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那场热烈的雨

最近报考一项证书的考试,完全放下了自己的公众号写作,在准备考试的时候,接到了几分投稿,本来请人捉刀,可是捉刀的妹子只写了部分文字便忙于自己的事情,只好作罢,等待考试结束后自己亲自撰写。

投稿人是我开始写东西之后认识的一个网友,我们聊过很多东西之后,他才说,打算给我讲故事的,因为我的读者少,不用担心大家看出来故事的主人公是他(我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那都是事实啊……)

他问我知道“西祠胡同”吗?我说知道的,当年我也在那个论坛活跃过,当时的文章总能被推送到首页。他问我的ID是什么,我笑了笑,神马都是浮云。

投稿人名字叫沈澎,(原谅我吧,我实在很喜欢这个名字),根据他发给我的那些照片,他是一个很帅的男人,一米八的身高,身材很棒,脱衣有肉,穿衣很瘦。

那是08年的时候吧,读研究生的他在奥运村旁边的一个街区做奥运会志愿者。闲暇的时间里,他喜欢写点什么东西,不过都是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情怀。他把这些东西发表在西祠胡同的一个板块,每每发表,总会引来追捧,然后被推送到西祠的首页。沈澎说,每次午休时间,打开电脑,看到西祠首页自己的那些文章时,他的内心有那么一点点小膨胀。

他留意观察,有个名为“Hot Kiss”的网友总给他留言,说一些带着温度的话,撩动你的心扉,暧昧却不会招人厌烦。

沈澎从来不参加论坛网友的活动,不是为了什么神秘感,而是他觉得网上的关系不那么真实,尽管大家可能是真心倾诉,但是还是带着面具的;在真实世界里,真诚似乎不那么多,这样的不真诚在网络世界肯定也是存在的,大家在键盘上敲下一些言不由衷的话,说着一些不那么真心的溢美之词。就好像他的那些文章的评论,除了暧昧的言辞和”加油“之类的,他感受不到太多有温度的东西,就算是很长一段话,他也会理解成为“加油”的扩写版。

那是暑假刚开始的时候,沈澎接到了斑竹的邀约,邀请他参加在阜成门一个饭店的论坛聚会,沈澎本来是拒绝的,因为奥运会即将开幕,奥运村的周边游客如织,外国友人也很多,他的角色显得十分重要。另一方面,他喜欢那种线上的沟通,线下的“老死不相往来”。

沈澎午休的时候,看到有人给他发了一个私信,他点开那个红色感叹号,发现是“Hot Kiss”发来的,问他是否愿意参加阜成门的周末聚会。沈澎没有回复,那个人又发了自己的QQ号码,说很愿意跟沈澎沟通一些文学创作方面的东西,希望可以添加自己为好友。对于任何一个文艺青年来说,这种“交流文学创作”的说辞都是很难被拒绝的,沈澎也是。

他晚上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时,他添加了那个QQ号码,然后就出去吃饭了。

等他再次回到公寓,他听到了来自电脑的咳嗽声。(简单说明一下哈,那个时候,QQ的通知声音就是咳嗽声,可能年轻的读者不知道这个小case,特此备注)他打开那个小喇嘛,看到了“Hot Kiss”通过好友验证的消息,他只是笑了笑,然后开始玩WOW,每晚的九点,“为了艾泽拉斯,为了月亮公会”,他都会准时上线。那一晚,他的公会一片沉寂,因为他们的公会会长在开荒的时候,连续奋战三天三夜,然后猝死了,所有的人在屏幕上敲出来一只蜡烛,并且用蜡烛绘成了一个女王的轮廓。仪式举行了十几分钟,然后大家公推了一位新的公会会长,然后相约接下来的三天不再上线,三天以后,继续开荒。

他下线之后,看到了状态栏里面跳动的头像,点开看,是“Hot Kiss”发过来的。

“很喜欢看你写的文章,每一篇我都细细品味。”

“喜欢你文章中的忧伤,淡淡的,每一个文字都会散发出迷人的幽香。“

“看你文章中很多汪国真的诗句,我也很喜欢,尤其那句‘秋天的江水汨汨地流淡淡的雾淡淡的雨淡淡的云彩悠悠的游’。“

沈澎看到那些话是在十分钟之前发的,可能说看到他一直没有回信,所以就没有再多的内容。翩翩少年郎,情怀总是诗。这种文艺范儿的搭讪,让沈澎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他点开那个“Hot Kiss”的个人资料,看到了那是一个女人,头像应该是她本人的照片吧,大大的墨镜,遮不住美丽的脸庞,薄薄的嘴唇,一双含笑的眼睛。出于一种好奇的心理,他打开了这个“Hot Kiss”的空间,看到了里面很多旅行的照片,还有旅行日志,句子很简短,配图都是她自己的照片,每一张都很有范儿,或长发垂肩,或黑丝轻绾,或海边踏浪,或山间逐月,或布衣布裤,或霓裳羽衣。

沈澎觉得自己很荣幸,他的粉丝里面竟然有这样一个“味道女人“。沈澎对于“味道女人”的定义是,“也许她们不算漂亮,但总有一种舒缓的美与秀气从心里溢出,浮现于脸庞、发稍、裸露的胳膊与白皙忧伤的小腿上。在她们的日常生活和她们伤感、调侃、狂热、虚幻的文字里面,你经常会看到“表演”的迹象……”沈澎自己也承认,这个女人还有一张美丽的脸。

沈澎回复说,“很感谢您的关注……”后面跟了一大堆客套的话,客套得沈澎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很快的,沈澎就收到了“Hot Kiss”的回复,她说,“我看了你的空间,里面很多游戏的东西,原来你是直男啊。”

沈澎被这句话都笑了,他说自己本来也不弯啊。

”Hot Kiss“的本命叫余水,她说自己就好像雨水一样,不招摇,不张扬,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沈澎说他很喜欢温润如水的女子,不带矫情的意味。沈澎并不知道,文艺青年大多数都是矫情的。

一场类似大多数网恋的谈话就开始了,他们聊了许多的东西,谈话的内容也从开始的文艺字眼,慢慢地变味。似乎隔着网络和屏幕,他们的谈话能在几个小时里迅速地升温。他们聊到了新闻,聊到了奥运,聊到了诗和远方,也聊到了爱情,聊到了少儿不宜的话题,他知道了她是什么罩杯,她知道了他是什么尺寸……就在那短短的几个小时里,他们相见恨晚,话题滔滔不绝,沈澎感到了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

余水说,一定要让沈澎记住自己的“Hot Kiss,沈澎恢复了一个笑脸。

余水说她会去参加阜成门的聚会,希望可以在聚会上看到沈澎,沈澎没有回复,他去洗了一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嘴角带着笑意,脑海里回味着他们那几个小时聊到的东西。

沈澎翻来覆去不能入睡,于是他写了一篇名为《类似爱情》的随笔,然后贴到了西祠,然后他才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他照例骑了车子,去了奥运村的广场,那一天格外热,他感到地面好像被炙烤过一样,他跟几位伙伴说真想去奥森透透气,热得喘不上气。

他的几位伙伴都说是啊,这么热的鬼天气,肯定不会有人问去前门楼子怎么走,于是几个志愿者就空了位置,偷偷溜去了不远处的奥森,随意铺了几张报纸在树荫下,然后便瘫在那里,闭上了眼睛。

几个年轻人彼此都很熟悉了,有一个叫许七七姑娘对沈澎很有意思,沈澎也看出来了,只是那层窗户纸始终没有被捅破而已。

沈澎从来没跟他们提过自己在西祠写东西的事情,他觉得那是自己的精神家园,不能分享的。

许七七问沈澎有没有女朋友,沈澎感到很惊诧,说还没有呢。七七直接问自己是否合适,她也没有男朋友,旁边的另外两个男生都乐颠颠地看着沈澎,说,“哥们儿你完了,遇到女流氓了。“

沈澎说也太直接了吧,他还没想好呢。七七说,还想什么呀,大家在一起共事好几个月了,她什么时候来大姨妈他都清楚的很,装什么大瓣儿蒜啊。

沈澎有点脸红,那个,那个了好几句,没说下去。

七七说,她不会逼着沈澎就范,她会给他反应思考的时间,过几天《功夫熊猫》首映,成龙也在,她有两张门票。她塞给了沈澎一张,自己留了一张,她说会等他到电影开场7分钟,如果沈澎还不来,她就不再等了。

下午他们继续在奥体旁边支起来的一张大伞下面“站岗“,只是那一下午,几个人都没有说话,眼睛只是盯着路上的行人,还有发烫的柏油马路。

回到自己寓所的沈澎打开了电脑,他没有看到消息,于是他点开自己跟余水的聊天记录,并且把他们全部拷贝到word里面,好像电影对白一般,他一边看着,一边想象着余水说那些话的时候的表情。

沈澎又想起了七七,她的突然告白”让他不知所措。他对于七七的了结不多,暂时对七七也并不来电,或许七七在那个余水出现之前就告白,沈澎就从了;可是七七的告白有点晚了,余水比七七先到了一步。

沈澎并没有去看《功夫熊猫》首映礼,因为那天他去参加了阜成门的西祠聚会。

那是一家两层的饭店,被西祠的那个板块包场了。入会场的时候,斑竹给每一个人发了熊猫勋章,那是西祠的标志,沈澎入场的时候,谎称自己是外挂,陪朋友一起来的,斑竹也没有多问,因为有更多的人关注那个板块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更何况,沈澎交了份子钱的。

沈澎看到一百多人来到了这里,他心里想着,这个板块的号召力真是强大啊,从虚拟空间到现实世界,他们都是孤单的年轻人,打着情怀的旗号做着跟情怀无关的事情。

沈澎在人群中找到了余水的身影,她本人比照片中更漂亮,她跟斑竹和几位网友在舞台周围谈笑风生。她似乎在左顾右盼,时不时瞄一眼手机,她仿佛在等待什么?沈澎直觉她是在等待她。就在这一瞬间,沈澎觉得他一定要认识她。

沈澎在自己的手机上迅速下载了一个移动版的QQ,并且迫不及待地登录了。他看到余水的头像在跳动,点开发现是连续几条信息,时间戳都是几分钟之前。

沈澎回复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消息发出去之后,他观察余水的反应,他看到余水拿起手机之后,开始环顾整个会场,沈澎并没有去迎接她的目光,而是躲在人群里悄悄地观望,好像一个窥探者。

余水在对话框里面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并且发了一句,“Call Me.”

然后,沈澎在余水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跑到了会场的卫生间里,然后他拨通了余水的电话,谎称自己刚到会场,正在卫生间解决问题。余水格格地笑着,说要不要她帮忙。隔着话筒,沈澎感到自己的脸红了,他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一个文艺女青年的嘴里说出来。不过大家都是老司机了,加上之前的聊天做足了铺垫,他接话说,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沈澎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余水,他朝着她打了个招呼,余水跟旁边的人聊了几句就退出了谈话,转而朝着余水走过来了。

余水跟沈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身材不错啊”,她还捏了捏沈澎的胳膊,然后他们闲聊几句,那种有意无意的皮肤的接触,有种暧昧的感觉。

因为是自助式的餐会,余水和沈澎坐在了一起,斑竹巡视的时候,问沈澎是不是她的外挂,她看了沈澎一下,又看了斑竹,然后点点头,随后哈哈大笑。

斑竹走远之后,余水还在笑,那笑声让沈澎也不自觉地笑起来,“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参加聚会了,因为平常我不爱参加这样的聚会的。”

余水转过头看着他,“那你今天为什么来?不会是为了见我吧?“

沈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冲动,他拉过来余水,并且拥抱了她。他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不过在这个场子里的人看来,没有多大的事儿,一个拥抱而已,就算是Kiss也不过而而。

余水说她听到了沈澎的心跳,沈澎说,他也听到了余水的心跳。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离开了场子,然后打车去了沈澎的公寓,门关上的时候,两个人已然欲火焚身,她说要测试他的尺寸,他说要检验她的罩杯。

一阵飓风一般的情欲之后,他们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余水环顾了一下沈澎的那个大开间公寓,扭头问,他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面,写出来那些忧伤的文字吗?那篇《类似爱情》她已经拜读了,她还问是不是暗指自己?

沈澎并没有说话,他说他以为余水是文艺女青年,没想到她是妥妥的女流氓。

余水说,“在年轻的时候,在那些充满了阳光的长长的下午,我无所事事,也无所怕惧,只因为我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有一种永远的等待。挫折会来,也会过去,热泪会流下,也会收起,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气馁的,因为,我有着长长的一生,而你,你一定会来。“

沈澎说,“原来你喜欢席慕容,我一直以为你也喜欢汪国真的。“

余水说,“我喜欢诗和远方,喜欢在路上的感觉。“

沈澎笑着说,“也没有感觉到饿了?这会子快中午了,我们逃出会场,白交了份子钱。“

余水说,她吃到了棒棒糖啊,然后哈哈大笑,沈澎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很快说,要不要再吃一颗……

晚上的时候,沈澎和余水一起去簋街游荡,他们吃饭的时候喝了很多酒,然后在街头穿行着,脚步也是云里雾里,好像踩在棉花上。余水并没有回家,而是跟沈澎一起回了他的寓所,他们很累,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余水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沈澎就洗漱完毕了,他要去做志愿者服务,走之前他留了一张便条给她。

到了自己驻扎的地方,他看到了许七七,他因为余水而爽了她的约会,放了她的鸽子。他本来想主动去打个招呼,可是七七并没有给他机会,沈澎有点局促,摆摆手,开始布置桌子上的宣传册子。

七七跟另外两个人说,自己要常驻墨尔本,怕是不能参加奥运会开幕式相关的活动了,她会很快提请志愿者服务中心她的决定。她转头看着沈澎,“谢谢你让我知道你的决定。“

然后,七七就开车走了,沈澎盯着那车子带起来的尘土,从飘起到飘落,他说,“北京太干旱,太需要一场大雨来的。“

那天下午,真如沈澎“预言“的那样,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伴随着狂风大作,几个志愿者躲在奥运村旁边的岗亭下面,看着被狂风暴雨洗礼着的鸟巢和水立方。

那晚,沈澎回家,看到了家里整洁如洗,书籍报刊全部归置到了书架上,电脑上面有一个黄色的便利贴。沈澎捡起来那张便利贴,上面只有一个唇印,沈澎对着骤雨初歇的窗外,“呵呵”了一声,摇了摇头。

沈澎写了一篇《那年夏天那场热烈的雨》在西祠,然后就出去吃饭了。我很荣幸看到沈澎写的那篇文章,生动极了,里面的文字也是极尽柔软,香艳,他笔下的那场雨有点像朱自清笔下的“女儿绿”,沈澎说今时今日他是无论如何都写不出来那样的文章了。

沈澎谈过几次恋爱,不过都是女追男,他自己不怎么喜欢主动出手,但是对于余水,他是主动出击的,就好像狼看到羔羊那样,他迫不及待要占有,征服。

他看到余水发的评论,说他的文字酥软到了骨子里。那一晚,沈澎跟余水一次次缠绵,沈澎说他感觉自己爱了,而且爱得很用力,有点用力过猛了。

余水跟沈澎说她要去迪拜游玩几日,回京后会联系沈澎,让他乖乖待在北京;沈澎笑着说没问题。

接下来的那几天,他照例去做志愿者,只是没有再看到七七,他并不觉得遗憾或者别的什么,就好像雨季的彩虹,有她的时候是一抹亮色,没有她的时候也不觉得缺少什么。

在七七出国前几天的时候,也是奥运会前一周,沈澎接到了七七的电话,约他出来吃顿饭,七七说,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如来个正式的“再见”吧。

七七约了沈澎去吃了万豪。那天,七七打扮得明丽动人,那天,七七说要一醉方休,几杯红酒下肚之后,七七的脸绯红娇艳,眼神迷离。他们都没有离开,直接去了楼上开好的房间里。

沈澎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明明对七七没有爱情的感觉,但是跟七七独处一室的时候,他还是欲罢不能。

他知道七七对他做了什么,他不想反抗。七七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她本来希望沈澎可以去那场首映礼,然后她就可以用爱情做借口拒绝公司的安排。她不愿意去澳洲,但是沈澎的不挽留,让她觉得很难过。她本来想要忘记,但是沈澎占据了她的脑海,所以,她想好了,她要把沈澎的玩具放进自己的容器,彻彻底底要沈澎一次。七七的手在沈澎身上游走的时候,沈澎再也没控制住……

那晚,沈澎好几次冲锋,使得自己精疲力竭,腰疼的厉害……

第二天早晨,沈澎醒过来的时候,七七已经离开了,七七留了一个消息给沈澎,上面说,“你的身体是热的,如果改变主意,我在墨尔本等你。”

就在沈澎到达志愿者服务站的时候,他看到余水等在那里,他心里不由得打鼓,他希望余水不要看出来他力不从心的样子。

余水说她刚结束一场旅行,一下飞机就来找他了,还帮他带了一份法式蛋挞当早餐,除此之外,余水还给另外两个一起值班的志愿者每人一杯咖啡。

她在沈澎耳边说,她要收公粮了,他有没有准备好。沈澎心里叫苦,嘴上却说,等晚上吧。

整个八月,沈澎一直和余水腻在一起,他们一起猫在沙发里看完了奥运会的开幕式,他们还去朝阳公园看了一场沙滩排球。

奥运会闭幕那一天,他们去了朝阳公园散步,伴着初秋的微微凉风,沈澎跟余水说,“做我的女朋友吧。”

余水听到沈澎的话之后,停下了脚步,然后说自己有事,要回自己住处了。

沈澎不解,以为余水只是害羞,就独自回家了。他在QQ上对余水表白了,那么长一大段肉麻的文字,摘几句给大家品鉴吧。

“在你体内众河吟唱,我的灵魂消逝其中,如你渴求的,被你带到你所愿之处。在你希望之弓上我瞄准我的去路,一阵狂热与兴奋中,我释放所有的箭束。”

“我想要吃掉你的皮肤像吞下一整颗杏仁。我想吃掉在你可爱的体内闪耀的阳光,你骄傲的脸上至高无上的鼻子,我想吃掉你眼睑上稍纵即逝的阴影。”

(怎么样啊?是不是很肉麻?)

余水的回复是,“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用俗世的爱情束缚住不羁的心。”

沈澎说,“我就是俗人一个,饮食男女,我想要一份爱情,一份真真切切的爱情。”

余水说,很抱歉,她不能给沈澎爱情,因为她有爱情。沈澎不解,“你有爱情,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余水说,她的爱情不能满足她驿动的心。(偶买尬,一个骨子里面流氓的文艺女青年,调戏了一个期待爱情的文艺男青年)

沈澎说,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想分手;余水说,从来也没牵过手啊……这一句话让沈澎沮丧到了极点,是啊,他们的确没有牵过手,何来分手之说啊?不过是炮友罢了,他还当真了。

那天天气闷热,沈澎去了楼下的烧烤摊,一边撸串,一边痛苦,她说这可能是他最用力的的一次“爱情”了,没想到却是一场戏罢了。他喝了不少酒,然后去他们每日都去的朝阳公园不停地疾走。闷热的天气呼唤来了一阵疾风骤雨。

沈澎在雨里淋了好久,他抱着湖边的垃圾桶,一直吐到肝胆都出来了。他的手机也被秽物和雨水浸泡了,再也不能开机。

沈澎说他都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到家之后便开始发烧,然后大病了一场,酷热的秋老虎季节,他却盖着棉被捂了好几天,没有应急药物,只能喝白开水。他心如死灰,浑身无力……

他病好之后,也开学了,他收到了七七从墨尔本发来的邮件,银色的沙滩上,七七笑靥如花地坐在那里,她说有没有想过来澳洲,开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沈澎没有回复,不过他却保存了那张照片。

进入研三之后开始找实习单位,他收到了位于魏公村的一家广告公司的邀约。他整理好衣装,去面试的时候,他发现了面试官里面,居然有余水,她是那家公司的老板。他没有办法开始面试,他仓皇转身,狼狈逃窜,他不清楚自己的样子是否被余水看到了。

沈澎回到家里,赶紧打开电脑,输入了那个基金公司的名字在搜索框里面。他这才知道,余水不是她的本名,至于本名叫什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还知道她跟北京城一个赫赫有名的富二代在拍拖,而自己与他交往的那段时间,那个富二代正好在迪拜参加游艇会。原来沈澎只是填补了余水的空床期,自己就好像是一件床上用品,而已。

他感到万分沮丧,自己像一池清澈的湖水一般,几乎将心完完全全交给了余水,对于余水来说,除了空间里那些照片和游记,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沈澎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大笑话,他说他差点去外地找实习单位,他感觉北京容不下他了。他删除了西祠里面所有的文章,除了草稿箱存着的那篇《那年夏天那场热烈的雨》;他也清空了所有跟余水有关的消息,他说要开始新生活了。

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沈澎不再写那些软软的文章,什么愁思,什么迷离,什么旖旎,这些词汇都从他的脑子里面消失了。不过他真真切切记住了余水的“Hot Kiss”,而且一直不曾忘怀。

如今的沈澎在金融街一家基金公司做大客户经理,三十几岁的他如今孑然一身。我笑着说,千万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他说他用力过猛了,腰疼……

我问沈澎,七七后来有没有联系过他,沈澎点点头,他们一直在联系,七七婚前的单身趴踢,他还去了。就在七七说想在婚前再放肆自己一次时,沈澎居然接招了……不过那之后,两个人说好了,只做朋友,偶尔小聚,但是不再缠绵。

我问他余水呢,后来见过没?沈澎说,余水跟那个富二代分手后,约过几次炮,不过那只是欲,丝毫没有情了。沈鹏说,近几年没怎么联系,除了互相点赞一下朋友圈,再也没有交集了。他说,本来就没有牵手的理由,现在更加找不到了,然后就再也不用见面了。

写完后给沈澎校对,他问我故事咋样,我说小肉文一篇,没啥内涵,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疯狂过呢?沈澎发来一个坏笑,说他自己很有内涵的,我回复了一句“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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