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8月5日13:20的软卧,意外遭遇了误点,只好改签21:20的硬卧。
考虑到前车之鉴,提前一小时进站,确保候车时间的充裕。距离发车半小时开始检票,自然是步履从容。唯一让我稍稍不安的是,手机电量红色预警,不到百分之十。
待找到铺位,把行李安置妥当,便琢磨着可以充电的地方。沿着车厢通道来回穿梭,落脚于车首的洗漱处,找寻到空的插座。松了口气,放下了心。倚靠车门一边的墙板,利用窗户的反光,守护着充电中的手机。无需警惕时,透过车门处的椭圆形玻璃,瞥向外面的浓黑夜色,星星点点的灯火一闪而过。内心略微焦急,又靠近充电的位置。不断摁亮屏幕,盯着上面与次增加的数字。等达到百分之九十的电量,毅然拔掉了充电器,甚至等不及到百分之百。平日里,强迫症般的我肯定是要圆满的。
快速洗漱完毕,躺上自己的中铺位。车厢渐渐沉寂下来,唯有列车前进的声音清晰在耳畔。这富有节奏的音乐,不知不觉模糊了意识。
次日平明,习惯性早醒,却不愿早起,继续躺在铺位上。索性翻过身,头和弯曲的双臂叠在一起,眼睛朝向窗外。所有人似乎都在沉睡中,我独自醒来,享受一段内心和外界一样平静的时光。后来,大地和车厢一起苏醒。
而我,也变换了赏景的位置,坐在靠近过道的窄小座位。窗外的一切清晰起来。大片的湿地略过,油油的水草,层层的荷叶,远处起伏着低矮的山峦,上面匍匐着一些浓密云团。旅途的美景,浮光掠影,比起机器,我更倾向用眼睛记录。不过,偶尔顺便抓取几帧也未尝不可。
每当列车减速停靠时,便会留意途经的站点。或许是恰好拍到,对兰考和阜阳加深了印象。兰考站牌,白底牌面上几个黑字,在黑色车厢的映衬下,愈发透着昔时的气息,如同这个站名本身。阜阳站牌,是如今司空见惯的样式,便不如前者具有魅力。
旅途的安然被突然打断。信手划入工作群,竟然得知目的地杭州莫名增加了风险。毕竟已经行进十多个小时,半途返回断然是不能接受的,继续前往似乎也不妥,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思前想后,从芜湖站下车,临时毅然决定转程南京。最终选定方案,得益对铺的小伙。一直是沉默的样子。但是,当遇上他人的难处,便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唯恐没有尽意,滔滔不绝。固执的认为,比起旅途看见的美景,更美的是旅途遇见的人和故事。
遗憾不能故地重游,感动故人的慷慨。相信,美丽的杭州在等我归去,必定不是又一个九年。
偏离初始的目标,毫无防备半路闯入六朝古都。坦然接受事与愿违,或许一切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