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从不乏孤独,也不乏温暖。在日常的生活中,能将两种感受合二为一并渲染到极致,也许只有路边的夜宵摊了。
开心时要去吃夜宵,不开心时也要去吃夜宵,为什么呢?开心时庆祝,不开心时解忧,什么爱情,工作,家庭呀统统抛到一边,夜宵摊上我就要吼一吼,吵一吵,闹一闹。
鱿鱼,烤串,小龙虾,配上一碟花生米、一碗拍黄瓜,再来几瓶酒,边吃边喝,边喝边吃,几杯下肚,该笑的笑,该哭的哭。任你疯,任你闹,夜宵摊悉数接纳。“这群人没意思”,夜宵摊的老板早已见怪不怪,生活就是如此。
曾经的我们相约在天南海北,如今的我们,能在夜宵摊上聚一聚就算不错的了。
“走,吃个宵夜去。”
“好。”
一句话,不问缘由,夜宵摊上不见不散。
找了个路边的小摊,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记得吗?......那一年,多好玩呀!”
说也奇怪,我们似乎总爱回忆往事,尤其是大学那段“痴呆傻”的岁月。回忆多了,便又开始感伤起来,总之就是:从前回不去,未来不可期。
现实真是这样,各自忙碌的我们再也没能抽出时间创造新的回忆了。
我们的相聚总在晚上,也许是白天的光太过明亮,心里的忧愁烦恼都被暂时地隐藏,又或者是白天的我们太过理智,等到阳光散尽,那一层脆弱的铠甲便被轻易剥开。
“怎么还不找对象?”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计划要二宝吗?”
......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话题由最初的吃喝玩乐开始转变成结婚生子,不得不承认,年少轻狂的我们还是败给了时间。
夜晚的我太容易陷入孤独,即使身处喧嚣嘈杂的夜宵店,那份孤独感还是深深地抓住了我,就像是第一次看见两只红蜘蛛在打架,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因为那些人会用一种“这人脑子有病吧”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太无趣了。
我渐渐喜欢上隐藏自己,寻一个角落坐着观察他们,他们可比蜘蛛打架有趣多了。
夜晚的人有着太多的故事,或讨论国家国际大事,或拉扯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心抑或是难过。恋爱中的人很甜,独酌的人很苦,夜色每行经一个城市便带来一丝孤独,总算还有一处地方能够宣泄。
又一次来到夜宵摊,朋友开始说起家事:
“我今年送人情已经两万多了。”
两万,在这个什么线都排不上的小城算是一大笔开支。初为人妇的她体会到操持家务的不易。
“接下来,只有生娃、娃结婚、老人的葬礼这几场事能收回些人情了。”
一场婚礼,一场葬礼,个人的一生也就结束了,这样想来还是太可怕了些。
生活并不优待我,但我要优待生活。正如鸟会飞,人会走,时光还在奔驰,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