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扑面而来,带来一丝丝的暖意,太阳晒在身上,让人有昏昏欲睡的冲动,我的思绪也随着那一缕阳光慢慢地被带离,似乎来到那一年的夏天。
1
我是一个慢热的人,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即便已经开学快一个月多了,我认识的人只限于坐在我周围身边的同学和我自己有意识想要去交流的3个好闺蜜。
其余的人,我并不是很熟悉,即便熟悉记住那个人的样貌也记不住别人的名字,或者记住名字却记不住别人的样貌,甚至还有的样貌和名字都记不住,因此我还闹了不少笑话。
我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在这个世界浮浮沉沉的,看似参与进去又好像完全脱离了。
从未想过有人会喜欢我,也没有奢望过,然而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当时的我写了封信拒绝了那个男生的告白,并把零食还给他后,那个男生写了封回信,托班上的L同学(允许我接下来这样叫他吧)交给我,这是L同学第一次比较正式进入我的脑海里了。
当L同学走到我的书桌上时,塞了一张纸条给我的时候,我有点愣住了,这是谁?他为什么给这个东西给我,随着他的身影离去,我发现L同学与那个男生走在一起,很明显这张纸条是谁写给我了。
那时的L同学,由于学校的要求,剪着清爽的平头,皮肤好像比其他男同学黑,是小麦色的皮肤,给人感觉很健康,成绩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身上自带隔离膜的气场,唯一的缺点是他很少笑。
直到现在,我也不理解为什么他会答应他的朋友去送纸条给我,总觉得这样的行为与他的性格很不符合。
2
当一个人在你的脑海中占据一定印象时,你会发现你的生活中多多少少都会出现那个人的身影。
那是一节体育课,炎热又让人浃背汗流的夏天,对于女生来说,并不友好,没有想运动的冲动,更何况是自由活动时间。
这个时候,所有的女生都聚集在大树的底下,争取一片视角好的绿荫,看着篮球场上挥洒着青春和汗水的小子们为了一个球而奔腾着。
我定定的站在绿荫下,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身边突然间传来一阵嬉笑声,闺蜜很激动地扯着我的衣袖:“快看,快看!很好笑耶!”
顺着她的眼睛角度望过去,篮球场上就只有我们班的男生在那里打篮球,除此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有什么值得好笑的事吗?”我有点疑惑的问。闺蜜一只手扯着我,一只手指着L同学的方向说:“你看!看看他,我留意他很久了,他竟然打篮球走猫步,而且他刚刚还两手插着腰了,像不像女生生气的时候?”
我有点懵了,她的脑海里到底怎么才能经常跑出奇奇怪怪的想法出来,不过正因为这样的想法,她总是很开心。
闺蜜激动的声音在篮球场上显得有点大声,连L同学都看来了,我忍不住提醒道:“少声点吧!别人都听到了。”
刚提醒完,闺蜜就开始学习L同学的动作,看着她夸大的动作,我和身边的两个闺蜜也不禁笑出来了。
场面开始呈现了尴尬,L同学看过来的眼神妥妥的变成嫌弃了,闺蜜还很高兴的问:“他是不是在嫌弃我们?怎么感觉他的眼神透漏着嫌弃我们的意思?”不用你说,我都看见了。
我不禁在想,幸好他不是我身边的同桌呀,要不然如此嫌弃的眼神,加上自带陌生人不要靠近的气场,我会很崩溃的。幸好我与他本来就没什么交集,接下来的一切应该都与我扯不上关系的。
当然,后来的我也了解到,他嫌弃的只是我那个闺蜜,不是我们,至于插腰的动作,他只是模仿他喜欢的篮球偶像乔丹的动作罢了。
3
然而,现实是你往往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反而发生了,这就是幻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新的一个学年开始了,我们换了新的班主任。班主任为了鼓励学生们的学习氛围,所有的位置都变成了一列列的单独个人座,每个月的月考成绩排名,成绩好的学生能优先选择位置的权利,这样的位置安排拉开左右同桌的距离,反而拉近前后同桌的距离。
L同学的成绩很好,每次他的位置都会选择在一群同样成绩优秀的人身边,他们就像自成一个优秀的学习圈子似的。
而我的成绩属于中上,习惯了坐在中间,身边的朋友也是中上成绩的,这可能就是吸引力原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终于开始慢慢的交集了,在一次的大课间中,我正在做着眼保健操,突然间,前面传来了搬桌子的声音。
睁开眼睛一看,L同学竟然搬到了我的前面,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了,怎么回事?他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气氛好压抑,难道以后我都要在这么压抑的气氛学习吗?
眼保健操一结束,我便迫不急待地离开那个令我压抑的书桌,询问了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通过闺蜜口中得知,原来他与另一个比较强势成绩又好的女同学发生争执了,以前也发生过,这一次比较严重,L同学直接忍受不了向老师申请了换位置。
这一切我都能理解,唯一不理解的是,课室这么大,好的位置这么多,为什么要选择坐在我的前面呢?
当我以为这一切会很难熬时,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我与他仿佛掉进了一个怪圈子,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我们可以做到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不与对方说任何一句话。
休息的时候,他总是喜欢仰着头睡在我的笔袋上,而我会摘下眼镜,直接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那一瞬间很舒服,耳边杂乱的声音似乎都离我而去。
然而,我的内心还是会期待他与那个女生和好后,会搬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结果他没有。
并不是说他不好,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L同学给我的印象就是心理藏了很多事情,内心很成熟的一个男生,与他的相处会感到一层隔膜,让人无法靠近。只有摸着自己喜欢的篮球,他才会露出属于他的笑容,拥有那个时期少年该有的表情。
而他在休息或者学习时,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把声音降低,怕打扰到他,怕麻烦到他,尽可能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所以会想着如果有一天前面没有他,我就能不那么迁就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在课堂上发生低血糖的事情,那一天,我眼前一片昏暗,出现耳鸣,只好向旁边的同桌求教,不敢打扰到他。
后来我请假回家休息了,晚上打算问闺蜜具体上了什么课,有什么作业的时候,发现社交软件的她们都没有一个人回复我。
当时看到L同学的头像亮着,抱着尝试的心态,去问一问,没想到他回应了我,回答得很详细,很热情,让我的内心产生了怀疑,这还是我认识的L同学吗?
第二天,回到学校,发现现实的L同学还是这样,没有了网络上的热情,不过可能因为昨晚的帮助,感觉与L同学之间的隔膜似乎没有那么远。
我们就这样一直相处到了第二年度的结尾,第三年度我们都会按照成绩去不同的班级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一直有一个疑惑存在心里很久了,终于忍不住拿笔戳了一下L同学背部说:“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恩!问吧!”
“你为什么和那个女生和好之后,不把位置搬回去呢?”
他愣了一下,对上我的眼睛说:“因为这里很舒服啊!”
当我听到这句话,看到他眼睛里的真诚时,莫名觉得心里很温暖,像一个漩涡似的慢慢扩大到四肢,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为了掩饰我的异常,只能岔开话题说:“你当然舒服啦,天天睡着我的笔袋,我要把它收起来不让你睡。”
他斜了我一眼,似乎在说,你敢吗?
我笑了一下,当没看见。
那一个夏天,我必须得承认L同学说的一句话温暖了我的内心,那种从心里慢慢的蔓延到四肢的温暖让我很感动。不管他话里说的舒服,是指与我的相处很舒服,还是说他觉得睡在这里有笔袋当枕头,有吊扇吹着很舒服,都让我很感动。
如果有一天见到对方,我想真诚的对他说:“与你的相处我也觉得很舒服,谢谢你带给我的温暖。”
后言
五月的立夏,适合讲述一个温暖的故事,写L同学无关于情爱,只是真诚地承认并感谢他曾经带给我的温暖,真正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暖意随着血液蔓延到四肢,那种无法描述的感动。
回顾校园时期,每个阶段都会有相应的男同学出现,有帮助我的,有开解我的,有欺负我的,但不管哪一个都没有L同学所带来给我的温暖那么难以忘记。
我认识L同学算起来有十年了,但真正参与到他的生活只有短短的两年,后面的我们都在各自的生活中各自安好,努力地发展着,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