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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Jessica萍
1、
几缕残阳渐渐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地牢里残破的泥墙上泛着道道猩红的血痕,夹杂着腥臭、糜烂腐朽气味的丝丝寒风从牢门的缝隙吹进吹出,牢房内八个锈迹斑斑的大铁笼子,笼子里关着四个满身血污的女人和四个三岁大的小娃儿,四个小娃儿佝偻着身子全身轻微抽搐着侧躺在笼子里。
牢房正中间放置着两升大的采集器,从采集器下边缘伸出四条细长的管道链接着小娃儿的后背。女人们凄惨的哀嚎声和娃儿们痛苦的呻吟声犹如唤醒了沉睡多年的冤魂厉鬼,刺痛着我的耳膜,渗透进我的大脑,此时的我背坐在牢门前,像得了癔症似的眼神空洞地紧盯着地牢的拐角处,嘴里机械式地呢喃着:“阿翔......阿翔......”
突然,熟悉的女人哭声飘进我耳中,我眼睛顿时亮了,大喊着:“还我儿子!”箭步奔向那哭声,转过地牢拐角,我看到了身穿红色褴褛长袍,拖着及地长发的她,手里抱着我的小阿翔,背对着我慢慢走出牢房,我的心仿佛停滞般痛苦,我伸出双臂,边走向她边哭着求道:“你到底是谁?求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求你......”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此时在她怀里我的小阿翔笑了,对着那女人叫了声:“娘亲,我不疼了。”
一股莫名的惊恐瞬间顺着脊梁骨冲上后脑,身上的倒汗层层往外冒,我完全木在了原处,心里像敲鼓一样,不停地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
眼前的那女人身子没动,头缓缓转向我,当我看清了那女人的长相,我身子一斜,瞬间躺在了地上,我看到了......我的脸......
“阿翔!阿翔!”我瞬间从床上坐起,瞪着双眼大声呼唤着,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用力环住我,在我耳边安慰着:“天爱,别怕,是梦,你又做恶梦了。”我眼神飘忽着望向四周,拼命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又是那个该死的梦,我转向老公,不安地道:“阿战,我又梦到那间牢房了,这次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了。”
“别再说了,你就是太累了,听话,别再做实验了,你已经成功了,咱们的小欣不就你治好的。”
听到“小欣”我的心为之一震,眼泪再次滑下,我心情复杂地轻声道:“那是个意外,我......”
“难道你不想救咱们的女儿?”
“不是!”我立即答道,“但,不能......”
老公坐正身子,坐在我的对面拉起我的手,轻声道:“别再自责了,是那群医药公司的人欺骗了你,你并没有错,天爱,你不能再这样了,我瞧这房子真如传言不太干净,我们还是搬走吧,你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看着阿战一脸关心我的样子,听着他如春般温柔的声音,我的心再次安定下来,笑了笑道:“阿战,幸好有你,我没事,你放心吧,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不会想到这儿的。”
“铃铃......”阿战的电话响起,他拿过电话轻蹙了一眉头,迅速挂断了电话,来31号楼也有大半年了,不知何时开始阿战有了电话,虽然他跟我保证过,这只是用来跟他家人通话的,不会让外人知晓,可......我的心里仍旧非常不放心。
我不愿再多说,叹了口气,起身习惯性地穿上白大褂,转头说道:“你再睡会吧,我去看看阿翔。”
“现在是凌晨2点!”
“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了。”说完,我离开了卧房来到小阿翔的房间,看着他那熟睡的小模样,我不自觉地坐到了他的床边,边想着从前的过往,边呢喃道:“妈妈绝不会让坏人把你夺走,你要乖乖健康长大。”
“姐,你怎么来了?”睡在小阿翔旁边的妹妹天恩睡眼朦胧地小声说道。
“我就是来看看小阿翔,你接着睡吧。”
天恩随着起身轻轻帮小阿翔掖了掖被子,略微担心地道:“姐,你的精神太过紧张了,放心吧,我会寸步不离阿翔的。要我说,你还是把实验成果交出去吧,这么东躲西藏,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就算咱们大人能忍,可阿翔和小欣,他们总不能这样一辈子待在这不见天日的‘鬼楼’吧。”
我耷拉着脑袋,听着妹妹的话,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中打转着,这时妹妹的手轻轻覆在我的手上,接着温声道:“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偏偏选择躲在这,我听说这栋楼很邪,凡是进来的人都没有活着出......”
“呜呜呜......”突然间门外忽远忽近女人哭泣声传进我的耳膜,小阿翔轻轻皱了皱眉头,嘴里也开始轻声呢喃着:“娘亲......”
“姐!姐!”天恩的呼唤把我唤醒,当我抬头望向天恩,一股凉气直窜向我的后脑,我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恐惧,直视着天恩的身后,是她,那个红衣女子,而此时的她两眼血泪,死神般的目光死盯着天恩,眼看着那女子将猩红的指甲伸向天恩的后背,我刹那间大喊着“天恩!”并一把拽过她到自己的怀里,眼眸死死盯着那长着与我一般无二的女人,咬着后槽牙冷声道:“你敢动我的家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红夜女人仿佛听懂了我的话,收回了自己的双手,眼眸瞟了一眼熟睡的小阿翔后瞬间消失,这时,小阿翔瞬间惊醒坐起,朝着刚刚那女人消失的方向哭着大喊:“娘亲!娘亲!别走!”
我愣住了,一股莫名的愤怒和惊慌瞬间占据着我的心,我哭着大喊:“阿翔!你叫谁娘亲!你再叫一遍试试!”
小阿翔哭地打着哭嗝,小手擦去脸上的泪珠,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我,轻轻叫着:“妈咪,我刚刚......”说着他哭着扑到我怀里,此刻我的心都在哆嗦,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不敢往下想,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住到这栋楼里,总感觉这栋楼好似是我最终的归宿般吸引着我。
“姐,你拽我干嘛 !你看,你吓坏阿翔了。”天恩抱怨着抱过小阿翔,温柔地哄着他睡觉,见小阿翔憨憨睡着,她压着嗓子怒道:“有事没事就只会吼,你那么强势,也就姐夫敢要你。”
“你!”
“你什么你,要不是我被我们医院几个科主任利用,最后背锅赶出医院,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来这鬼地方,给你当老妈子?!还有姐夫,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科研人员,现在呢?”说着,天恩恨恨地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姐夫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给你当助理,为了你所谓的人义道德与人道主义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再看看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一个做了你的实验品。一个呢?在这被你骂,你凭什么这么骂阿翔,你有资格吗?你走吧,我们要睡觉了。”
天恩的话像一根根毒刺深深扎进我的心里,我的脑子仿佛打结了一样拧在一起,这一切的发生,难道我是罪魁祸首吗?医学进步的代价就应该放弃人类的道德底线吗?我应该放弃我的执念吗?我紧攥的双拳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我正了正神色,坚定地呢喃道:“我没错,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你先睡吧,我去实验室了。”
拖着沉重的身体我回到地下实验室,坐在工作台前,再一次,我的心因这种无力感而觉得寒冷,我紧了紧身上白大褂,头疼欲裂的我迷迷糊糊地趴在了桌子上......
2、
“小阿翔!”我瞪着眼睛猛得从床上坐起,心里噗通噗通的越跳越快。
“夫人,夫人,您醒了!您直接晕倒在了药堂,奴婢可担心死了,奴婢帮您换个里衣吧,您身上的里衣都湿透了。”
看着眼前女孩含着水雾的眸子,我下意识揉着额头,迫使自己清醒过来,又是那个梦,这个经常做的梦里,我竟是个恶鬼,游离在一栋房子里,寻找着我的儿子翔儿,在那里我见到了一个女人,一个长着跟自己一般无二的女人。而眼前这个相公带回来的小丫头,是那个女人的妹妹。
她究竟是谁?“鬼楼......电话......实验室......”我嘴中下意识地呢喃着。
“石......石什么?夫人!您是病糊涂了,我这就去叫老爷。”丫头恩儿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哭什么丧呢!”相公耀战手里端着药碗,在门口厉声喝道,“下去!”
“是。”丫头恩儿立马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行礼后离开了房间。
我轻咳了两声,无力地道:“你别吓着恩儿,她才多大呀。”
相公表情稍有缓和将药碗递给我,嗔怪着道:“你啊,就是太惯着她了,你瞧瞧这丫头哪有个奴婢样,我是捡来伺候你的,你可倒好,把她当妹妹宠着,再这么下去......”
“又开始唠叨了?”我微笑着斜了一眼他,看他先是一愣,憋着欲言又止的样子,甚是好笑,我放声笑了起来,他见我笑,自己也笑了,他摇着头无奈道:“娘子啊,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喝了药你再休息一下吧,药堂有我盯着呢,你放心。”
我突然想起七天前村子里的疫病,立即起身下床,没料到大脑一晕,脚下一个踉跄我又栽回了床上,可我没惯着自己,赶忙蒙上自己的口鼻,留下身后独自唠叨的相公走向了药堂。
药堂里七七八八躺了二、三十个人,门口陆陆续续又抬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年仅八岁的男娃儿,身后紧跟着的是她的爷爷钟叔,钟叔见了我,老泪横流直接跪在了我的脚前,恳求我救他三代单传的小孙子,我惊慌地将老人家扶起安慰着,颔首示意下人将钟叔搀走。此情此景这七天来每隔几个时辰就会上演,每次百感交集的心情就会涌入心头,我只有不停地安慰着他们的家人,不停地翻阅着医书与配药才能缓解内心的不安。
“病人出现发热、头痛、脖子肿大,全身出现大量皮疹,这应该是肺病。”我检查着每个病人的病情,眉头紧蹙着嘴里不停地念叨,“可观察了这几天,病人不见咳嗽,这就奇怪了。”我回头望向相公接着道,“相公,你觉得呢?”
身后的相公瞪着眼睛,气愤愤地将我那碗还没喝的药再次递向我,严厉道:“你没把药喝了前,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被这一股孩子气破了防,笑着接过碗一口闷了,这药......好苦......我苦得眼睛鼻子拧在了一起,突然嘴里被塞了一颗冰糖瞬间化解了苦味,我睁开眼睛,瞧见相公若无其事地检查着病人的身体,他好似冬日里的阳光,温暖着我冰冷无助的心,我抿着嘴里的冰糖轻笑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暂时没有,但是跟肺病相比,我觉得病人的皮疹更为严重。”说着,相公手指向了病人的背部靠近腋下的位置,继续道,“你看这里。”
我一愣,脱口而出:“斑疹伤寒?!”
“嗯,夫人英明。”相公一本正经道。
我心里翻了个无数个大白眼,心下道:“这哪里是我英明,是你在提醒我,要说相公来我们家十年了,论样貌,他是村里最清秀的;论年龄,还比我小很多;论医学,他比我有学识。只是家世不如我,可惜了这般人才,入赘到我家,这真真应了我的闺名:天爱。是上天怜爱啊,我真是捡到宝了。”
压下心中的丝丝窃喜,我面不改色道:“相公,你去找村长,这里交给我。”
“那有劳夫人了。”相公微微欠身走出了药堂,留在原地的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下道:“虽说相公很是懂得礼数,可这客气是真客气啊......”
接下来的两天我在药堂里与管家阿福昼夜不停地熬着,以清营汤为基底的各类汤药。相公带着一众村民做着有村以来规模最大的大扫除。丫头恩儿则带着家丁,用家中储备所有的瓜果蔬菜为村民增加营养。果不其然三天后药堂再没有进病人,反而有很多病人痊愈回家。看着大家伙脸上洋溢的笑容,我的心也跟着幸福万分,半个月后全村的疫病彻底消除,全家也终于能松了口气,好好休息一下。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下半夜,翔儿的奶娘哭喊着闯进我的卧房。
我瞬间睡意全无,意识觉得一定是翔儿出事了,果不其然当我和相公冲进翔儿卧房,将翔儿紧忙抱进怀里,发现翔儿的脸色青黄,已出现昏厥,加上高烧,全身长满红疹并伴随着微微抽搐,嘴里不停呻吟着:“娘亲......翔儿疼......”
相公也焦急地上前查看,而后眼眸瞪大着冷静和敏锐地厉声喝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何现在才报?!”
奶娘瞬间跪在地,颤抖着声音道:“我......我......”奶娘突然吐血而亡,与此同时就听到门口一众人的喊闹声。
“夫人,村长带着一众村民来了,他们......他们......”丫头恩儿焦急地磕巴起来,早已不知所措的我无助地望向相公,相公沉着冷静地道:“你先别急,我去看看。”随着转身冷声道:“立刻去煎药,药量加倍。”
当我听到药量加倍,心下绞痛,我知道药量加倍对于四岁大的娃娃而言就是用药过量,极其容易毒死,可药量不加倍,翔儿必死无疑,这就是在跟天赌,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不是说善人有善报吗?难道这就是我的报吗?
见相公与他们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放下翔儿来到大门口,见着村民们各个举着火把,有的理直气壮地大喊:“你想全村的人都死吗?必须烧死那孩子!”;有的不吭声地半耷拉着脑袋;村长则大喊着:“别吵!”
“耀战!我知道你们家是大善人,我看你们就善人做到底,这好不容易才好的疫病,不能因为那孩子是你家的就让整个村子遭殃,是不?”村长眯着眼睛半笑着劝道,“我们不会烧死孩子,只是......让孩子远离村子......”
丫头恩儿大骂道:“你们这帮人良心都被狗吃了?!村长,忘了你儿子是谁治好的了?我看当初我家夫人就应该把你家儿子给扔出村。还有你大壮,怎么?你家媳妇好了?小心再被雷劈死。更不要脸的就是你!”恩儿手指向的正是钟叔:“怎么,钟叔,忘了当初你跪在我家夫人面前,求我家夫人救你孙子了?我家夫人抱着你孙子整整三天,现在你孙子好了,来拿我家小少爷的命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嘴脸。”
“啊!”刹那间一个大汉冲向前拿铲子劈向恩儿的额头,我下意识拽回恩儿,自己挡在了前面,瞬间我只感到后背皮肉生生被划开的疼痛,但我并没有理会这点疼痛,我转过身满脸汗水跪在众人面前,用极其卑微的声音道:“好!我答应你们,今晚我会带着翔儿离开村子。”
村长咽了咽口水,略微尴尬地道:“那个......天爱,别怪叔更别怪村里人,大家也就只想保个命。”说完村长大喊着:“好了,没事了,回家吧,都回家吧。”
“夫人,还是我带翔儿走吧。”相公边帮我敷着药边说着,“夫人好好在家养伤,我保证将翔儿医好带回来。”
“对,夫人,你在家养伤,我也去。”恩儿在一旁挥舞着手继续道,“他们要是来烦小少爷,我就把他们打出去。”
我眼睛早已哭得胀痛,我揉着双眼,转过身道:“没事,相公,家里药堂里的病人更需要你,我自己去就行。”
“叩叩叩......”管家阿福进门行礼后道:“老爷,我可以陪夫人同行,老爷放心,阿福自小跟着夫人,定能把夫人和小少爷照顾好。”阿福躬着身子继续道,“住的地方和随行的物品小的也已经命人准备,在外府别院,那里也有药堂供夫人使用。”
我抱起翔儿,交代了村中几位病人的用药,最后别了相公,坐上了去往别院的马车......
3、
“天爱......天爱......醒醒,怎么睡这儿了?”还是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触碰,我迷迷糊糊地回应着,“相公......”
“相、相公?!”阿战站在我旁边晃了晃手,又探了探我的额头,担心地问道,“都烧成这样了,还在实验室干什么,跟我回卧室睡。”
我勉强自己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轻声呢喃着:“是梦......”突然背后一阵撕裂痛传进大脑,我下意识地摸向后背,我摸到了......一道狰狞的伤疤,此时的我头皮都快炸了,心里像敲鼓一样,不停地告诉自己:是梦......是梦......
阿战看出了我异常的举动,掀开我的衣服,发现了这道诡异的伤疤,诧异地道:“天爱,你、这......什么时候......”
我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心情,平静地道:“我要说是梦中场景造成的,你......”
“别胡说八道!”阿战吓得踉跄一下往后退了两步,环顾四周,惊慌道,“这里......这里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不行,不能听你的,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
我站起来抱过阿战,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道:“老公,相信我,如果我们不查出真相,‘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再给我几天,我一定可以......”
“几天?!几分钟我都不想多待。”阿战在我面前本就吓得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他厉声道:“李天爱,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你以为你认为的就是真理?用一个人的命换上百人的命,难道不值吗?这些我都不讲,你逃跑,可以,我跟着你,可你为什么选这么个鬼地方。”
阿战越说越激动,他满脸冷汗,眼睛瞪到眼球开始充血,他大喊道:“你以为就你自己做恶梦吗?我......我每天晚上做梦,一个女鬼来掐我的脖子,直到.....直到......”说着说着,阿战跪到了地上,哭泣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掉眼泪,我立即上前抱住他,突然,他猛得挣脱我跑了出去。
我的泪水不知从何时开始流个不停,我回想着我的过去。我,李天爱,湘市著名医药科研所研究员,一辈子致力于白血病的治疗工作,十年前,医药界大佬找到我,让我加入生物基因重组实验室并担任主任,他们给了我一组已经被改造后的骨髓基因排列数据,当我看到这些数据,我激动得一个星期没睡,因为这列数据经过再次改造,完全有可能制造出适合所有骨髓移植的配型,这将是医药界里程碑式的研究,我欣然同意了他们的邀约。
其间,我认识了我的老公阿战,他是我的助手,虽然他比我小七岁,但做事谨慎认真,人也成熟稳重,没到一年我们结婚了,婚后我们相继有了大女儿小欣和儿子小阿翔,好景不长小欣六岁时查出患有先天性白血病,为了我的女儿,我加快了我的实验计划,经过一系列的实验,最终研制出适合所有骨髓配型的骨髓基因排列组合,并给小欣进行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小欣一天天的好起来。
当我认为我的人生已经完美的时刻,一道天雷无情地劈向了我,我无意间发现了他们给我的基础基因组合,竟然来自4岁以内O型RH阴性血的小孩,用他们的红骨髓基因改造出来的,而为了更多的商业利益,只为世界顶级富豪治病,且不被世人知晓,他们竟然有一连串的供应链,从孕妇到幼儿再到提取红骨髓改造。
当我想起一个个孕妇与小孩如小白鼠被关在无菌实验室;想起自己竟做了这些刽子手手中的刀;想起自己的女儿小欣用的竟是这些小娃儿的骨髓。我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良心上的谴责,可我怕......如果这件事公之于众自己难免受刑,我的孩子们该怎么办。而如果将报告发表于网络,我太清楚这些人的手段,他们一定找各个群体拦截、篡改、黑实验报告,最后实验报告还会落入这帮混蛋手中,所以我选择了私带实验报告逃走。
眼泪早已哭干的我仍旧坐在地上呆愣着,我的心仿佛被大火烧过的荒地,所有的幸福与美好早已灰飞烟灭,留下的只有黑色的焦土。我捂着因高烧而剧烈疼痛的头,晃晃悠悠地起身,忽的想起梦里的那个“我”,我打开电脑输入了我记忆里的村落,嘴里不由的嘟囔着:“仁善村。”
网页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字条,点开第一个字条,里面写的是:仁善村,中国最有名的七大鬼村之一,据说此村里的人一夜之间被厉鬼全部杀光,不仅如此从那时起,凡经过此村的人,都会被恶鬼附身,死状凄惨。在此村以西千米处有一栋楼为民国所建:31号公馆。此楼四周长年有女鬼哭泣的声音,不过据传,这座公馆下埋藏着巨大的宝藏,但无数历险家、盗墓者去后都无一幸免,死在公馆中。公馆航拍图:图1。
当我看到航拍图后,我咽了咽口水,手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我所在的楼就是图中所说的31号公馆。女鬼、村落、公馆,这些词集中在一起.......
“姐!不好了!不好了!”天恩急得红了脸,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阿翔......阿翔他不见了......”
“什么!?”霎那间,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到脑顶,我下意识转着圈地大喊道:“天爱!你给我出来!一定是你!你给我出来!把孩子还给我!”
果不其然,我话音刚落,身着红衣长裙的女鬼出现在我的面前,此时的她看似着急地流着血泪,手指向了楼外,我为之愣了一瞬,箭步跑出楼外,女鬼实时地出现继续指向了楼外的一个两层小屋,此时的我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只凭着下意识打开了小屋的门,刚打开门,一股浓烈的中药味直冲鼻道,我顺着小屋的楼梯跑向二楼。
只见小阿翔被绑在一个略微朽烂的木桌子上,旁边站着的竟是面无表情的阿战,小阿翔朝他笑着道:“爹地,妈咪找到我们了,我们玩下一个游戏好不好,这绳子绑我好疼啊。”
蓦地,我的耳朵里哄的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麻木了,我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抽泣着跪在了地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哑着嗓子颤颤巍巍地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他用低沉的语调和安静的姿态道:“你会不知道?”
“他是你儿子!!”我鄙视与恨恶地斜眼盯着他,从牙缝里挤出,“畜生!”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
不知为何我只觉天旋地转地,眼前一黑,摇晃不定的身体终是倒在了地上。
4、
“夫人,夫人?在这睡当心着凉,您回房睡吧,我在这看着小少爷。”我被一阵温和的声音唤醒,我轻揉着酸涩的眼皮,眼眸再次转向翔儿,见他急促地呼吸着空气,我的心如掉落深渊般无助,我想起了梦里的“天爱”,我盯着睡梦中的翔儿,嘴中轻声抽泣着呢喃:“天爱,你救出你的儿子了吗?我能救回我的儿子吗?”
阿福在旁担心着道:“夫人,你别太担心,小少爷一定会好起来的。”他眼下的乌青提醒我他已经几天没睡了,我闭了闭眼睛,哑着声音道:“你先回去睡吧,我没事。”
“阿福不走,阿福要一直看着小少爷,等着他好起来。”说着,阿福递给我了毛巾,我拭去脸上的泪水。看着阿福的关切与忠心我的心稍有安慰,接着道:“既然你不想去睡,能不能听我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31号公馆......”
“最后她救出自己的儿子了吗?”阿福焦急地上前一步。
我无奈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已经尽力了,告诉了她儿子的位置,说来也奇怪,那里......我好像很熟悉,每个房间,每个走廊,每个角落,感觉......那里像是自己家一样......”
“咳咳咳......”翔儿突然开始猛咳起来,我赶忙边呼唤着边抱起他轻拍着他的后背,翔儿费力地睁开眼睛,呻吟着:“娘亲,我疼,我好疼......我......”没等说完,突然晕厥了过去。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惊慌地大喊道:“拿药来,快!”
话音刚落,阿福就端着药进来递给我,我抖着手试图喂给翔儿,可......一切都太晚了,翔儿在我的怀里渐渐失去了气息。我双臂紧紧地搂住他失声痛哭,翔儿好像一头掉进无底地深渊里,而我却无法拉住他,我无法忍受今后再也听不到他的笑声,无法忍受他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就这样抱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我仍旧愣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盯着地面,在翔儿耳边轻声吟唱着翔儿最喜欢的诗歌:盘脚盘,盘三年。降龙虎,系马猿。心如水,气如绵,不做神仙做圣贤......
“夫人......您已经这样一夜了......让小少爷入土为安吧,您要注意您自个的身子......”阿福在一旁不断地安慰着,半天后突然听到阿福的大吼声,“小姐!你振作点!别忘了,你还有大小姐欣儿!她现在还在家里等着你!”
我突然想到家中的大女儿,我的眼眸转向阿福,阿福温和地道:“夫人,把小少爷给我吧,阿福已经准备好了。”
在灵堂前我如没有灵魂一样跪了七天,我的眼睛已经哭得模糊起来,我想我的治病之路应该是断送了,但是女儿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阿福留下做最后的安排,我启程回了村子,可刚到村子门口,就看到村民门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纷纷鄙视地盯着我往地上吐口水,发生了什么,大家为什么这样对我?
“停轿,停轿,快停轿!”
我听到轿外钟叔的声音,我吩咐停下了轿,只看钟叔带着自己的孙子迎着我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夫人,你、你可不能回村啊!”
“钟叔,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那个......”钟叔关切着欲言又止道,“反正你听钟叔一句,别回村,千万别回村。”
“不行,我相公和女儿都在家等着我呢。”我没理会吩咐人继续走。到了家门口,我愣住了,大门口大红绸高挂,张灯结彩,我心中一紧,愤怒之火仿佛一股暴风即将从体内深处蜂拥而出,我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前,一把扯下红绸,哭着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翔儿走了就让你们这么高兴?!”
“哟!看这是谁回来了!”丫头恩儿穿着大红色锦缎,嬉笑着扭着腰朝我走来,乍看上去像极了妓院里的老鸨,激起了我极大的反感。我没有理会径直要进门,可恩儿把我拦在了门外,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你已经不是这的女主人了,哪儿来回哪儿去。”
“你说什么?!”我愤怒地瞪着她。
“你瞪我也没用,实话告诉你,我和耀战哥本就是青梅竹马,要不是你爹断了耀战哥的医者路,又拿我做为要挟,你以为耀战哥能找你这么个老姑娘?”
“你!”
“哦,我还得谢谢那老不死的,要不是他,我和耀战哥能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吗?”说着,恩儿凶恶的眼神,恶恨恨地沉着声道:“不怕告诉你,你爹是我毒死的,你儿子,是我故意让他染上病的。”
“你......你个贱人!”我心脏像要爆炸一样轰隆巨响,上手直接掐向那个贱人,就在这时耀战伸手把住了我的手腕狠狠一甩,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那女人顺势柔弱地靠在耀战怀里,扭捏地道:“战,她.....她想掐死我,好取代我......人家怕.....”
“你血口喷人!相公,她......”
“别再叫我相公,你回去吧,我会定期往别院送东西,咱们以后......你也别来了......”说完,耀战转身回了主房。
仍旧站在门口的那女人,鼻子翘到了天上,嗤笑着道:“听到了没?赶紧滚!”
胸口闷得仿佛要窒息,我努力地呼吸着空气,拼命压下所有情绪,继续道:“好,我走,叫欣儿出来,我带她走。”
“哦,说到欣儿,那我就要恭喜你了,你女儿出嫁了。”说着她指了指门框,继续道,“那,你看,这就是你姑娘出嫁时挂的,不过......啧啧啧,被你这个亲娘扯下来了。”
我的头瞬间炸开了,眼泪霎那间从眼中流下,我恶恨恨地道:“她才不到十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对哦。”她轻巧无比地在我耳边轻声道,“是太小了,所以啊,洞房当天晚上就死在新郎官床上了。”说完,她正了正身子,弄了弄头上的发饰,没好气地道,“赔钱的玩应儿,本以为能卖个好价钱,结果污了人家的床,我还得陪钱。哦,你放心,这些事儿我保证不告诉你相公,不对,现在是我相公,我可舍不得他伤心,呵呵......”
我愤怒得难以抑制,全身直打哆嗦,上前给了她一个巴掌,可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拽到她身前,趾高气昂地冷声道:“想跟我斗?!哼!你先看看你身后那些人答不答应!”话音未落,她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朝我身后的村长示意道:“村长,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好好照顾我、家、夫、人。”说完她笑着转身走了。
我满脑子没有别的,只有我的欣儿,想着她腻在我身上时的笑容,她讨厌草药时撅起小嘴的委屈,她抱着弟弟时幸福的表情,所有的画面走马灯式的在我面前显现,不知为何现在的我没有了漫天的怒火,反而心如止水,因为我知道了我的去处,那个美好的地方,我笑望着身边一个个狰狞的面孔,忽略着他们一个个为自己辩解的理由,我跪坐在地上,仿佛抱着两个孩子般的佝偻着身体,微笑着呢喃:“欣儿、翔儿,你们别怕,娘马上就来陪你们。”
我一个猛冲撞向门柱,那刹那我感觉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可一个人紧紧地抱住了我,我惊地回头下意识道:“钟叔,你......你放开我!”
“天爱,叔对不住你,叔没胆,怕他们赶我走,那晚没救你,更没能耐,他们干的那腌臜事叔拦不住。”说完他抱着我回头怒吼道:“你们这帮人为了那么点好处,就干这缺德事,不怕遭报应吗?”
“老不死的,别在这碍事,小心你孙子的命。”
“还有你,识相的就自我了结,也省得哥几个动手。”
“哎,大壮哥,这李家小姐长得挺标致啊,直接弄死太亏了,我早就想上她了,不如......呵呵......”
“你小子,行,你拖走!你玩完了,也轮轮咱们兄弟几个。”
身后的钟叔听不下去,一个猛劲拿起身边的铲子捅向大壮,大壮大喊一声捂着肚子倒下,旁边几个愣了一下,纷纷拿起镐头冲来。钟叔边挡着这帮人的攻击边大喊着道:“钟义!过来!带着你天爱姨走!”
他回头笑着道:“天爱,替我好好照顾义儿。”说完,拿着铲子跟一帮人扭打起来,年仅八岁的义儿哭着拼命拽着我往外跑,我眼看着钟叔被他们直打到断气。
等我们到了树林,义儿跪在地上朝村子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义正言辞地道:“爷爷,义儿定不负您所托,做个忠义之人,也定好好照顾天爱姨一辈子,用命也要还天爱姨的恩情。”说完又磕了三个头后起身。
义儿走到我面前,眼泪汪汪地抽泣着道:“天爱姨,义儿没家人了,您可愿收留义儿,您救了义儿一命,义儿愿做您义子,一辈子孝顺您。”
我们娘俩和阿福一直住在别院,在眼睛快要失明前,我把所有的医术教给了义儿,直到义儿可以离开家行医。这段日子里绝望像一条永远啃噬我心灵的毒蛇,它吸走我心灵的新鲜血液,并在其中注入绝望的毒液,最终我放下了昔日所有的一切,穿上昔日未出阁前最喜欢的衣服,宁静地笑着喝下了砒霜,我知道我终于可以陪伴我的女儿和儿子了,他们在那边一定等急了,别急,为娘来了......
5、
“阿战,我可告诉你,拿到钱你必须分我一半。”
“天恩,我你还不放心吗?咱们高中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
“是嘛,你是说你抛弃我,攀高枝找我姐?”
“亲爱的,我跟你解释多少遍了,那是组织交代我的任务,为的是监视她,就怕她像现在这样。”
“反正我被医院赶出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你要是敢背后作妖,你看我不弄死你。”
被反绑在椅子上,早已醒了的我流着泪水感受着梦中绝望的苦痛,我咬着嘴唇让自己从那真实的梦中清醒,听着他们所有的对话,内心骂着这该死的梦,梦里这样,现实也这样,老娘可不像你那般脆弱,我一定可以救我的儿女。
我在脑中疯狂地盘算着,突然间,我的眼前出现了那女鬼的脸,她倒吊在天花板上,两个带血的眼洞离我的瞳孔只有分毫的距离,我早已心如止水,心下道:“如果你真是梦中的你,你要是泉下有知,帮我,帮我救我儿女。”她似是听懂了我的心声,轻笑了一下,有如一条水蛇般钻进我的大脑,我瞬间头痛欲裂,为了不发出一点声音,我紧咬着嘴唇,直咬到鲜血滴滴滑落。
刹那间,我的眼睛明亮了,所有记忆的瞬间都深深刻在了我的脑子里,包括这里......呵呵,我心下笑了,原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我抬起头,轻笑着道:“行了,别黏糊了,我都知道了,你们想要我的研究报告,先放了我跟阿翔。”
两人先是一愣,互相观望后,点头放开了我跟阿翔,我将熟睡的小阿翔紧抱在怀里,冷声道:“你们要的文件在小欣房间里的微型保险柜里,只有我的瞳孔才能打开。”
“姐,你可别耍我们。”天恩冷冷地道。
“哼!还知道我是你姐。”我恶恨恨地斜眼瞟了她一眼,抱着小阿翔径直走向了小欣的房间,拿出保险柜打开后放在小欣床上。
天恩看到保险柜里的U盘,眼睛都圆了,立即跑到保险柜前笑着道:“我看你们这帮人还怎么轻视我,我能做主任了,我能做主任了,哈......啊!!”
阿战拿刀瞬间捅向天恩,咬着牙笑着道:“亲爱的,我都知道了,是你杀了我的儿子和女儿,是你,都是因为你,土匪才找上我,都是因为你,全村人都是你害的,还想分一半钱,你想的美。”
“阿战,你......”天恩痛苦地捂着肚子,流着泪道,“我那么做都是因为你,因为我爱你,我爱了你两世,可你......”
我见势带着阿欣抱着阿翔轻轻退出房间,疯狂跑向密道入口,这座公馆有地下墓穴,那是阿福为“我”准备的,而墓穴可以通向外界,我左手拉着小欣,右手抱着小阿翔跑进密道,发现密道的门竟被炸开,心下知道这应该是盗墓的人炸的,我顺着“她”给我的记忆,一个个拐角地摸索着。
最后到达了主墓室,这里的一切让我想起“她”未出阁前的房间,床上的纱幔虽已破败不堪,但仍能看出这里一丝一毫的用心,闺阁的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棺椁,碑牌上写着:“大小姐 李天爱。”
在主墓室的前侧面,有一个狭小的空间,只有一个墓碑上刻着:仆人 阿福。
我微笑着自言自语道:“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让我来这了,你放心,我已经救出我们的欣儿和翔儿了,谢谢你。”
我温柔地跟欣儿道:“欣儿,去给你天爱妈咪行个礼,是她救了你。”
小欣满面疑惑但还是乖乖到墓碑前鞠躬,糯糯地小声道:“谢谢天爱妈咪。”
“好了,我们走吧。”我又拉起小欣,接着往密道深处走,不知拐了多少个弯,我感受到了微风,隐隐看到了亮光,当我们跑出密道,小欣拍拍我的手,往回指着出口道:“妈咪,那有个叔叔。”
我回过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是阿福,他眼中含泪地温和道:“小姐,小的终于可以救你一次了。”
我不停地眨着眼睛,想让眼泪尽快落下可以看清他,我哭笑着大声喊道:“阿福!谢谢你!”
他听到后笑着弯腰行了一个礼。“砰!砰!砰!”远处公馆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熊熊烈火带着威力巨大的冲击波夹杂着公馆的碎片瞬间裂开。吓得翔儿瞬间醒了哭闹起来,欣儿也随着哭了起来。我边哄着他俩边往山下跑,刚跑了一会儿迎面走来一个人,我愣在了原地,是他,那个我梦里“天爱”的义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他也……”我自言自语着。
只见他笑着迎上我,略显局促地道:“天、天爱,你没事吧。”
“你、你也想起来了?!”我瞪大双眼,诧异地问道。
他点点头继续道:“嗯,我是刚想起来,所以马上赶来公馆了,你也......”
我颔首示意他,继而问了我最想问的问题:“那你知道以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这31号公馆是阿福盖的,他盖的时候大小姐已经不在了,他为了怀念大小姐,特意还原了当时她梦境中的房子。”
“你呢?”
“我?大小姐死后我开了家药堂,哦,我现在也是学医的,自己开了间医药研究室,有兴趣吗?可以加入。”他挠着头,不好意思地道,“不过我那地方没什么名气,你这种级别的人物可能都瞧不上眼。”
我会心地笑了,望着眼前这个我思念着的“陌生人”,心里仿若拾回丢失已久的珍宝般庆幸与欣喜,我毫不犹豫地笑着回应着:“一定!”
一年后……
我以为一切劫难已被当年那场爆炸摧毁的粉碎,可当时的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不知为何,我一直抱在怀里的小阿翔,从那一刻开始只要见了钟义就疯狂地哭,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当时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钟义无意间看向公馆,流露出了凶恶与奸诈的笑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