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追剧《白鹿原》,虽电视剧与原著相较有所改动,但制作精良,又有一众戏骨的演技加持,确实不俗。
不管是原著,还是电视剧,都在强调鹿不离白,白不离鹿,两姓世代相守,才有了白鹿原上绵延的兴旺。田小娥也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原上的男人与女人,在尘土漫天的白鹿原上演绎着人间悲喜与时代变迁,恪守着白鹿原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族长最大,男尊女卑,女人必须得裹小脚,不得上桌与男人吃饭。
这白鹿原上的女人,似乎一辈子只有在结婚那天,才真正做一次美娇娘,穿一回红艳艳的喜服,那顾盼生辉的娇羞少女,到了婚后第二日便都换上了粗布衣裳,后脑勺挽着髻,操持起家务,像奶奶像母亲当年一样,盼望着尽快的添个男娃,才有了说话做事的底气。
可有一天,当田小娥穿着红布衣裳,被黑娃用板车推进了白鹿原,那低头的一抹红,打破了原上的沉闷,也荡漾了人心。
田小娥原出身田家沟的书香门第,父亲是个秀才,却贪图钱财,把女儿嫁给了头发花白年过六旬 的郭举人做小,原著中田小娥在夫家除了被大婆欺负干重活外,她最大的作用便是用身体“泡枣”。原本在日复一日的非人折磨中苦熬着,直到从白鹿原来的长工黑娃出现了,田小娥水汪汪的眼波才又活了。
后来,二人偷情事发,田小娥被休,娘家自然唾弃,黑娃费尽波折带小娥回到了白鹿原,希望过上平淡相守的日子,但她浪荡的名声早就先一步传遍了乡野,在那个时代背景之下,此生注定不得安宁。
两人的结合并不被族人认可,进不得祠堂,拜不得祖宗,只能村头的烂窑里落脚。
田小娥却甘之如饴,只要被黑娃爱着守护着,众人的羞辱、破旧的房屋也阻挡不了她的欢喜。放在今天,田小娥是背不上荡妇骂名的,反而会是勇于追求爱情,反抗压迫的楷模。
白鹿原上,人人都在骂田小娥狐媚,可人人都怀着最隐秘的心思,男人心底想占有她,女人心底妒嫉她。
她娇俏的容颜,红红的衣衫,小脚女人走起来路摇曳的身姿,都晃悠悠的出现在了白鹿原的茶余饭后里。
原本,她以为这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黑娃熬活挣钱,她操持家务,日子虽穷,但二人情意甚笃,也抵过了外头的流言风语。
但每一个时代的更替往往都伴随着风云变幻,挟裹着个人命运奔向不可预见的远方,数百年前是这样,如今也不曾改变。
电视剧里的黑娃参加了革命,匆匆离开,留下田小娥在寒窑担惊受怕,亦受尽欺辱。
夜里不仅有孤狼野狸的叫唤,还有各路男人的敲门声。
“小娥的头发黑油油,小娥的脸蛋赛白绸......”,时不时从窗外传来。
田小娥只求安稳的期望彻底破碎,黑娃生死不定,她只得求助乡约鹿子霖放过黑娃,可也饶不过黑夜里那句“这事得睡下说”,后又有狗蛋夜闯窑门非礼,被族人抓获,二人一齐祠堂受罚,受成年族人一人一鞭。
当她被带进祠堂时,不无悲愤的对白孝文喊道:“是他半夜闯进来,凭啥抓我咧?”
少了电影版里的泼辣,那双会讲话的眼睛,更多了无奈与悲情。
崇尚儒家文化的白孝文不语,只以沉默回应。
原因很简单,只因她是被夫家休下的浪荡女,带着美丽的原罪,如一只弱小的飞蛾扑进了白鹿原,成为人们臆想的罪恶之源。自古以来男人犯淫罪,女子不管是情愿与否,自是罪加一等,受尽唾骂。时至今日,女性仍在与这样的观念束缚作斗争,何况在旧时。
连那久不下地的老太太,也要杵着拐杖去祠堂吐上田小娥两口唾沫,骂上两句狐狸精。
而小娥更加令人扼腕的结局还在后面,她的这一抹红,也将会热烈而沉重的涂抹在白鹿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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