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孙业利
这是秋天吗?这就是秋天,季节的稻田熟透了,不用宣言,也不用舞蹈,却有千言万语,要慢慢的来说。每一粒谷子都可能化为一份悄悄话,传递一份心愿,期待和努力总是在不那么灿烂的轻声细语的过程会有丰收会有感动会有诗意和回归的灿烂。
我坐在还没有完工的桥梁上,水泥桩柱不是那么冰凉,但有些伤感,我装得冰凉,多穿了一件套头衫,想温暖水泥。
水泥默默地对我说,别说秋高气爽,云淡风轻,那是有距离的纯洁。我想就这样能陪你。侠客,让建设就在进行时,等桥面架上,人来车往,我怎么能看到这秋色如画,这建设如歌,这柔情中的坚毅,这细语中的慷慨。我想将坚固植入到你的体魄,顽强附着在你的心灵。
我轻轻地对水泥说,噢,不用这么惆怅,秋天是用来感恩的,是用来期待的,是用来陈设春天的。也许时间会埋没了你的肢体,也许清澈能淹没你的存在,但是每一片天空飘过的美丽都书写着你的点点滴滴,秋风吹来的欢欣鼓舞都是吟诵着你的可歌可泣。我只能这样地对你说,对泥和土的热爱也是我们深深地埋在心里的就像你现在一样的坚定。
秋天的天有多高,秋天的天有多蓝,就和这口百年的古井一样深邃与透彻。历史和故土让我们悠然地融合了自然,记忆其实是开启了憧憬未来的一个通道,而恰巧就在这当子深深秋秋,这当子砖砖草草。这本来的多愁善感,本来的静谧孤单可以在这样的洞见中折射出一种和风物语中的澎湃和向往,秋天,如果能穿过这种洞见,那不正是一种只有心情没有季节的绽放吗。就让我们只对自己说,就为这小小的穿过历史的洞见,有些小小的陶醉吧,秋天就容易犯这种陶醉瘾。
这是一首老歌吗?反复的唱着,唱得都泛出了红晕,荡出了漪涟。如果不是一首老歌,那也一定是一幅老画,让秋色陈旧出朦胧。如果不是一幅老画,就一定是秋色自己了,含蓄、掩映、简静、温存、眷恋。可人的秋色,就是一首老歌,一幅老画,老得可以肆无忌惮地美,美得可以撩起记忆、想象和追求,去老一个未来的梦,绵长而灵逸。
小沟渠两侧,一片枯黄的野茅,一束金色的一枝黄,我叫他们是黄茅和黄萼,都是草字头,都是繁茂到不起眼。秋天了,沟渠滋滋地流过他们身边,草草的窃窃低语融到秋风之中,就成了乡传的一道景色。
黄茅:让我们一起枯萎吧,我想多一些伴,愁绪在一起便是同情和爱怜。
黄萼:我依然绿色和金黄,就是想在没有被在意的时候在意一下自己。
黄茅:你昏掉啦,这是一个回忆和思考的季节,起伏抑扬和喜怒哀乐都是生命的本真,退下,并不是害怕。
黄萼:我是一摊烂草,但我也想穿金披绿,等春天的繁花似锦,我就退下了,不需要我自己选择。
黄茅:还真长脸了,难怪都说你有毒,都懒得理你。
黄萼:不理吧,拉到,伤感才是自制的毒品。我以为顽强是补药。
黄茅:不闹了,我并不是沮丧而是一次深沉,土地需要我就这样静静地卷服,我也能感受到土地的脉搏。
黄萼:不闹了,我喜欢秋日,让我自顾自地盛开着,就当是毒药,让美丽成为毒药。
秋天,生命的形态,明的暗的,浓的淡的,还是丝丝扣扣地各领风骚。
摄影:彭小飞、 米斯特卢
文中图片均为实景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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