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舍的清晨,在法国雄鸡的阵阵打鸣声中醒来。早餐时分,邻桌加拿大粑粑开心地问候我们,你们今天要up up up and dawn……笑容狡黠而得意。阿诺则是一脸严肃,让我们轻装简行,说出门200米之后,就是持续爬升,全程坡度大于17度,有的路段接近30度。
挥别农庄,挥别牛群,一路向上。有过第4天极速爬升的经验,我们3个匀速呼吸,借助手杖,小步幅迈进。渴了,喝口水。累了,休息5分钟,吃块阿诺带的瑞士巧克力。我们甩掉了一长条松散行走的中国团队,超过了数对背包客,越爬越兴奋的感觉。
大约2小时30分,我们登上了Fours垭口。
2600米的垭口,积雪未融化,松软的,被踏了无数脚印。风化的岩石,表面毛糙,并不难爬。
下降的坡道,可以一路小跑着。但是2000米以下,又全部是碎石路面,存在崴脚的风险。阿诺教会了我们一个法国单词,碎石--pierre,比stone小一点的。
下降2个半小时之后,终于见到第一个camping,啤酒和冰淇淋是最好的补给,不是吗?
又见到数位备战UTMB的黑练跑者,想想我们这一路徒步6天,总里程数超过百公里,也只有168的2/3,那些跑神啊,怎么做到的?!我来TMB最初的念头,就是几年前,在班夫电影节看的一部纪录片,讲述5位中国人挑战UTMB的过程,其中一位同龄人(名字忘记了)在第一夜就失足坠下山崖,当时看得眼眶含泪,发誓一定要去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地方可以舍弃生命去探索。如今我站在这里,倾力前行,6天来的体验,过于丰富,恨不得像这里的牛,生出4个胃,好好反刍。
今晚的营地在法国一个美丽的乡村--孔塔米(Contamines),我们下到坡底后,改坐巴士前往。住宿的小酒店,是一位法国老奶奶和她的儿子经营,儿子是山地自行车的狂热爱好者。
宿舍带独立卫生间和阳台,虽然老旧,却很干净。阳台面对雪山,看一架架直升机起落,拖梯上挂着假人,演练着山地急救。
太阳西沉,老奶奶呼唤大家晚餐。厨师来自非洲,端出好吃的蔬菜沙拉,鸡胸肉煮菜,和非常贴近宁波口味的软米饭,我忍不住多吃了一大勺子。阿诺请大家喝法国的红葡萄酒,我们则感谢他这6天来的尽心尽力。就像法餐的最后一道甜点,希望明天,我们有个完美的收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