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每次的作文,都是拿你作为原型,每次老师的评语都是,对父亲的爱,深沉而饱满,引人共鸣。大学两年,写过文章,记录过生活,但你已经不是唯一的主角,惟一一篇文章,还是抱着想要投稿的心态动笔,拖拖拉拉,半月才写完,写完后,却不想投稿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岂是寥寥几笔就能解读的。
今天是父亲节,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节日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形式化的节日,可是每个人都在过父亲节,我怕你看报纸时,看到别人的幸福而埋怨我,我怕你的同事跟你炫耀子女给他买了什么样的礼物,我更害怕你胡思乱想,因为以前的过错,从此不再推心置腹。去吃饭时,想到在图书馆时未能好好接你的电话,回拨过去,你正在药店买药,我问你怎么了,你说没事,今天药店打折,我远远听到药店广播在宣传,“父亲节感恩大回馈”,不禁笑了笑,原来不只是我,你的周围,每个人都在过父亲节。夏初时,你还在穿着那件皱巴巴的背心,我在京东上给你买了两件纯棉的背心,我知道你只喜欢纯棉的衣服,所以不管多贵,我都舍得,你不知道,收到包裹时,打电话告诉我,不知道谁的包裹寄错了,我说是我买的,你说,干嘛瞎花钱,自己够用吗?虽然满口埋怨,但是你的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喜悦。晚上老妈打电话给我时,也要我给她买衣服,你抢过她的电话,跟她说,我给你买,丫头都没钱了。我笑了笑,原来我的老爸,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村中的孩子都怕你,还没能跟你说上话,就已经震慑于你的威严,就是现在,别人家的孩子不听话,你过去吓吓人家,总是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曾像你抱怨自己每天面对冰山脸,得顶着多大的压力,你说,谁说的,我不是经常笑吗?然后就露出你的一口白牙,笑的像个小傻瓜。那天,叔叔从西宁给你买了一件衣服寄给你,你穿上后,爱不释手,我说,给你拍张照吧,很帅的,你竟然红了脸,对我说,你这丫头,就知道打趣你爸爸。其实是真的很帅,我没有见过你脸红,这是一次,还有一次是我问你跟妈妈之间是怎么认识,怎么一步步走进结婚的殿堂的,你红着脸一言不发,我问你,你的初恋是谁啊,你还是不说话,一个人躲到房间去了,后来我才知道,木讷如你,也有年少懵懂的初恋。
我们家,照片真的很少,你们结婚时的照片,很帅,妈妈也很漂亮,只是岁月给你们染上了铅华,一点一点地沧桑了你们的脸庞,我的手机里只有你一张照片,那是雕花楼刚建成时,你带我去玩时用你的手机拍的,那时,我还是高二,十一时,你早上特地没有去江边,带我去雕花楼,说是要给我释放压力。到了那里后,你说这是黄杨木,特别值钱,你说那是古时所用的镜子,都是铜镜,我看着我们两个的影子倒映在镜子中,相似的脸庞,想似的笑容,只是人生千差万别。到了假山旁时,我坚持给你拍照,那是我拥有的唯一的一张只有你的照片。去年寒假,我希望我们可以去拍全家福,你答应了,却因为一直忙于房子的事,迟迟未得空,你说以后有的是时间,我没有反驳你,只是以后的你,始终不是现在的模样了。
我在北京的时候,偶尔拍照时,心血来潮时给你发一张自己的照片,你说我瘦了,让我多吃点肉,我说我不喜欢北方麻辣的饭菜,你隔天就给我寄了家里灌的香肠,我吃了大半个月,一点一点,都是温暖的味道。我跟别人分手时,正值暑假,心情非常沮丧,你知道后,没有怪我折腾自己,每天想方设法地给我淘好吃的东西,我有点厌食,吃不下饭,看见你为我担心,比我还难过,我决定好好爱自己,不再为了别人让你担心,我去上海呆了3天,回来后,重拾原来的心情,你看我恢复的差不多了,终于如释重负,感慨一句,失恋算什么,以后会有比他更好的人的。会的,当然会,这个世界上,比他好的人比比皆是。
我说,暑假有时间,我带你去旅游,你说,你不嫌弃我啊,我说,有父如此,不胜荣幸。你很感动,其实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也很喜欢外面的世界,只是因为我,被禁锢在了小小的世界。你说,要来北京,逛故宫,我听着你欣喜的声音,心中满是心疼,父母对子女的回报,永远都是那么受宠若惊。
你生日那天,我给你打电话,祝你生日快乐,你感到吃惊,说你还记得啊。我怎么不记得,你们的生日,我一直铭记在心。那天,我知道你很高兴,因为你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生日。
我们之间的事,一件件的,如数家珍,还有好多,我罗列不过来,只能以拙笔略写几件聊表感激之情。
祝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今天节日快乐!
小葡萄牙人
于2013年6月16日图书馆书
这是大学的时候写给爸爸的文章,那个时候日复一日,不间断地给爸爸打电话,如今已经结婚一年多,好不容易毕业却也没能有太多时间陪他,他是一个孤独的人,除了我,基本没有谈心的人,我希望以后能够对待他如对待儿子般有耐心,也希望他每天都能比昨天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