上,幸好护住了头没碰到墙。想打个电话给谁,可手机和包被甩的好远,我挣扎着够不着,缓了大概三分钟,我扶着下了楼。

等到下午下班的时候,脚踝肿的老大老大。大姐那段时间决定辞职回了趟家,九妹还没来。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去只知道拿热水泡泡脚,活活血就会好点。

真不知道那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还好是顺顺利利。

来西安上班后,3月底的那天要出去送个资料。

送完资料,在路口等车。一个人中年男人摇摇晃晃在我前边上的车,我到站时间还早就往车后走。起初以为那个男人是有什么疾病,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喝醉了。车前边有个被双肩包的小姑娘,她带着耳机,一看就是学生模样,那个男的不停往她跟前蹭。我跟前座位上的大叔不停的大声咳嗽,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女孩可能察觉到了,就站到了后门口准备下车。有个老奶奶很热心的扶着他坐下,等老奶奶撒开手,他又站起来,往另外一边座位上的女孩身边走。路过几站,车上的人越来越多。

那个男人往后边走,我心里越来越害怕,一时间慌了神。还好车刚好到站,我踉踉跄跄的下了车,扶着站牌缓了一会儿,越想越后怕。鼻子一酸,抹了几下眼睛,发现根本没眼泪,吓得都哭不出来了。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心慌的不得了。

想找个人说说话,才发现那会是下班时间,算了吧,大家都赶着吃饭呢。

能有个人让我把草稿箱里的话点发送也好呀。


有时候很累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着一个人都这么过来了,日子再久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人的时间长了,慢慢就学会了很多东西。关心天气预报胜过午饭要吃什么,今天需要不要带伞出门。

下班后,如果没其他情况,就窝进房子不出门了,放几首歌,听听广播。自我感觉良好,关掉数据连接,不上网,练练字、写写日记,再看看书,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朋友来我这住了几天,掌握我的作息规律和日常活动后,很严肃的告诉我,小冰,我觉得你真的不需要找个男朋友。

对呀,对呀,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你以后不用给我介绍对象了,嘻嘻。

要去哪里见谁,我都会把车次信息、时间、地点告诉要见的人。也是在今年,公司业务要去高陵,赶时间我打了个滴滴。一大清早的,坐在后座的我,看见司机脖子上的纹身,心里就打鼓。半路上被搭讪,问的那叫一个详细。我给自己编了个男朋友,把他忽悠过去了,谎撒的理直气壮。底气不足,所以就要格外的淡定。

扭过一次脚,现在下楼梯格外注意。可总防不防啊,这次还是把膝盖摔了。我知道自己爱费心,专门给卫生间买了个防滑垫,拖鞋也是防滑的。

这些事都算了吧,人算不如天算。

买完药,跟医生说明情况,医生听完还把我夸了一下,说我还知道注意事项,得亏没乱吃药。你说我怎么懂这么多,好能耐。

久而久之,真的挺像朋友说的,你这么会照顾自己,真的不需要男朋友。

是呀,一个人度过了好多不好熬的时间,就什么都不想要了。再也没那种强烈的愿望想要跟谁在一起了。即便心里有了喜欢的人,也没有那种一腔热血想跟他天南海北走一遭的心了。

我经常给爸妈打电话,发微信、通视频,问问我们家最近怎么样,还很想我家那条黑白相间的奥利奥。适应孤独,也知道一个人的日子不是那么好熬,努力学着相处,没什么比想门口的那条狗来得实在。

奥利奥

真的,因为一条语音、一句话,那种纯粹而又走心,简简单单并认真喜欢一个人,等来一个仓促的煞尾,最后没有结果,很难再去接受别人了。不想再费心去了解另外一个人,就单听介绍人说,都会感觉是浪费时间。

当你放下戒备心,满心欢喜的去正式接受了一个人,准备给他展现自己最好模样的时候,对方推脱着、支吾着,你也就慢慢的失落了,热情慢慢消耗殆尽。

这种感觉就好比对方是一杯没有温度的水,即使是洒了一丁点在你这堆闲置区的白石灰上边,你准备热气腾腾,开心到冒泡给回应的时候,他突然收回了自己剩下的多半杯,转身离开。你只能继续闲置,等继续冷却之后,结块、变得坚固而锋利,连其他试图给你温暖的人都想着防备。

虽然没有正式谈过恋爱,身边的人分分合合、吵吵闹闹,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听说了,也就明白。

至今,连家长在内的亲近的人都觉得我有一个无所不能的“隐形”男朋友,帮我提箱子,送我礼物,陪我聊天,还偶尔带我逛街。换以前,我总在费力的解释,把通讯录、好友什么的翻出来证明我单身,真的单身,十脸诚恳。

现在,你觉得我有,随你怎么想。反正没影响我相亲。

我没有好看的皮囊,腹内有些草莽,还时常赖床,性格慢热。要绕多少个圈、拐几个弯、相多少次亲、蹭多少顿饭才会遇见那个合拍的人。

我不知道啊,我知道你会来的,对不对?

《欢乐颂2》的人物,关雎尔的宣传视频底下写:不是在相亲,就是在相亲的路上。

好奇心吓坏猫,点开看。想起今天和我妈的对话,中午吃过饭,突然发消息问我干啥。

我心想前天通过视频,昨天打过电话,早上还聊了几句,这会儿给我问我肯定有什么事。你看,第六感确实挺准的。跟我妈通视频就知道,又有阿姨给我介绍对象了。挺俊朗一小伙,身高一米八,问我看不上人家啥。

呵呵,阿姨,我恐高,要不然我们家基因这么优良,我怎么没长到165以上呢。

糊弄完这回事,关掉视频,我想过完年的那次相亲,相亲男生领着我绕着广场转了两圈。用余光瞄过我几眼,了解完情况,就完事,各回各家。之后通过介绍人告诉我,说我挺好的一姑娘,感觉我看不上他。

那哪儿能啊,他那么好,年轻有为、事业有成,是我配不上他,真的。有劳阿姨费心了。

他跟我说我好瘦,问我之前有没有人追,怎么这么大还没对象。呵呵,大哥,你是怀疑我有毛病是么?是,我瘦,我影响你们家整体形象了么?你年纪轻轻,体重倒是不轻,还挺忧国忧民,关怀民生啊。我是单身一直到这个年龄又怎么了,30岁没谈过对象的还在的大有人在呢,虽然我条件不够讲究,但我怎么也不会跟你将就啊,是吧。

还好,我单身。

噢,对了,我还给自己惯了一通毛病,小气又爱斤斤计较,吃醋还会无理取闹,敏感又多疑,懒得动还怕麻烦,有强迫症还神经质,爱唠叨还总碎碎念。一双鞋穿好久,又流行什么新款式我也不太上心。喜欢上什么物件,贼惦记着,不放,自己可劲儿作。这些毛病都是潜伏症状,一个人的时候,怕麻烦没轻易显露,怕烦着自己。可是万一遇到你、赖上你了,就会全部爆露出来。

幸亏啊,我不是谁的女朋友。

最近播放戴佩妮的歌,最近听《原谅我就是这样的女生》:我不够认份,所以怕为谁做出牺牲;爱要有天分,所以始终学不会放任;我太过认真,所以才相信所谓的永恒;感情让人慌神,所以会止不住不小心沉沦;我太负责任不允许有太多悔恨;对自己坦诚多坦诚,我自有分寸,我只是无辜的人,明知道有些问题没有答案还是要问,原谅我就是这样的女生……

我原谅不了。

刚听到一个故事,拿破仑用倾尽披风和宝剑,换来刻着“destin”的蓝宝石送给瑟芬,作为结婚礼物。可能有人羡慕他的深情,有人注意礼物贵重,你有没有想过敢拿一腔孤勇和命运为重要的人拼一把的人,是不是会更加钦佩。

我承认,想谈很多次恋爱,能掌握可以写成一本书的套路。

可是命运的剧本早就写好,该什么时候遇见,你千万要等,一分一秒都不会差,只是那一眼就认定了一生。该遇见什么样的人,其他的一眼都不能看。

干嘛要说有很多遗憾呢,好多事其实就是这样,有缺失看起来才比较圆满。

好吧,我认怂了。

你会发现自己也会担心,自己也会焦虑,也会犯二,原来假装勇敢坦荡的人露怯了。

是什么时候想要有个可以想念的人了呢?

七月底,一个人独自尬游西北小环线。凌晨五点多,站在黑马河边的护栏外,看着远处的初阳,一点点慢慢地从地平线探出,再一步步缓缓升起,四周云彩摇曳,可以看到她们在慢慢的晃动,直到衬着的一团金黄稳稳的挂在半空中。

这一系列过程中,大自然给的惊喜看呆了我,拿着手机忘了拍图。比起好多年前那次华山日出的失望,这一次差点热泪盈眶。还好,我收的住。

突然想抓住一双手,把自己的开心和欢喜说给对方听。然而,只是捂住了张开的嘴巴,怕自己泄了气。那种欢呼雀跃的心情,几近乎手舞足蹈,大概没人懂,那种四周观望的失落,可能不会有人知道。

丁酉鸡年已经过去一大半,丙申年要来的人啊,你是腾云驾雾而来么?为什么还离我十万八千里,没关系,我知道你有通天神力,翻个筋斗就能和赶往花果山路上的我碰头。还有,即使你现在没逃出如来佛祖五指山,还被喊着:泼猴,但依然是那个英气凛然“爷爷在此”的孙大圣,我的盖世英雄。

人常说,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我曾在火柴盒上发过一个帖子:一边努力一边等,哪怕山海不可平。

我不知道山的那边海的那边隔了哪个人。

是被一群“蓝”精灵扣押着了吗?

也有人说最动听的话是: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没关系,此爱翻山海,山海皆可平。

实在不可平,既然隔山海,要不不等了,那就翻山海。

说了这些话,要是嫌我爱絮叨、嫌麻烦,就别来了。

要不,既然来了,就不走了吧。


原题目《既然来了,就不走了吧》

哇!原来你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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