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随八而立;迎面是八,转头也是八。它不想在彷徨中打转,索性停下,将微凉隐藏于夏。
九月,夏弃它而去,此时秋暧昧地偷偷使着它的坏心眼儿——它定然不会独自承受寂寥。
“天朗气清”是寂寥,在巨大的电影幕布之上,呈现出干净而澄澈的模样,给人以秋高气爽的假象;再点缀圆月意象,好似人能求得圆满——却不知人雁南飞,终不回;月满西楼,离人泪。
“硕果累累”亦是寂寥,果儿是花儿对世间的留恋,以花儿浪漫的性格,它定然想果儿永远生长于枝头,眺望远方——它才不管果儿是否会腐烂,哪怕烂到只剩下空壳,也只能在枝头消散。然而,果儿消散的途径是“被人送入口中,咀嚼、吞咽、排泄”,运气好的能被农人们洒回大自然,也算是有始有终;运气差就只能被排进幽暗逼仄的下水道,终不见天日,这样自怨自艾受困于此地。
哎——秋啊,躲藏于夏,嫁祸于冬。
秋风一拂,乔木停,绿叶消;明明可恨到夺去了叶儿的生命,却还给予其灿烂的颜色制造假象,好一幅漫山遍野层林尽染。西风狡黠不敢大作,轻轻一吹放大感官,给死亡以美感,却遮掩不了其残忍手段,都说秋思可寄,只见落叶念卿卿——殊不知叶落地,相思消弭。秋莞尔一笑,只等北风大作,叶落尽,终了了矣……
秋的寂寥揉碎了夜的静谧,能留下的是什么?牢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