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好久没做饭了,昨天在床上躺了半天,才决定去买菜做饭。
做了一个冬瓜烧排骨,外加一个番茄青菜汤。(附图如下)
买菜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因为不知道吃什么。也不是不知道吃什么,是因为想吃的都不会做,会的都不怎么想吃。
想学着做新菜吧,又怕自己做失败浪费了时间和材料。
所以每次都是做一些简单的菜,但就那两三个菜翻来覆去做了几次,不仅妹妹吃腻了,我也是丧失了再次做它们的勇气。
我一路翻看着菜谱走到菜市场,又在菜市场门口看了足足十分钟,才走进去。
什么插曲也没有,我顺利买好了菜。
但是直到菜下锅,我才想起,一个月前盐就吃完了,所以哼哧哼哧又跑着去买了盐,顺便还买了一根葱回来。
万能的百度给我推出了好多种做法,我随便选择了一种,做出来味道不好也不坏,就跟我读书时的成绩和现在过的生活一样。
我有点不高兴,怎么菜还跟人一个德行呢?
饭菜已经上桌,妹妹还没过来,随手拍了一张照片给她发了过去,算是通知她我要开始吃饭了,来晚了就只能吃剩菜了。
舀上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我打开了老干妈津津有味吃了起来,这的确比我做的菜好吃多了。
2
那年大概是国庆前后的样子,有一天我妈带着弟、妹出去吃酒席去了,就剩我爸和我在家。
到了要吃午饭的时候我就开始惶恐起来了,因为不知道吃什么,根源在于家中几乎没有菜可以吃。
我正在发愁的时候,姑姑从赶集的车上下来,招手让我过去。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袋排骨递给我,说道:“快拿回去,今天中午就吃这个。”
“给我了?那你家吃什么?”
“拿去吃嘛,我这里还有。”
高兴之余,我又开始担忧了起来,因为我不会做啊。
“去把后面那个冬瓜摘了吧,拿来烧排骨。”老爸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对我说。
那株冬瓜藤是遗落在垃圾里的种子生长起来的,一根藤就结了两个瓜。
正是生长的季节,一个见风长,很快就长得硕大无比;一个却像是营养不良,几天也不见个动静,后来索性萎缩了,翻开一看,贴地的一面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掏空。
从此,我每天就只关注这个独自生长的冬瓜,它终于不负众望,长成了标准的水桶瓜。
做菜的整个过程,我只负责削冬瓜皮,爸爸全权掌厨。
排骨在油锅里翻滚着炸得金黄金黄,那溢出的香味让我忍不住吞口水,只盼着它能快些出锅。
然而一盆水下去,排骨的香味和色泽都被淹没了。
老爸说:“炖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我端来小板凳坐在灶火前,只要闻到一次香味扑鼻而来,就会去问老爸一次:“好了吗?”。
老爸总是会说一句:“等会儿,再等一会儿。”
等到菜真正上桌的时候,我已经是饿得不能自已了,只觉得那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一次排骨,吃完还不忘说一句:“这就是红烧排骨啊,我也要学。”
但是,那时只记住了味道,老爸后来也没再做过这道菜。
因此愣是到现在也没有做过一次给父母吃。
3
我们家里,属老爸的厨艺最好,在他的影响下,我的厨艺巅峰发生在初中时。
那个时候对吃有一种由衷的热爱,对做菜也是充满自信,自觉做出的菜比我妈做的好吃就是一种胜利,而且再加上弟弟妹妹的认可,我常常徘徊在厨房之间。
后来出来读书后,长时间不碰油盐酱醋、锅碗瓢盆,偶尔回家做一次菜,做出来与自己想象的却是大相径庭。要么清汤寡水,食之无味;要么浓油重盐,食之腻人心脾。
于是,每逢过年,我在厨房里只做洗菜切菜的工作,我自诩自己是一个优秀的墩子。
其实呢,菜也没切多少,只是希望陪着老爸做菜,跟他说句话。
他每年都会说的一句话便是:“我要老了,明年你们几姊妹回来就由你们来弄饭菜,我要休息。”
“好好好,你在旁边做指挥嘛,不然做出来的怕也不能吃。”我也总是这样答道。
然而每年将近年关回去的时候,拉开冰箱和橱柜一看,该准备的大菜他都准备好了。
所以做年夜饭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名义上的“墩子”。
我妈在嫁到我们家之前是不会做菜的,因为我外婆不会做菜。我外婆不会做菜,是因为我外公会做菜。
我外公就像是我爸一样,每年过年,他都是把全家人的年夜饭食材提前准备好,做菜也是由他一手操作,做好后呼叫孩子们把菜端上桌子。
外公不仅过年做饭是他负责,平时做饭也是他独揽。所以外婆鲜有接受厨房油烟的熏烤,基本不下厨,也不怎么会做菜,也落得一生清闲。
当然老妈姊妹几个更是少有进厨房,所以做菜水平可见一斑。
我妈到我家来后慢慢学会了做菜,但是做得不怎么合我的口味。为了满足自己挑剔的味蕾,所以我在初中时才奋发学做菜。
然而,由于疏于练习,这些年下来,我上次回家才发现我妈的厨艺早就超过我了。
4
将近年关了,自从工作后,每年都是临近除夕才回到家,今年也不例外。
我爸从来不在口头上说想我们,但他的想念通过那些主动的短信我是全部接收到了。
结束考试的妹妹今天已经回家了,老爸不知是不是太激动,问我是否知道妹妹今天回家的那条短信,内容前面出现了一大片空白。
他还是习惯用短信,我在微信上回复他知道了,他没再回复我。
想来,今年,他一定也是提前煮好了蹄髈,蒸好了扣肉,炸好了酥肉……
等着我们回家。
我便这样无能,他还是要做给我最好吃的饭菜!
来时白雪飘飘,炊烟袅袅,你和一大堆人坐在炉火旁边聊着天、喝着茶。
我推门而入,呼叫你,大家抬起头来说一句:“回来了”。
我想那就是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