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爱在失忆的日子》第十七章 顾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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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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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羽六点钟下班,她去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她是用邓明城给的那张购物卡付的款,没想到这张卡真的可以当钱用。长这么大,第一次不劳而获得了三百元,竟然还是花一个小帅哥的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顾羽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心里又有些不愉快了。她觉得自己这种举动,简直就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嘛。回想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罢了,罢了,不想此事了。到底还是沾了樱子的光,那就再买一些好吃的,回去慰劳一下樱子吧!顾羽又返回去,从货架上挑选了一些樱子平时喜欢吃的小食品。

樱子打电话给顾羽,说她已经在家里煮好了晚饭,让顾羽快点回来一起吃饭。顾羽提着一大袋物品,挤上了公交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顾羽将小皮包背在胸前,用一只手紧紧地按住。尽管包里并没有多少现金,她还是时刻提高警惕。顾羽用心神过滤着每一对向她投来的目光,那些善意的、亲切的、毫无表情的……总之,人心难测,江湖险恶,她已领教过最恶毒的可怜。

人总是得经历一些事情才会变得谨慎又小心。终于平安下了车,紧绷的心松缓了下来。顾羽长舒一口气。

樱子开了门,看见顾羽买了一大包东西回来,有些惊讶。

"才第一天上班就发工资了?洗发水,沐浴液,洗衣液……这些我都买有了,你还买这些干什么?"樱子翻看着袋子里的东西,笑望着顾羽。

"吃你的,住你的,又用你的,实在过意不去。"顾羽放好包包,洗手准备吃饭。

顾羽不知该如何向樱子说明这些物品的来源。怎么说都是错,怎么说都觉得会伤到樱子的心。

既然这是一件会让大家不愉快的事情,那么还是别提他了。这就是所谓的"善意的谎言吧!”从什么时候开始,顾羽也变得如此圆滑了,得了便宜还卖了乖。

作为樱子的好朋友,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把邓明城的劣迹如实地讲给樱子听。知道多少,告诉她多少,好朋友不就应该这样吗?

可是考虑到人性的弱点,这样做会不会伤了樱子的自尊?在樱子的心里,论相貌、身材和品味,以及目前的财富,樱子样样都比顾羽不知要优越多少倍。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这么放心把邓明城三更半夜推入顾羽房间。

樱子知道邓明城想要什么,他渴望得到的,顾羽都满足不了他。可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人心永远是最难琢磨的东西,凡事都不能想当然。

如果把手机的录音给樱子听了,樱子可能会对邓明城有一些看法,也许会恨他,从而不再理他。也许会更爱他,只是出于妒忌和占有欲。但在这同时,也一定会和顾羽产生隔阂。这是一定的,自己喜欢的人连自己的女友都想上,这搁到谁心里都不好受。

想到这里,顾羽还是决定暂时不要把这段录音拿给樱子听。但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樱子,顾羽又觉得心里难受的不行,就像一个人看见小偷在偷眼前人的财物,却偏不通知他一样。这样的袖手旁观,实在可恨又可怜。

就为这事儿,顾羽拧巴的一碗饭吃了好久都没吃完。望着樱子那颜如玉的面容,顾羽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般,丑陋的遭人厌弃,又不可饶恕。可是一旦将真相告知樱子,她们之间的美好也就从此烟消云散了。

"吃菜,吃菜,别光吃饭呀,吃完饭再喝碗汤,乌鸡汤养颜又美容,多喝点儿。”樱子盛了碗汤摆在顾羽面前。

"我自己来,你还真的当我是客人呀,这么客气。"顾羽端起碗来喝汤。

樱子对顾羽越好,顾羽就越是痛苦。在邓明城面前,她是那么机灵,可是现在面对樱子,她却笨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对于樱子,顾羽的心中充满了歉意和愧疚。

既然和邓明城连个手指头都没碰过,又难受个鬼啊!也许樱子根本就没把这个邓明城当回事,要不然怎么现在连提都不提说他呢?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顾羽皱着眉头喝完了汤,闷闷不乐。

"怎么一幅苦瓜相,这汤好难喝吗?”樱子喝完一碗又盛了一碗,显然她对自己的厨艺很满意。

"樱子,你对邓明城是动了真感情呢,还是只是想和他玩玩?”顾羽定定望着樱子,满眼的惆怅。

"干嘛这么问呀?都说了我是真心喜欢他的。要不然怎么会把他带到家里来。这人你也看见了,是不是你也喜欢上他了?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即使对他动了心,也不准挖我的墙角。"樱子诡异地笑了起来。

"他不是我的菜,你尽管放心好了。"顾羽尴尬的有些不自然。

"哎呦,和你开个玩笑,别介意。"樱子动作麻利地收拾起了碗筷。

"我今天在肯德基看见邓明城和一个女孩在一起吃早餐。”顾羽又气又急,脸胀得通红。

"多大点事呀!不就和一个小女孩去吃了个肯德基嘛。他打电话告诉我了,那是他表妹。再说了,我当时也正在陪老徐睡觉,这不扯平了吗?”樱子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收拾着碗筷。

"我真是醉了,这是什么逻辑呀?”顾羽感到自己现在不只是碰了一鼻子灰,而是满脸,满口都是污泥。

这世上还有这种爱情观?这人怎么会豁达成这样?顾羽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樱子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人硬是要撞南墙,还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真是该死,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现在的社会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可能是自己跟不上时代了。顾羽难受地喘不过气来,她把头顶在拳头上,愤怒在绝望里软弱成无骨的婴儿。

顾羽本来只是想帮樱子识破小人,可没想到樱子不但不领情,反而还很生气的样子。现在她做不成好人,还成了挑拨离间的小人。

唉!真多嘴,真可悲,真无奈。

算了,还是尊重樱子的选择吧。作为朋友,也就点到为止吧。

一只青花瓷碗从樱子手里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震颤声,摔成大大小小的碎片。

樱子蹲下去捡那些碎片,手被划出一条口子,鲜血直流。红色的血液一滴滴落在碎片上,落在大理石地面上。鲜血与破碎,死亡的陪伴,为什么没有一个艺术家来捕捉如此凄美的镜头。

樱子面无表情地蹲着。麻木地,呆板地,沉默着。仿佛地上的鲜血是从别人的身上流出来的,而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顾羽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从旅行箱里拿出两个创可贴来。她迅速帮樱子包好大拇指,扶她去沙发上坐下。

"从现在开始,让我来服侍你这个伤病员,你就给我乖乖地坐在这儿看电视吧。”顾羽故意拿樱子打趣,只是为了缓解暂时这令人尴尬,又难受的局面。

顾羽拿着扫把清扫残渣碎片儿,然后拖地洗碗,接着还帮樱子洗了脏衣服。

"今晚上洗不成澡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打洗脚水呀?"顾羽在樱子面前晃着她的小面孔,一幅讨好搞笑的样子。

"要是女人能娶女人,你干脆嫁给我算了。以后你就天天给我洗衣做饭,洗脚捶背。"樱子望着顾羽目瞪口呆的可爱面孔,哈哈大笑起来。

"别别别,我可不喜欢女人,我只对男人有感觉,你可千万别对我动情呀。”顾羽也哈哈大笑起来。

"说起这个,我还真是搞不明白,女人怎么会爱上女人?男人怎么会爱上男人?你说他们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樱子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轻轻抚摸着这只受伤的拇指。

"这不难解释。对于爱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有的女孩儿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有的女孩就喜欢帅哥;有的女孩儿就喜欢大叔型的男人;有的女孩儿却喜欢老爷爷;而有的就喜欢小鲜肉……有的人就偏想和别人不一样。”顾羽像是在演讲,自我陶醉着。

"我就是个颜值控,可又不得不爱上老徐这样的男人。你说我是不是人格分裂呀?"樱子用手捶着沙发,自嘲起来。

樱子望着顾羽那愤世嫉俗的样子,沉默了片刻,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苦笑着。

第二天老徐带着樱子去旅游了,一去就是好几天。老徐只是想去湖南和广西等地看看市场,由于多方面因素的影响,老徐有心想将工厂迁往湖南永州。

老徐有个大学同学在当地招商办,曾经联系过他。如果将工厂搬去湖南,每年可以节省不少租金,工人工资也相对可以降低很多。面对目前这样的困局,老徐已经心力憔悴,减少开支,歇工一段时间,搬迁工厂是最好的办法。

樱子跟着老徐到处吃吃喝喝,游山玩水,该买的买,该花的钱还一样不能少。

樱子一心只想留在广州。那里人多,机会多,那里繁花似锦,那里有她的心上人。她根本对湖南没有一点兴趣,这里不是她的家乡,这里只是老徐的翻身之地。

樱子现在只想快点回去,和她的邓明城相会。因为邓明城在那头天天催促樱子快点回去。

一个星期后,樱子回到了广州。她和老徐告别后,就梳妆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后马不停蹄地去和邓明城约会了。

晚上十点钟,顾羽正在阳台上凉衣服。樱子回来了,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和邓明城恩恩爱爱的一起回来了。

邓明城和顾羽的目光再次相遇,这次,邓明城没有心虚地躲避顾羽,反而很理直气壮地瞪着她。顾羽不好意思地闪回自己的房间。

顾羽的头脑在嗡嗡作响,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呀?现在樱子不但没有和邓明城把关系闹僵,他俩反而更加如胶似漆了。

顾羽整个人都懵了,但愿老徐今晚别再来敲门。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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