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差点没起来,刚到工作室,就觉得头大。
太多事情要处理了,我真的很欠缺统筹能力,为此尝到了事事亲为的代价,尝到了不尊重健康的恶果。
上午小路有事没有来工作室,慧敏让我帮忙照看下他们那里。
十点多的时候,让豪豪续费下软件,结果把名字输错,我把他又吵了一顿。
中午和程宁博在聊天的时候,我说可能是因为忙碌的原因吧,突然觉得这一辈子很短,都没怎么过,人生就走了三分之一,我当然知道三分之二还有很长,可是三分之一也不短,在这不短的人生里,我碌碌无为,整天拿着村上春树(29岁出版且听风吟),木心(晚年成名)等幸存者偏差现象来聊以慰藉。
总觉得更好的生活在明天,总是邋遢着,甚至糟蹋着当下的每一刻钟。
中午的时候,赵鹏飞也来了工作室,我只顾着忙碌,简单问了他一下,然后就不知所云了,其实瑞琼也回来了,白蛋也回来了,但真的真的,没有太多时间让我叙旧了。
我问自己?是太着急了吗?
太渴望成功了吗?太希望早点成为“有钱人”吗?
是吗?不是吗?
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
如果硬着头皮回答,只能说,太想快一点证明自己——是不比别人差的。
这也是我最深恶痛绝的,所谓东亚儒家文化圈里的“教人上进”,或者说“唯上进论”。类似的文章和议题,我写过太多了!
怎会不知,心酸之处。其实恬静如我,哪有那么想赢,只是不想输,尽管那所谓的“输”在我眼里并不是输。
我脾气也没以前好了,凶人的次数越来越多,很难再去花心思花精力去讨好一个人,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对亚涛哥说,正常来说,除非因为工作朝夕相处,我不愿意去结交“个人能力不OK”的人为友。我知道,在许多朋友眼里,这是市侩的表现。
这是一种“一线城市”通病,大城市漂泊的人基本都有这个属性。所谓友直友谅友多闻嘛,但是我一直很抵触这些,我信奉孟子“人之初,性本善”之论,小人都是环境的产物,并非小人之过,我见过卑鄙之人的眼泪,见过罪恶之人的爽朗。所以一直以来交友都是三教九流郭襄式的“豁达”。
但是,我现在不愿意跟我认识的绝大多数人,进行情感上的沟通了。
沟通成本实在太高了。猫猫说现在跟他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基本都在玩,但是他一点儿都不想玩,他想在十八岁之前赚20万。
今年十六岁,之前赚过多少钱?五万以上,厉害不?
厉害,也很可惜。因为他完全有机会好好读书,然后去更好的环境和圈子里,和最顶尖的同龄人过过招,却在这里为赚二十万发愁,我对他说。
今天下午,他去周口做地推了,我在想别人看到一个16岁的创业少年做地推,该是怎样的心情。哂笑之余,也会佩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