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有关于西游记的另一个说法:孙悟空在跟唐三藏去西天取经前,所要经历都是佛祖设计好的,为了驯服孙猴子,也为成就孙猴子。这样之后,孙猴子才有了金钢不坏之身、三十六变、火眼金睛等等。我想,更有可能孙悟空出道前是在乡镇工作过。因为,我怎么看都觉得乡镇干部都有那么一种孙悟空的个性和本事。
乡镇干部和孙悟空一样,好象总会三十六变。
有句话讲得很好:戏法人人会变,各有窍门不同。乡镇工作就是变戏法,变好了就是能力水平。布置工作的时候,讲得最多的话是:这件事情你去弄好,不管用什么办法。最喜欢听的汇报是:这件事情我弄好了,至于怎么弄好的,你就别问了。
于是乎,乡镇干部都是三头六臂、神通广大的。没有一本教科书能够把乡镇工作的方法写全,而且对你有用对我却未必有用。想想这几年的三改一拆、五水共治、产业转移等等工作,都是涉及到部分既得利益冲突,在某利意义上是历史欠帐的清算,简单地靠说教是难以见效的,只能一事一策,各显神通了。“万精油”、“神仙老虎狗”是乡镇干部的真实写照。与不少“老乡镇”交谈过,他们的经验其实很简单,其一:事情做好为原则。其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所以,小范围也曾经调侃:文件中的要求解决不了乡镇的所有问题,总结中的做法反映不全乡镇的真实工作。西游记中,孙悟空总是眼睛一眨,后脑勺一抓,就想出了办法的。
乡镇干部和孙悟空一样,好象也有那么点任性。
原来讲普通话挺标准的,到了乡镇才发现根本没有用普通话之地,而且现在讲起普通话来舌头都要打结了。整天处理最基层的事情,和最基层的群众打交道,不弄点泥土气好象还真不行。该做小花脸的时候,还是该脸皮厚一点;该骂人的时候,还是得喉咙响一点:该任性的时候还是要放得开想得通一点。
经常听到有些人对乡镇干部的意见:这件事情跟他们讲了好次了,就是不听。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任性。对于自己管着的”三亩六分地“,要做的事情、要处理的关系实在太多太复杂了,“听着佛法要饿死、听着官法要打死”,没有点自己的主观性,有时还真弹不好钢琴。孙猴子当初要是不是一时冲动任性一回,怎么换得来“齐天大圣”的自诩。
于是乎,调节心情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开班子会时候老是跟大家调侃:该发牢骚的时候还是要发一下,这样有利身心健康,牢骚发完了呢,该干嘛还是干嘛去。
乡镇干部和孙悟空一样,好象也最怕师傅念紧箍咒。
各种各样的考核问责,一成不变的属地负责,成了乡镇干部头上的紧箍。有人开玩笑的说:这也要问责,那也要问责,多得都记不清楚了,干脆告诉我哪件事不用问责就行了。还真没有。
于是乎,也只能凭良心做事情了。很多时候,为了推进某些工作,认准了是问心无愧的,是为了工作的,冒着被问责的风险,定下来干,也就干下去了。反正很多时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象拆违工作,从法律的严格意义上讲,乡镇是没有执法权的,而且认定和执行程序是相当复杂费时的。等所有程序走完,估计违章建筑已经遍地开花了。面对可能能法不责众的后果,也只有先斩后奏了。那就带一队人去拆吧。不建违章的老百姓毕竟是绝对多数,他们在心里还是支持你的。
幸好,唐三藏虽然经常说:悟空,你再不听话,为师可要念紧箍咒啦。但事实上还是很少念紧箍咒。他心里也明白:这群孙猴子们,干得挺不容易的,饶了他们吧,下不为例。上面领导还是体谅乡镇干部的。
有一次夜学时,与大家谈乡镇工作,我象模象样地做了个PPT跟大家调侃:
如果你恨一个人,就让他去乡镇工作,
因为那里让人经受很多磨难;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让他去乡镇工作,
因为那里让人收获很多东西;
如果你对一个人爱恨交加,
就让他去乡镇工作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