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月初一,又称“十月朝”、“祭祖节”、“冥阴节”。因这一天祭奠先亡之人,谓之送寒衣,又称为“寒衣节”。
按照风俗习惯,今天我也回老家祭扫父母的坟墓。献一束花,洒一杯酒,磕三个头,仪式虽然简单,但我们还是很庄重的去做。孔子说:“丧,与其易也,宁戚。”
祭扫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看望百岁高龄的奶奶。走进家门,姑姑说最近奶奶有点糊涂了,有时不认人或叫不上名字。我心里隐隐作痛,不过觉得奶奶肯定认识我。不到一岁我被爷爷从奶妈家接回来,就是奶奶白天黑夜的养着我。她怎会不认识自己亲手养大的孙女呢?
坐在奶奶的床边,问奶奶认识我吗?奶奶笑着打了我一下说:“妮,你咋来啦,整天忙。”姑姑笑了,说还真认识你。
百岁的老人,耳朵聋得厉害,但说话嗓门还很响亮,满面红光,身上没有所谓的老人气。握着奶奶的手,依然觉得那粗大的关节很有力度,厚实的手掌也很有温度。那是一双生儿养女、伺候爷爷、抚养孙辈、侍弄家务的操劳了一辈子的手。捏捏奶奶的腿,感觉还没有我的胳膊粗,摸摸那双裹过的脚,感觉更小了。奶奶以为我觉得她冷,看看我说:“不冷,妮,你看,我穿着棉裤,不冷。”又捏捏我的衣服,说:“你穿的太薄,冷。”说着就使劲搓我的手,还要拉被子给我盖上。唉!
剥了一颗花生🥜,逗奶奶,“吃一颗?”奶奶骂了我一句,张开只有牙床的嘴,说“怎么吃?”我们都笑了,奶奶也哈哈的笑。但我清楚地记得奶奶两颗门牙掉的那年,我看到黑黑的牙洞,忽然就哭了。依稀记得奶奶还说没啥,人老了,就这样。
因为不能耽误学生的课,我只好赶着点回来。以前每次走奶奶都一遍遍地说天早着呢,拉着不撒手。今天倒是没说啥,不过还是有点不舍。我说过段时间再来。奶奶似乎有点生气地说:“只管说,到时候又来不了。”姑姑说,孩子是公家人,得听公家的。奶奶说:“说啥,听不懂。”我们笑了,奶奶也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