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两年来第五次离家,当初拿着不不多不少的高考分数半赌气的选择前往黄河以南的省会城市求学。没有辣糊糊、炒糊饽、烩小吃和八宝茶,我被迫适应另一个地方不一样的美食文化:胡辣汤、烩面和锅盔。不紧不慢的开始在在异地的新生活,偶尔想家。
我的舍友来自四海八方,让我尤其记忆犹新的便是,开学第一天,南方的女同学便好奇的问我:“宁夏就是产枸杞的地方吧?你是回族吗?”往后的那些日子里,我才逐渐在各地朋友的语言里了解到“别人眼中的宁夏”,无论片面还是全面,枸杞和回族清真回族是代名词,也许还会有人吃到过比本地梢贵上几分的宁夏硒砂瓜;银川是门面,大概也有人在节假日旅游时浏览过沙坡头、镇北堡影视城的风采。“你从哪来?听口音不像本地”,我轻描淡写还带着骄傲自豪的说出两个字,“宁夏”。那是开学初我最喜欢听到和说出的问答。
大一那年,参加老乡见面会和聚餐,结识那些来自宁夏各地区的可爱的学长学姐,总会觉得在前里外的地方遇到和我操着同样方言吃着黄河水玩黄沙长大的兄弟姐妹是一件特神奇的事。军训时老乡学长送来的一只小小的纸袋子还一直保存至今,装着一只苹果、一瓶水、一些小零食,袋子上写着“欢迎弟弟妹妹们来X大”以及老乡QQ群的号码,总觉得那是帮助刚入学小萌新联系组织的重要纽带。
再后来,还算相安无事的过完了大一,大二,迎来大三。会因为遭遇学业生活上的困境而冒出卷铺盖回家的幼稚想法,会因为宿舍卧谈会上舍友聊起各自家乡的往事时想起不知家里的枣树开花结果了吗,会因为吃到食堂不和胃口的饭菜而分外想念妈妈做的炒拉条,还会时不时看看家那边的天气,算算回家的日期。走在校园里,听着普通话夹杂着各地方言的说笑吐槽,偶尔会特别期待见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口中冒出关于宁夏的只言片语或者断断续续的宁夏方言。
每年的寒暑假总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去某个精品店或小餐馆打一份工期不长的小工改善下一学期的生活;和一同放假归来的伙伴小聚,凑在一起搓顿麻辣烫串串香,然后咋傍晚的时候压马路,从北边钟鼓楼走到南边清真大寺,也许还会穿过一片枣博园,去高庙溜个小弯,就走过了小半个城。小时就觉得老大的城市,走街串巷却也无需多大功夫。就像曾经我们玩笑时说的,往南走走就是南门,往北走走就是北门,中心就是广场 又怎么会走丢呢?我总会赶在假期的最末尾才收拾起行李一遍反驳母亲多带些东西都唠叨踏上火车,不是因为我的拖延症,而是因为矫情的舍不得走,发出是个学生总会经不住感叹的那句话“一个假期什么都没干怎么就开学了呢?”
家,对于在外求学的我是什么样的存在?是白月光 ,心口的朱砂痣;是不管走多远都要能望见的的北极星。是不用刻意想起指引从未忘记的地方,东经104.2869--107.6536 ,北纬35.2494—39.8758镌刻在心上的十字型轮廓。
2018年9月7日,我在河南郑州,东经113.4º,北纬34.4º,距宁夏1029.2KM。开学第四天,归家倒计时134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