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下乡的地方到我家大概 有30公里,因为交通不便,一天只有一趟车,有时还上不去,人很多,拥挤的很,有时车就不停。没法,我每次回家只好步行。
1974年秋的一天,我早早起来,经过公路、铁路、羊肠小路,穿过高粱地,从早七点到下午一点,终于到家了。
家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是靠山脚的一个孤零零的三间房,当初还是给知识青年盖的,后来他们陆续回城了,正好我家作为“五七大军”下乡到这个地方,没房子住,大队长就把我们安排到知识青年的房子住了。
我还没等进门,三妹就隔着玻璃窗看到我了,一个高蹦出来,高兴地说:“二姐,你可回来啦!”
我看她高兴的样子也很兴奋,尽忘了脚下,差点踩到门口的一大盆水!
“怎么把盆放门口啦?绊倒谁咋办?”
“姐,你不知道,爸回城工作了,妈去给大队买化肥也到城里去了,两天没回来啦。”
“哦?”我看了她一眼,有点疑惑的样子。
“昨晚上11点,村东头的二愣子来砸咱家门啦,他喝醉了,非要咱家的兔子做下酒菜。我不給开门就大喊大叫,说是如果不给开门就抄咱家,还说要把兔子连窝端走。我很害怕,还是没給开门,他闹了两小时,累了,走了,临走还说今晚还来!”她看出我的意思,解释了一大堆。
我听了她的话也有些紧张。因为我家离邻居家最近也有一里路,如果晚上真有什么事,谁也帮不了我们。家里只有我们姐妹仨。我16岁,大妹14岁,小妹八岁。
“你们昨晚一定没睡好觉吧”
“吓死了,一宿没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担心他今晚还来,这不,准备了这些东西。”她指着门前的一大盆水,还有门后的两把铁锹,窗户上斜插着的两个扁担,炕席底下放着的两把菜刀给我看。
“这些也许挡不住他,咱家的柴门人家一脚就能踹开,屋里的凶器也许是给人家预备的”我说。
”那怎么办呀?”妹妹有点急了。
“我回来啦!”
这时,我们听到了大姐的声音,可乐坏了。
别看大姐长得斯文,可是我们家主心骨!她干啥都行,是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的人。
我们像遇到了大救星,一起扑上来,跟她述说以往的经过,她听后说“没事儿!”
到了晚上,大姐点亮了灯,梳洗完毕说:“睡觉!“
我躺在炕上,心里想着三妹说的话,想着那个醉汉来了该怎么办,直到夜里12点,那人没来,而大姐和妹妹早已进入梦乡!我也不知啥时睡了……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窗子射进屋来,天亮了,二愣子没来,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