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头一天加班。由于人手不够,通过第三方执行公司招聘大批量大学生临时作为帮手,和全体公司人员来共同完成需要手工劳作的一批货品准时交货。
公司员工早八点半准时到仓库。由于地方比较偏僻,交通不怎么便利,执行公司带领招聘的学生团队,不同时间段,一批一批陆陆续续到岗。
我们临时增加的几个大仓库里,在增加了这些朝气蓬勃的男女女大学生后,人声鼎沸,人头攒动,衣裙飘摇,有的地方唱响音乐,有的地方直接就是我们最愿意看到的最激烈的场面:大家强强组合,互相竞赛,一人负责记录,众人斗志激昂。
有的团体,大家听从自己执行公司的负责人安排的各项要求和标准后,自由搭配,三五成组,互相配合,所有的场面无拘无束,动感十足。战果显而易见。
快到中午12点的时间,听到有人叫吃饭,我这才知道竟然还给所有人管午餐。
公司内部员工并不多,外来基本都是学生们。我参杂在年轻的人群中排队洗手,然后简单的开吃。
说是午餐,而且是短时间内准备这么多人的饭菜,还是在只有简易厨房的灶间桌旁,实则就是陕西人最常吃的蒸馍夹菜。
首批买了二百个馍,二批根据需求继续在送。菜都是凉拌菜:凉拌莲花白丝,手工切的细细的,盐,辣椒面,用油泼,拌匀;红萝卜丝,用叉子叉出来粗细均匀,先放盐搅拌腌,后泼烧油;青辣椒切成圈状,就是细线长辣椒,炒熟,不太辣。大三盆菜,分开装放在简易灶台的电磁炉旁,然后用汤盆二次分开盛放。
我在众多人缝中眼里看到的,有四个地方分别都放的有这三个菜和馍,男孩和男孩一起围着,站着,吃着,看着;女孩和女孩一起围一圈,站着吃着聊着。我没见过土改前吃大锅饭的状况,担现在,真的壮观。
我在夹菜的时候,是距离她们最近的时候,一个女孩的说:“中午就吃这个呀?”
旁边围着圈的男孩子说:“这叫体验生活。”
第三个女孩的声音接口说:“要是让我妈看到我吃这个,一定会心疼死我。”
旁边的其他人随口附上了几声含着菜馍的嘴里发出闷瘪的笑声
我在退出放馍和菜的桌旁,抬头看了一眼最后说话的女孩。
个子略高于我,面容菜色,分不清是仓库的灰尘落上了还是本来就是?额头和下巴生出大小不一的痘痘。我赶紧把头转开。我不想我的食欲被影响,还有一下午的活儿要干。
我走进仓库的办公室,立在沙发旁边,隔着玻璃房间看着外面宏伟的场面。一手拿着自己的杯子,一手捏着菜夹馍,吃着,想着给我们做菜的那为苏姐的小女儿,一上午坐我旁边一起干活的样子。
妞妞,两岁四个月,女孩。旁边的人打趣她问她干活干啥,她说要挣钱买冰淇淋吃,妈妈的钱少。(她的妈妈是我们仓库管理员,跟我一起干活,也是负责打理大家午餐的苏姐。)另一个小朋友,两岁五个月,男孩。(他奶奶,我们东家的丈母娘,和妞妞的妈妈一起给我们做菜,非常殷勤的给各个小汤盆填菜,确保每个人都有的吃。)
每个孩子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妈妈心疼孩子,孩子也心疼妈妈。
我无法对任何人做出评价。我跟听闲话样的写这千把个字,在那样富有朝气的年轻人群里,我只看到了最年轻的两岁半的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