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街坊邻居眼中的“毛衣大王”,她可以一个半月绣起三米多长的“富贵牡丹”,她还能在我破洞的衣服上魔术般变出漂亮的图案。她就是我年过花甲,却心灵手巧的外婆。
说起外婆的手巧,我可最有发言权。记得去年那个数九寒冬的下午,条件简陋的书法班竟然雪上加霜,突停暖气。我坐在哪个拔凉拔凉的木板凳上,瑟瑟发抖。外婆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回到家,她就二话不说戴上老花镜忙碌开了。只见她把我不穿的花色靓丽的小衣服平铺在烫衣板上,一手拿尺子,一手拿划粉,娴熟的比划着。量好尺寸,她又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剪刀像长了眼睛似的,游刃有余地在布料中穿梭。片刻工夫,数十条三寸多宽的七彩布条就被外婆挂在预先拴好的长绳上,如同彩虹般漂亮。
最绝的要数给布条扎小辫了。只见外婆拿起三根布条,熟练地往指间一放,十根手指瞬间各司其职,灵活自如地运转起来。那布条,在外婆的手中翩翩起舞,时而左右交叉,时而扭来荡去,看的我眼花缭乱。转眼间,零散的布条竟变成了纹理均匀,齐整瓷实的辫子。此时的我竟怀疑起外婆手中一定暗藏机关。我光顾看着外婆那如织布机般的巧手左右开弓,猛一抬头,更是让我目瞪口呆。外婆手中的布条行云流水般自动化的编织着,可她却连瞄都不瞄一眼,正神态自若,全情投入的看电视呢!一心能二用?妙!妙!我暗暗赞叹。
布辫编好了,外婆又带起老花镜,拿起绣花针,一抿一捻,一扣一压。神啦,针线就像一对配合默契的兄弟,瞬间融合在一起。我再次笃定外婆一定有神灵相助。编好的布辫要用针线一圈圈缝制,我自告奋勇要帮外婆我围圈,可那布条和我作对般不听使唤,压住左边,右边松开,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外婆赶紧上手帮忙,一勒一紧,三下五除二,布辫如同涂上胶水般被外婆牢牢的固定住。外婆一边做一边语重心长的说:“旺啊,勒的紧,卷出劲儿,垫子才结实,做人做事也一样,扎实、卖力,才能成功呀!”。
外婆小心翼翼一针又一针的缝着,这是我看清了他那双苍老瘦削的手,那双青筋暴起,关节突出,长满皱纹的手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也正是这双巧手,给予了我浓浓的爱意,告诉了我人生的哲理。“我爱您,我的巧手外婆!”这是我此时心中最想喊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