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冬天就已经来了,来的悄无声息,又似不近人情,当校园里林立的树木开始形容枯槁,当铺在路上的枯叶被急促的脚步碾碎,当风灌进领口里引起一阵瑟缩,当温热的手指渐渐凉却,冬从呵出的白气里来,从一片冰凉的眉骨上来。
初冬很凉,凉的一片透明,凉的人心冰凉一片,凉的哀伤。已几天不见太阳,雪是没有的,风倒是常常碰面,昨个刮了一夜黑风,夜里更觉冬的凉意。西窗下生长着几株芭蕉,白日看去那芭蕉叶倒是碧青的。夜风打在上面,隐约竟飒飒有声。我勉强裹着被子坐起,睁眼看向窗外,西窗外漆黑一片,哪里能看见芭蕉的影子。重躺回被窝,鼻尖冰凉。呆呆看着上铺的木板床,漆黑一片,室内一丝光亮不见,夜静极了。这一刻竟恍惚觉得天地间只我一人,虽然我明知室友都在。退却一天的疲惫和烦躁,这会心倒静了下来,耳边只余屋外风声,那芭蕉摇曳之声,心想一夜过后这风大概把芭蕉叶摧残的够呛?风打在身上是不是会冷,是不是会疼?这寂静如雪的夜,芭蕉是不是也会孤独?这一夜它们飒飒有声,大概是和我聊天吧,它们也需要一个倾诉者。这让我想起那遥远的诗“戏问芭蕉叶,何愁心不开”……不知我是何时睡着,清晨起来透过窗竟看见雾茫茫一片,大概起雾了,我走去西窗看见窗下芭蕉,想它大概已被风打的七零八落的吧,心里有几分可惜。及至定睛细看,那几株芭蕉不是好好的立在那里嘛,在雾里依旧碧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