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最新一期的《三联生活周刊》,封面故事是《人间烟火汪曾祺》,原来汪曾祺生于1920年,今年是他的百年诞辰。
文中说,汪曾祺一生没有一部长篇小说,有的只是写意的故事,和零零碎碎纠缠于生活细枝末节的众多散文小品。以短篇小说、散文、诗歌等多种文体,400多万字,穷尽生活的方方面面,仅以作品完成了自我和家乡的书写。
大概四五年前,有一年端午节放假开车回老家,收音机里主持人读他的《端午的鸭蛋》。文中描绘的一幅幅场景像画一样在脑海里浮现,嘴巴里也感到溢满了流着油的鸭蛋的香味。
一边开车,一边听得入神,一股暖流在心底徘徊,拥堵的路途也不再烦躁乏味。我当时就想,回来一定要买本汪曾祺的书来读。
过完节回到南京,有一次到新华书店,果然买了他的两本文集。
虽然也经历“文革”的灾难,但是他的文字没有那么强的反抗性和批评性。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对一切伟大的东西总有点格格不入,“我是生长在水边的人,一个平常、平和的人,”“永远只是个小品作家”。
从高邮到昆明,从沙子岭再到北京,他随遇而安。以轻淡文笔写平常的人物,亲切而凄婉;写食物,笔下有风土,心里则是乡愁。
喜欢汪曾祺的文字,质朴轻快,家长里短娓娓道来,像是微风吹拂的夏日傍晚,坐在过道屋里与乡亲们聊天。他的文章里有乐观、温和的底色,把高大上的话语、虚假的文学拉回到日常生活,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我想,也因此他的文字才能走入人心吧。
摄影亦如此,真正打动人的作品,该也是饱含人间烟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