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哥是谁
写在前面的话
终于破除万难,发表了出来。毕竟错过了【母亲节】,不想错过【父亲节】。反正只是为“纪念”,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给予我的,同样也影响着我。
看之前,点击【1】【2】
三)
你或许无法理解,什么是真正的辛苦。尤其在父亲身上留下的痕迹,最为明显:满手、满脚龟裂的口子、鬓角斑白,眼角两边是深不见底的鱼尾纹,这些常年累月被打上的烙印,成为鞭策我的动力。由于不擅表达自己的观点。在通常的沟通交流中,他会含糊的附和别人,这不是“察颜观色”,更像是一种隐默。即使从商十多年了,依旧如此。
还有更加让我惊愕的是,听说当年父母仅看了对方一张照片,就结了婚。在北方定居的两三年后,一家四口才算是“圆满”。父亲不知道这样务农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在决定要走的那个晚上,一家人为啥要围坐在一起,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被“看不起”。仿佛这家里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父母是唯一能改变家庭状况的人。到了临走之前,父亲只给我留下一张五十块的纸币,没有叮嘱、也没有值得父母留恋的“东西”,我和妹妹只是远远的看着火车离开。
父亲他不太喜欢说话,除了在干活的间隙突然休息,空荡荡的店铺,会让他有想唱歌的冲动。很难想象父母就这样过了三四年,那是一场与时间博弈、与现实斗争、与亲情割裂的生存。但是,总比在家里守着一亩三分地要强。除了所有人,父母都很激动,因为熬过来了,这是几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父亲远远的看着,母亲用力的将孩子抱住,大概是真的觉得自己怯于表达,就这么难以启齿。不知道母亲抱了多久,但手掌上的余温到现在依然能感觉的到。父亲说当时特想抱着儿女们嚎啕大哭,一想到除了自己这一身大男子主义之外,还有积存的隔阂,就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失态。
我相信父亲他是这么想的。我那个时候不太会经常梦见父母,即使很想他们,也会硬着嘴说讨厌。初中过后,一切要比过去来的紧张,很难想像南方的高中生活堪比小学一样,完全是“逼迫式”的灌输知识。我认为是父母太想念我们。又急于传承,因此当时并不支持我继续读书。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感情”,感动也只是一瞬间,一切又都是我的想象罢了。父亲需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和家人还有联系,需要抑制自己的情绪好像没有被现实伤害,所以,这种不得已的行为就意味着失去孩子们的信任,作为代价就得忍受“丧亲之痛”(孩子与父母常年分开)。不过这都不重要,他只需要使劲推着这个家往前走。
等不到成年,南方的教育就让我对生活有了新的认识。在别人看来,分离就意味着失去一切条件的优越以及由此带来巨大便利。但是,在外漂泊、在外工作的过程里,我最喜欢没钱的两个时段,其中一个就是当厨工卖力气,那是一段不堪重负的日子,儿时干农活练就的一身力气,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在外出的头两年里,几乎遇见了生平所有困难的总和都不止,但最终幸运得以逃离。
都说习惯造就了现在,穷,也是吧。我再看看自己的儿时,就是活生生的乖乖仔啊,虽然在我之后生活里最具影响力的,也是那一段“吃苦耐劳”的经历,可当父母远赴他乡之前,我是不知道生活如此的难,也不知道自己的缺点这么的多。而等到真正吃不起饭,这种“传统美德”才引导我学会做社会的自己。很快我就丧失了对事情的反对能力,因为周围除了碰壁就没有安全感。然后次第慢慢消失了关于生命存在的意义、生活应有的乐趣,当然我不是在绝望啊,因为我认为生命本身就没意义,而现在的所作所为:赚钱、争名夺利....不过是让我们活的有意义。一种自我欺骗的手段。至于父母是否觉得我们存在,是否了解我们的所思所想,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的东西。如果说吃苦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那我的“离经叛道”估计是遗传了父母——他们无疑不时时刻刻在影响着我。
务农的故事,更是为了我的第二个时段引证出“我能成功”的假象。因为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就决定了我对生活的态度,因此他能忍辱负重的不断前行,即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坦然以对。我同样认为父亲他是这样的人,起码务农的那十几年如一日的,不吭不卑,足以证明。可当他真的下海经商时,依旧保持隐忍,一心为家,对于孩子眼里存在的价值,就只是当好一个父亲,即使有口说不清当时的决绝,也只好让时间来证明日后的良苦用心。那么,父亲他对孩子的祈请就不一定是为获得理解了,毕竟我还未有儿女,是没办法说服自己的倔强和倨傲。
相比之下,小妹的豁达和随性,倒是拜父母的后半生所赐,甚至说可以为她着想的太多太多。从她的视角里,她总能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和我不同的是,她能够理解,所有家庭成员的所作所为,还会很知趣地告诉大家。至于说她到底是怎么想,不如说她是妥协了现实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