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滋润,在于同时浇灌两个人的心田。
众里寻你千百度,蓦然回首,原来你就在我身后。
抱紧了,别松手,因为我不知道,再转身又是何年后?
大雪还未消融的春天,我独自踏上远方求学的火车,等待与故乡的胸土告别,遥望天边的云,和大地的雪,像个忧郁的诗人,眼神有太多不舍与留恋,是云与雪的告别伤感,还是云等雪归来的期盼?
是一种默默的期盼,捎带几许急急的不安,她真的会来吗?我转过身,留给故乡一个背影,在进站口的门前矗立,如果她来了,我不愿把感伤留给她。
“哈!原来你在这!”她的声音温润而亲和,我瞬间像个小孩,心底欢愉,撇开了如冬雪孤独的闷情,莞尔一笑,面对面。她一身粉色风衣,在初晴的冬晨中闪耀着清秀的美。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真高兴!”好心情无限释放,与她的眼神欣然交汇。云等雪的归来,正是阳光的力量。
“去远方上大学,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她的关心渐渐融化了我的冰雪,我感到一股爱的暖意蒸发出来,和她的云彩相会。
“嗯,一定!这是新站口,十分偏僻,你是怎么找到的呀?”我透出不解,终将自己的忧虑袒露。她抿嘴笑而不语,低头翻开她的包包,取出一个笔记本和一包绿豆饼,往我怀里一送。
“我自己想办法找到的。这是我自己写的摘录本,想不到什么好礼物就把它送给你吧,剩下的部分就交给你来完成。这包绿豆饼呢,你在火车上如果饿了就拿来吃。”
她的话语温馨动人。
我欲翻看,她止住,“别,等你到火车上再看吧。”也好,我紧紧地握住它们,却无法和她拥抱在一起。
也许,这就是文人之间含蓄的爱意的表达吧。
“不早了,羽,你出发吧。记得,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在故乡等着你!”她挥挥手,告别我天边的云彩。
“嗯!敏,我会记得的。”我目送她远去,直到消失在人海。轻轻地她走了,正如她轻轻地来。
我抱紧书和行李,进站。匆匆地我走了,正如我匆匆地来。
坐在火车上,看看窗外,我忽然想起七堇年《灯下尘》里的那句话:“但愿你的旅途漫长,但愿拥抱你的人正泪流不止,但愿你付出的爱,有某种恰到好处的形状,恰能镶嵌在她的灵魂空缺处,毫厘不差,但愿你心底的关怀,杯满四溢,又正在被某种孤独的灵魂渴望着。”
出发了,我打开摘录本,再次看到了她:
仅以你消逝的一面,足让我幻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