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莞爱尔眼科医院回来，我和女儿洗过澡借着外面高楼墙身灯的光在床上聊天。
不开灯是因为女儿刚做了视力散瞳检查，有些畏光。
我们聊天的话题自然跟近视有关。
“妈妈，我不想戴眼镜……”不记得她是第几次这么说。
我已经从细心讲解的全好家庭教育专家，慢慢过度到再说恨不得毙了你的激进愤青，接着又进化到你说什么都行的无主见老好人。
能让我性格一天多变的，估计也只有这么几个最亲近的人了。
看她成大字状趴在那里，我忍不住咯吱她。这是我们向来的互动方式。
比如用乳液按摩全身，冬天里我冰冷的手“喳”的一声触碰到暖绵绵的小身子，她翻滚着想躲避却被我摁住；比如在肚子上吹“噗噗噗”响，她咯咯咯笑，停下来后刚换上一口新鲜空气，又说“再来一次”；比如用手指在脚丫头上走路，手指头还没碰到脚底板，她已经笑到眼看要抽过去……这是属于我们的时光，她七岁多了，很快这样的时光就被岁月吞掉。
经过这么一个互动，我应该又变回那个很多孩子都会喜欢的妈妈。
就如白天在东莞爱尔眼科医院，女儿“葛优式”躺在4号橙色椅子上接受散瞳药水，我坚守在她半径30㎝以内的范围，给她扇风好缓解滴眼药水的不适和紧张，描述周围其他小朋友做得好的地方以及她做得更好的地方，让她闭着眼睛陪我玩剪刀石头布……短短几分钟，旁边11岁小男孩便主动跟我搭话。我想他应该也喜欢一个脾气好创意多的妈妈。
“宝贝，我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我从这个句式来扭转聊天方向。
果然，她抬起了小脑袋，这样的身体语言告诉我她被吸引住了。
“你是二年级开始戴眼镜，妈妈是五年级开始戴眼镜。我们相差多少年？”我一不留神出了道一年级算术题。
“5减2等于3。”她已经不是一年级小朋友了，人家已经二年级了。
“看上去你比我早戴3年眼镜，但是你戴到18岁就可以做激光手术了，你现在7岁，你要戴多少年的眼镜呢？”又是一道算术题，到了十位数。
“18减7等于11,11年，妈妈。”她又算出来了。
“11年对吧。你知道妈妈是戴了多少年眼镜吗？”我表情在微光里有些变化。
她摇摇头。
“我5年级时11岁，我是前年做的激光手术，前年我是34岁，你……”我话还没说话，她就大声回答道“13年”。
咦？不对呀。她立马反应过来了：“噢，错了，应该是23年。呵呵~”
“你看你看，妈妈居然戴了23年，比你的11年差了多少年呀？！”我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不公一样“呐喊”着。
“好像是噢。”她笑了。
“11乘以2等于多少呀？”
“嗯……22。”
“哎呀，我居然是你的两倍多。”
她又笑了，妈妈比她惨，她终于可以不用那么害怕和抗拒。最喜欢她笑了，那是一种超然的放松。
“宝贝，我又发现一个问题。”我用这个句式展开第二个话题。
“是什么呀，妈妈。”她把身子坐直。
“我跟你爸爸是在广州爱尔眼科医院认识的，然后在深圳爱尔眼科医院做的眼睛手术，现在你在东莞爱尔眼科医院检查到近视。天呐，我们这跟爱尔眼科医院太有缘了吧！”
“嘻嘻，好像是噢。”女儿一副轻松的口吻。
“我原本可以在十年前就做眼睛的，你爸爸居然不同意。”我真心有点感慨。
“为什么爸爸不同意呢？”女儿反问。
或许是担心技术还不成熟？或许是希望我不要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太久了忘记了。我也没把这些告诉女儿。
对噢，为何12年前你不同意我做激光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