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的人间十三

      一切都在流动中,人无法阻挡时间的流逝,时间却可以把人带走。人只是被迫在仓促的时间中作永不停留的告别。

    初三开学才半个月,我可亲可敬的舅公决别了他十多年来的病痛到天堂享福去了。我没有来得及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连他的葬礼我都没有时间参加。想来,我很是惭愧!至始至终,我内心深藏的那些感激于舅公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而没过多久,我傻得可爱的五姑姑也远嫁到浙江去了。按舅奶的说法,她一个傻子找了个做木匠的手艺人做丈夫也是一件有福之事。大可说是舅公的在天之灵保佑的结果吧!

    可是,不知为什么,一向精明能干的舅奶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自己的傻女儿将来靠什么在举目无亲的他乡异地立足。她遵行着一个老女人的传统思想和观念,女人嫁夫随夫,把自己女儿的幸福完全交给了一个外省远乡的陌生男人。

    “云,你看,他多帅啊!、、、、、对我啊,那可是好啦。我想吃什么瓜子和水果糖,他就买。嘻嘻、、、、、、、”五姑姑绯红的脸上开满了幸福的花儿,她一边跟我介绍着男友的种种好,一边指着相片让我细看。

    其实,她未来的丈夫相貌平平,五短身材,小鼻子小眼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老粗,一个农村种地的庄稼人。可是,沉浸在对爱情与婚姻无限美好憧憬中的五姑姑却将这个男人描绘得几近完美无缺。尽管她只是一个大脑曾经烧坏过的傻姑娘。

    我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不忍心揭穿她,便一个劲儿违心地附和着她男友的种种好。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情人眼里不光出西施,还出潘安。

      我因为上学,也没有去送五姑姑。从此,我便与她天崖海角,各自安好,再也没有重逢过。

      我照例独来独往,在家与学校之间来回穿梭。读书,家务;家务,读书。如此复制着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二(四)班变成了三(四)班,因为“四大天王”一个也没有开除成功,学校只能安排杨秀勇老师继续接管我们班。毕竟除了杨秀勇老师外,也没有哪个老师降得住我们班的“四大天王”。

    谢天谢地的是数学老师换成了一个年轻而教学有方的李老师。这是一个空着手来上课的老师,矮小的个头,穿得整齐而时尚,一副风度翩翩的书生相。他喜欢用启发和引导的方式讲课,解题的方法总是给学生留有一定的悬念,让我们自己去思考,完了下节课他才公布答案和讲解他的计算方法。这让我愚钝的大脑受用匪浅,数学成绩自然而然就上来了。

    所有的老师及身边的大人都有意无意地向我们这些初三的学生传达着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一考定终身的中考已经迫在眉睫了。待到明年春暖花开,五月梅子成熟的时候,即是决定我们人生命运的终极时刻。父亲也偶尔无限期待地对我表达着他内心的想法和期望。我做为家中的长女,当老师再合适不过了。老师只需动动口,写写字,不用日晒雨淋,不用起早贪黑,一年两个长假,拿的还是国家的“铁饭碗”,退休还有工资拿,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这于他自己对我们的抚养能力也更合理。因为,师范只读三年,他咬咬牙也能把我供出来。我一出来参加工作后,就可以帮扶着他把弟妹养大。这真的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如意算盘。如果我去读高中上大学,那于他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空想。而且,我的三个弟妹将成为牺牲品,全都得为我而辍学回家。

    并且还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面前,那就是————我们的父亲已经五十了。他长出三头六臂来也没有能力同时供养四个孩子一起在“学海无崖”的路上跑马拉松。

    可是, 父亲的话却像风一样吹过我的耳旁,了无痕迹。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在读书这一件事情上而言。我之爱读书爱得简单而纯粹,似乎并没有什么清晰的目标。

    当年,母亲病重,我死活不愿意休学照顾母亲。而是选择一边照顾母亲一边读书,在学校和家之间来回奔跑,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母亲走后,我却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更没有为之忏悔过。因为,我相信,我的母亲是不会怪我的。

    “女孩子更要好好读书,女孩不比男孩差、、、、、、”

    这是我跨进学堂的第一天,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对我讲过的话。

    是的,我必须好好读书。无论为了什么,或者什么也不为。

    于是,我更努力了。经常三更半夜起来读书写字,为了半夜时分更明亮的灯光,为了自己清醒的头脑多点容量,更为了装下更多的知识。

    为此, 这其间还发生了一个意外的小插曲,关于我和权的。

    一天半夜,大约四点左右。我照例坐在自家堂屋里轻声读着英语,不料却响起了敲门声。

    “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厉声问道。仿佛遇了鬼一样,两眼发直,神经绷紧,汗毛倒立。

      屋外一片寂静,我立起身来,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把杀猪刀。我想,管你是人是鬼,敢来犯我者决不害怕手软。

    “我!薛彪!”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在我家门外响起。

      我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断定是薛彪无疑才放下手里的刀。又严肃地问他,找我何事,大半夜的。他却说,找我帮他解几道算不出来的数学题。

   

      我迟疑了十几秒钟,心想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向吊二郎当的差生居然如此勤学好问了。这不太像我认识的薛彪,以前大家整天泡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从来就没有向我讨教过学习上的事情。不过,我还是给他开了门。尽管,我们都很久不来往了。

      果然是薛彪,他一见我便拍起马屁来。

      ”我说老同学,你真是用功,明儿要考不上大学,我都跟你姓石、、、、、、“

      我不吭声。他自已端了一条凳子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手里摊开一本初三课外几何练习题的本子放在桌子上。我无可奈何地翻看他不会做的题目,他却有些心不在焉地望着门外。当我想出解题的方法给他讲解时,他却魂不守舍地频频向屋外张望。

      ”你小子在看什么?外面难道有鬼么?“我有些不高兴,质问他道。

      ”没、、、、、、鬼是没有、、、、、、倒是、、、、、、倒是有一个人、、、、、、、“他吱吱唔唔地说。

      我有点吃惊,这深秋的夜晚虽比不得寒冬腊月,但是屋外大雾连天的世界也是很寒冷的。薛彪进来估计也有二十多分钟了,那个在外面呆着的人岂不是、、、、、、、

    ”是谁啊?怎么不叫他一起进来?这么冷的天、、、、、、“我又开始凶他。

    ”哦!那、、、、、、那好,我去叫他啊!他来了,你就知道是谁了、、、、、、“他神秘兮兮地说着,立马如获大赦一般跑了出去。

    没两分钟的时间,回来时却只有他一个人。我正疑惑地望着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却自顾自地摇头叹气着说,那个人不敢进来见我。

    我一听,”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反问他,难道我是个鬼吗?他无可奈何地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没有吭声。

    我便又埋头给他讲题。

    但是,我的心里儿却一直犯嘀咕,这个如此怕见我的人会是谁呢?难道是权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颤抖起来,没有由来的。我们打五年级被班里同学取笑后,大家就一直没有交往过,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初一时,大家还在一个班里。记得去春游的时候,我们的“两两”潘老师组织我们去三十多里远的一个侗族村寨里郊游。我家那时没有自行车,我是搭班上一个姓张的男生的自行车,而权不知搭了哪个女生。当我们玩得尽兴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见权潇洒地骑着自行车同班里好多男生飞一样地在马路上奔跑,他们居然嘴里都还叨着一根烟,个个兴致高昂,一副江湖混混的样儿。

    我眉头一皱,心一沉,难过起来。不曾想,当年温文尔雅的权竟然变得如此玩世不恭了。小小年纪就学起大人们的坏习惯来了,这可不就是堕落吗?

    唉!人总是会变的,我伤感地想。

    可是,让我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当权与我的目光对视的瞬间,他竟一口把烟吐出去了。脸上立马浮上往日熟悉而亲切的笑容来,望向我的眼神里似乎包含着几分歉意。我的脸一红,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望向别处。心却还“咚咚”地跳过不停。

    这怕是我们之间最难忘而少有的交集了吧。

    到了初二,大家分班后,连这目光的交集也没有了。偶尔大家在放学或者上学 的路上远远遇见,似乎也没有正眼看过对方。我们都心照不喧地表达着对彼此的喜欢,一种老同学之间真诚而纯粹的情谊,一种花季少年男女固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因为,人言可畏。我们可不想坐实了别人的谣言,我们得维护固有的风俗道德及自己父母的名誉。更确却地说,我们也没有要谈恋爱的打算吧。

    至少,我没有。

    “嗨!老同学!”一个熟悉而温和的声音打断了我飘浮不定的思绪。

    我抬头一看,笑得一脸灿烂的权正从屋外走进来。身上冷得瑟瑟发抖。

    “啊!、、、、、、”我慌乱地应了一声,没了下文。脸上火辣辣的,手足无措。

    幸好薛彪打了个圆场,随手又端了条凳子叫权坐下。并取笑权是不是外面有鬼才进来的,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完了,我们题目也不解了,在黎明前的寂夜里东扯西聊,仿佛大话西游一样,都说了些什么话却是全然忘到爪洼国去了。

    后来,离期末考试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权却突然辍学到广东打工去了。这倒是我没有想到事情。

    但是,这于我是一件好事。

    从此,上学和放学的路上,我再也不用为了躲避权而大伤脑筋。而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与寂寞却让我忧伤了好一阵子。因为,小学时与权的那些快乐时光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想,我和权就这样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见与不见,也许都不重要了。

    许多年后,事实证明,我们都只是彼此青春年华里流星般的遇见而已!

    因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和归处。

    正如我。

    当我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的时候,我却中了邪。鼻塞和头痛的毛病与我如影随形,搅得我日夜不得安宁。我常常找王伯母给我刮痧,在她老人家那里我不光能能减轻身体上的疼痛,更多的是我的灵魂能得到世上最温暖的爱的慰藉。王伯母对我无私的关爱和温柔的体贴深深地吸引着我,正如一个巨大的磁场。

    而这个时候,伯母的两个小孙子也被儿子接走了。她成了一个形影相吊的老人,过着自给自足,缩衣节食的生活。她每每思念女儿的时候,她便来找我帮她写信。或者她感冒生病了,她也会托人给我带个信来让我去给她刮痧。又或者她女儿给她寄钱来,她买了肉就非得等我一起去享用不可了。我经常在周末的时候会去帮她做些体力活,挑粪水淋菜,砍猪菜煮猪食,担水扫地,一起去砍柴就帮她挑柴等等。

    甚至,有几次,她儿子几个月都没有给她送生活费来。万般无奈之下,我不得不像个贼一样拖着王伯母家的一袋大米在县城里叫卖,以此给她换点生活费。而身无分文的王伯母却依然恬静地过着安贫乐道的日子。每次,她总是乐呵呵地地自我解嘲,人生再好也不过百岁,吃得动得就是好福气,管他粗茶淡饭,还是破裤烂衣裳、、、、、、

    伯母于我,就像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依靠,而我对伯母则是一个女儿对母亲的依恋。

    “云啊!你是不是太用功伤了脑筋了?这个头痛法、、、、、、”王伯母跟我分析着我头痛的病因。

    “那咋会呢?这么大个头,读书还能坏了不成?哈哈、、、、、"我大笑着回答她,气都喘不过来。

      伯母是常常会跟我分析很多事情的。她有一次担心我早恋,便试探着对我说,有人昨晚看见我跟一些男孩子在水沟边聊天。我听了深感莫名其妙,却又觉得谣言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我便气愤地一口否认了。

    “唉呀!云啊。别生气啊。我也是听人说的,我想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又爱学习,怎么会谈恋爱呢?八成是别人看错了。像你剪一样的头发的姑娘多了去了,不是吗?、、、、、、”王伯母忙解释着说。

    “、、、、、、你没有妈了,好多事情就不懂。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都是自然的事。不过呢?你还小,等读完了书出来再谈才是最好的啊!、、、、、、大夜晚的可千万不要跟男孩子出去啊!这男人吗、、、、、、、”

    于是,我在王伯母的一通长篇大论里依稀明白了一点关于男人和女人的道理。男人是很危险的动物,女人又仿佛头脑有点简单是极容易上男人的当的。至于男欢女爱,可也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没有成年或者未婚先孕,那对于女孩子和女孩子的父母及至整个家族都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王伯母担心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我不好意思地点着头,一个劲地应着,我不会谈恋爱的,让她老人家放心。

    可是,不管王伯母怎么分析,又如何开导我,我的头痛和鼻塞却一日日地加重起来。父亲也很担心我,他也不停地从外面给我找些草药和单方子回来。什么五片叶子的野菜捣烂了用来包头,搞得我的头发天天要洗,可头上还是一股怪味儿。无效便又蒸黑狗的狗脑浆来吃,不能放油也不能放盐,一股子腥味实在让人难已下咽。完了,还是不顶用。父亲又弄什么药酒来给我喝,可是高浓度刺鼻的药酒一入喉咙便麻辣火烧,差点把我给呛死、、、、、、、

    无计可施后,父亲不得不带着我去县城看医生。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总以为县城医院都是一个官官相护的地方,就是看个病那也得找个熟人是最稳妥不过的事情。

    于是,父亲便请大姑随同我们一起去。因为,大姑爹城里有个什么亲戚,听大姑说似乎可以帮上点忙。那是我第一次正面与所谓的城里人打交道。大姑带着我们先去找了那个亲戚,可是一进门,人家就满脸阴云密布,不耐烦地叫我们脱掉脚上的鞋子。这可让我为了难,大冬天的,自己脚上的那一双袜子不但千疮百孔,而且有两天没洗了。倒不是我懒,只是因为另外一双换洗的袜子没干。我皱着眉头,立在门外,怎么也不肯进那个阔气而傲慢的城里人家里。屋里的人也没有理会我,只是爱理不理地跟大姑说了两句,大意是医院他们也不是很熟悉之类的拒绝的话。

    不一会儿,大姑同父亲便满脸不好意思地退了出来。我却在心里怪他们自找没趣,看个医生还要求什么人情呢?自己去医院找医生不就得了。可是,我不能说出来。

    结果,当我被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领着去照片时,我才领教了好友萍之前对我讲过的真相。那人极其不耐烦地对我大呼小叫着,因为,我完全无法配合好他。一会儿他叫我站直身子,一会儿他又嚷着要我侧过脸来。而对我来说,面前一个冰冷的机器,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个什么东东。

    而且,那是我记忆里第一次去看医生。不想却遭遇了如此“狗眼看人低”的待遇。而在医生的办公室里白纸黑字地大书着的医生的职业道德,让我看了直反胃想呕。

    原来,萍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那个县城的医生不光只有三流的医术,而且连医德也很垃圾。我悻悻离开了那个让人生厌的地方,脑海里却不断闪过母亲和静美的脸来,还有一系列有关于我们村上因为医疗事故而无辜命丧黄泉的人们。

    我一个小学同学的母亲因为打错青霉素当场暴毙;另一个同学的父亲因为手术消毒不到位而导致感染,最后,医治无效走了;最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女人开刀做子宫切除手术,粗心的医生落了一把剪刀在她的肚子里,结果一命乌呼时,她一岁的孩子却还爬在她的胸前找奶吃、、、、、、

    啊!人间何其多的痛苦和惨烈的谋杀啊!有谁能为死去的生命讨个公道?

    没有!

    所有死去的人,死了就埋了。没有任何人会想到要去讨要一个正义的公道?因为,这一片经济落后而信息闭塞的土地上,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权和生命权的存在。人们只知道医生救死扶伤,而不知道医生把人治死了也是等同于杀人,或者过失杀人。仿佛医生治死了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人会找医生的麻烦,让其负任何的责任。

    这是多么善良而淳朴的人民啊!然而,却被强权所愚弄了!

    “如果,以后我当医生了,决不这样对待穷苦的人、、、、、、、"

      萍的话另我震耳欲聋。

      我突然觉得读书的道路明朗起来了。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充斥在我的胸膛里,我应该像萍一样,为了死去的母亲和静美,为了被疾病纠缠不清的人类苍生,更是为了自己的人生和未来立一个这样慷慨激昂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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