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织绢
三年前,若惜觉得最让自己感动的一句情话是:唯愿这一生,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而一想到这句话,那时的眼前便会浮现同一个身影,那是曾经关系近到他以为只差一步便可以用在一起三个字形容的人。
三年后的今天,她看着眼前这个正在整理房间的男孩,有点恍惚再过两天,她就要嫁给这个相识快一年的叫做莫离的男孩了。
一年前的自己,是不会想到今天的自己会为了爱情远嫁坐车大概需要二十四小时的这个地方的吧。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喜欢上这个与曾经幻想过的丈夫角色并不相同的年轻的男孩。但现在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在那个对爱情有着憧憬的高中时代,若惜像一般女生一样,在为高考奋斗的时候,看到有男生照顾着的女生都会在心底里羡慕一下,虽然要一遍遍告诉自己会影响学习,并且由于大大咧咧的性格在周围人心中没被定义成可以保护或者喜欢的女生。但对异性产生好感是每个人的权力当然也包括她。
所以暗恋一个男生也是理所当然的,心思可以细腻到他今天在数学课上打了几个盹,和自己说了几句话。
很多暗恋只能成为秘密,所以到高考结束她还是把喜欢两个字咽回了心底,而高考后那短暂而漫长的等待里,经常会想起那个已经靠近的男生,以好朋友的名义问过他报考的学校。
随后,高考失利,若惜留在了县城,而那个男生却没了消息,电话打不通,短信没有回复,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在乎他。
至少我还在这里,抱着这个信念,她在弥漫着化学物质的工作间一待就是两年。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收到了他的信息:“我回来了,有时间出来见一见吗?”她小心的组织着语言,生怕两年的时光会让彼此生疏。
只一眼,她便不敢再去看他们那牵着的手,他说着当时离开的无奈,说着消沉的自己遇见明亮的她,说着有关他们的相识相爱的细节,而她的心在一点点下沉。执着了两年,原来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回家后,她辞职,离开了工作两年的地方,去了北京。她怕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会走不出这将近四年的失了意义的守候。
《爱情买卖》里有这样的歌词: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可以。
走过天安门,爬过长城之后,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过渺小,在那些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来的地方留下足迹后,她开始了安份的工作,在一家酒店做起了服务生,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生活开始忙碌而充实,莫离就在这个时候闯入了她的世界。刚开始是普通的同事,慢慢地熟悉,像大多数北漂一样,他们会在周末聚会谈着自己的家乡,莫离的家在那个有冰城之称的地方。
不知是哪一天,在送若惜回租住的地方时,莫离说:我喜欢你。那一晚,若惜失眠了,她拒绝了莫离,她知道一个人在北京的无助,但不知为什么没有勇气去接受他,有难过蔓延开来。她想:就这样失去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了吧。
第二天上班之后,莫离却像没事人一样还是坚持送她回家,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告诉她:我也租住在这里了。三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因为有莫离的陪伴,时间过得很快。那一天,是她的生日,莫离带她去了他的房间,一地的玫瑰花瓣,桌子上的心型蜡烛中,是一个漂亮的蛋糕。当若惜怀着感动的心情吃着蛋糕时,莫离拿出一个纸叠的戒指:“若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这一次她没有摇头,而是犹豫了一下,接过了戒指。她看着对面的男孩想:封闭的心该打开了,给他一个喜欢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被爱的机会。
过年的时候她跟着他回了家,他偷偷告诉她:他的家人很喜欢她。
再次来到北京,日子如流水,她突然觉得,这样挺好的,平平淡淡过一生。这样的想法像极了那句被传为经典的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莫离,应该便是那样一个人。有一次他们逛街看到一套婚纱她多看了几眼,莫离便说:如果你说嫁,我就敢娶。
于是五一的时候她带他回了家。父母的担忧自是不必说。她笑着开玩笑:我如果嫁给你,会失去很多东西,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熟悉的环境,所以你一定要珍惜我。他应着:我知道。再一次到北京当他说起准备辞职时她决定为了爱情赌一把。
现在,她看着他们前几天拍的婚纱照,还有点不太相信,两天后,她就会成为他的妻子,而这一生会一起怎样度过。她不清楚,从爱情走向婚姻。
她看着他挂好在墙上自己绣的鸳鸯图,图的两边各五个字:花开若相惜,花落莫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