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月梦
她是曾经的京剧名角,残酷的命运让她先后失去了老公和儿子,她痛不欲生,可人生还要继续!面对冷冰冰的寂寞生活,孤独的她该怎么走下去?生活还会有什么变故?她的未来是什么?
1
常月琴是曾经的京剧名角,老公不幸去世,留下她和儿子两个人相依为命。谁知道命运是如此无情:她儿子和女友开车出去过生日,撞上了一辆拉钢筋的大卡车(不是渣土车),结果当场丧命,那个女孩儿也重伤截肢!
常月琴憎恨命运的不公,她不想接受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所以她不愿意去公安局给儿子销户口,用自己的固执向命运抗议!
那辆在车祸中幸存下来的车,她没有卖掉,也没有修理,而是把它原样不动停在了家里。想儿子的时候,她就一个人跑进车里,锁上车门,听着儿子出事那天听的歌,大哭一场……
时代在发展,京剧在没落,曾经高不可攀的京剧,如今的地位现在早已一落千丈。
团里的程派女演员素质太差,于是常月琴就实事求是批评了几句,结果却招来对方的反唇相讥。
当有人提醒她常月琴曾经是她师傅时,她竟然口出恶言:我们早就徒弟不是徒弟,师傅不是师傅了!
常月琴非常伤心,如今这些演员到底怎么了?唱戏的水平不咋样,可一个个的脾气倒是比牛都大!时代真的变了?她发现自己和这个时代越来越格格不入了,她一个人独活在世上,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2
她不想每天都一个人独守空房,想着把家里的房子租出去一间。于是三个年轻人住了进来——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都是落榜的高中生,能够住进京剧演员家,并且和曾经高高在上的京剧团做邻居,让他们都很兴奋。
冲突接踵而至:常月琴看不惯这些年轻人早上睡懒觉,更看不惯他们把房间搞的像猪窝一样乱;而三个年轻人也看不惯这个女房东,嫌她刻板无趣,嫌她每天早早起来练嗓子打扰他们的美梦,背地里叫她“烦人的老女人”。
常月琴的生活总算有了一点生气,最起码她郁闷的时候可以和三个房客斗斗嘴,玩玩互相伤害的游戏。然而,一个人的突然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3
一个美女突然来访,她拄着拐杖,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原来这天是常月琴儿子的生日,女孩儿就是儿子以前的女朋友。
她伤心地对常月琴说:我忘不了他!就在那一刻,常月琴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歇斯底里地爆发了:
你忘不了他?你是要我来安慰你吗?我安慰你,可谁来安慰我这个失去儿子的可怜妈妈呢?那天,要不是你带着我儿子玩浪漫,一起开车去吃什么生日大餐,我儿子他会发生车祸吗?
女孩哭着走了,伤心欲绝的常月琴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她冲出房间,再一次钻到那辆带走他儿子生命的车里,放声大哭!她打开儿子生前最爱听的歌,许巍的那首《蓝莲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可常月琴却没办法像歌中唱的那样自由奔放,她已经受够了这一切!
深夜,3个年轻人还在外面潇洒,绝望无助的常月琴走进洗手间,拿起一把刀片,心脏里的的血从手腕处缓缓流出,她终于还是选择了离开这个对她来说苦难重重的世界……
好在三个年轻人及时赶回,把常月琴送往医院。她们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刻板蛮横的老女人,内心竟然如此脆弱,命运竟然如此不幸!
第二天,被抢救过来的常月琴睁开眼睛,发现床前围着三个天使,天使们说:
上帝不想收你,因为上帝他不喜欢京剧,他最喜欢摇滚!
原来天使是她的三个访客装扮的,他们希望能借上帝的嘴说服常月琴振作起来,不要再寻短见。
死过一次的常月琴终于不再封闭自己,她修好了那辆儿子出事故的车,和三个年轻人一起去郊游,甚至还和他们一起去迪厅蹦迪。
常月琴发现,原来这些年轻人并不完全像他们看起来那样无忧无虑,他们也有各自的烦恼,她尝试着主动去和他们沟通。
曾经针锋相对的4个人开始变得亲如一家,这会是最后的大团圆结局吗?
4
四个人开车去郊游的时候发现了一座观音庙,在08年地震中被毁,只有一个中年和尚在每天努力重修。他们很佩服和尚的坚强和毅力,于是就答应他,以后只要有时间就过来帮他一起干活,他们觉得重建观音庙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在与和尚一起重建庙宇的过程中,常月琴的心获得了宁静,她似乎悟出:就像她的生活一样,命运固然可以无情地毁掉一切,但是却无法组织我们去重建。
深夜,5个人围着篝火,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聊起和尚死去的师父,聊起常月琴在车祸中的失去的儿子,聊起人生的无常……
和尚对常月琴说:你没有完全放下!
常月琴回答:我只是不想放下。
和尚说:无生无死,就是最好的未来。
常月琴回答:人不应该永远孤独的!
看着篝火旁静如止水的和尚,再看看三个因身体疲乏而沉沉睡去的年轻人,她似乎想开了……
早上,常月琴一个人爬到山腰,来到一处壮观的瀑布下,挥手向对面山上找她的三个年轻人道别。
突然山下的火车隆隆驶过,吸引了三个年轻人的视线,火车过后,当他们再次抬头向对面山头望去时,发现常月琴突然凭空消失了!难道她从山崖跳下去了吗?
三个年轻人都很悲伤,他们说:孤独不是永远的,在一起才是永远的!
常月琴的故事来李玉导演的迷茫爱情电影《观音山》,饰演常月琴的是台湾著名演员张艾嘉,她把电影中那个失去一切自怨自艾的中年女人形象演得活灵活现。
电影的最后是一个开放的结局:也许常月琴跳崖了,也许她独自离开重建自己的人生去了……
不过,关于常月琴老公的死因,电影却没有明确交代。根据剧情分析,有两种可能:
1,因爱情而死:常月琴的老公和电影开头的那个唱戏水平太差的京剧演员可能是情人关系,他和常月琴感情破裂,在某次出轨时由于不明原因死了,这就能解释那个女孩对常月琴的敌视,甚至说出一句“我们早就徒弟不是徒弟,师傅不是师傅了”;
2,死于地震:电影的时间是2009年,而且电影中反复出现了08年大地震的画面,所以常月琴的老公很可能是在那次地震中不幸丧生的。
两者结合起来可能更加接近真相:常月琴的老公和那个年轻的京剧女演员出轨了,两个人出去浪漫时正赶上大地震,结果不幸去世,那个女演员活了下来。这样就能完美解释她后来对常月琴的态度,以及她说的那些恶毒的话,同时也呼应了他们儿子的死,都是浪漫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