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喂过那就几条可怜的流浪小狗后,在楼后边的园子里转了转,翠竹掩映,榴花开欲然,天边云蒸霞蔚,小池塘里间或可以听到几声蛙叫,一股“小时候夏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家院子里,以前有两个石榴树,东边的一棵是酸石榴树,西边的那棵是甜石榴树,每年这个季节榴花都开得甚是热烈,老妈种它们的时候,原是因为喜欢它们开花的样子。每年春天老妈都会给它们及时地修剪枝桠、松土、上粪施肥,负责浇水的我们,在老妈的熏陶下对它们也是关怀倍至,两棵小树苗就这样一天天地长大了。
诗经里有“梧桐茂兮,凤凰来栖兮”,没过几年两棵石榴树已蔚然成荫,在给我们带来春华秋实和夏浓荫的同时,也吸引了众多麻雀驻足,刚开始我们都觉得有鸟落在上边挺好,不曾想在一干麻雀的呼朋引伴下,麻雀的队伍越来越大,有鸟落的地方,断是少不了鸟屎,这可惹着了老爸,老爸一是嫌麻雀在枝头天天唧唧咋咋叫个没完,而是觉得鸟屎实在快成患了,老爸想了不少办法要赶走那群麻雀,谁知它们甚是顽固,怎么赶都不见效果,于是老爸便把矛头指向了招来麻雀的石榴树,非要把树砍了,老妈起初怎么也不同意,后来第二年春天,老爸又要砍了那石榴树,老妈实在没辙了,就让老爸砍了那棵酸石榴树,砍得时候我和二姐都在学校,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天之后了,电话里老妈跟我说的,听完了心里空落落的,还在空间写了一篇小悼文,因为弟弟帮老爸砍了树,那年暑假回家有一段时间我都不怎么搭理弟弟。
因为相比那棵甜石榴树,我更喜欢那棵酸的,那棵酸的不但枝叶肥大,榴花清新,而且石榴口感酸甜,很有滋味,每次我都是一次放一小把在嘴里,连着石榴籽都嚼嚼吃了,那酸爽至今仍记忆犹新,相比起来甜石榴的味道就寡淡多了,自那以后,我就不怎么爱吃石榴了。
如今老爸在原来酸石榴的地盘栽的柿子树也已经可以称为大树了,而且柿子红的时候也很是喜人,但每每我还是怀念那棵酸石榴树。老妈现在闲下来了,每天拾掇拾掇院子里,石榴树、柿子树,那架葡萄,墙角的那丛月季,还有那绿油油玻璃翠,后院里的梨树、杏树、核桃树,还有一小畦嫩生生的韭菜。所谓“茅檐常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摘”,老妈守着她的小院子,守着她那方小天地,也让我们每每累了烦了都想回去。每次回到爸妈那个小院子,身上的所有烦累似乎都能散去,甚是心安。
前天老妈打电话说,后院里的杏子熟了,给我留着呢,让我回去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