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

“只有失去的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前几天联系p的时候,我正在返校的路上,火车上的网络不太好,断断续续地收到他的回复,自己要回的话也迟迟发送不出去,最后我说“你忙吧,以后有空再联系你”,他回“啊行”,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总感觉他这两个字里有不舍,他是想跟我继续跟我聊下去的。

初遇p那年,我已经记不清了,听别人说,我俩从小就在一起玩。总之,在我的记忆里,对这个人最初的印象模糊但是深刻——某天,我在家里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的时候,爸爸让我去找p玩,但是我仿佛失忆了一般,觉得很熟悉但实在想不起来,我问爸爸他是谁,他说“p你都不记得了吗?你俩一起玩过啊”,后续的对话我不记得了,但大概是我一直呆在家里吧,中午饭后,p就来找我玩了,说来奇怪,明明是不记得他的,但是当我看到他时,我就知道这是他,那天我们进行的游戏,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们以后彼此相伴的岁月我是记得的。

起初,我们两个不懂男女之间的那些爱恋,经常手拉着手出去玩,年纪稍大一些后,慢慢懂了一些,于是两个人开始保持距离——两个人走在充满乡土气息的路上,一旦察觉到同班同学的身影,便会很自觉地拉开距离、装作不认识,等到同班同学走远后,再很自然地并肩走着。

步入青春期后,我的心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开始对班上的异性产生了朦朦胧胧的好感,姐姐偶尔跟我开玩笑,用八卦地语气跟我说:“你会不会跟p在一起了?你俩可是手拉手长大的,小时候让你俩松开你俩都不松……”我急着否定:“我俩当然没有!”但是还是受了她的话的影响,后来我胡思乱想了很多很多。不光是我姐,其实很多知道我跟他关系的人都会问我类似的问题,但每次我都会笑着否定:“你们想太多了”。

我究竟喜不喜欢他呢?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结论是从来没有。有一个很经典的问题:你是相信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我也被问过这个问题,我表示都不相信,不相信一见钟情,是因为它太理想化了,不相信日久生情,大约是跟自己的这段经历有关吧,毕竟他是陪伴我最久的异性。我知道我的这种解释有一些不合情理的地方,我也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己面对这个问题时内心的一些偏执和逃避,我不知道这种情感源于何处,或许生命中,每个人都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悲喜。

我始终记得我姐跟我说:“唉,我从没想过你跟p最后会是这样一种结果。”我苦笑,她安慰我说“没关系,你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们都会记着的。”是啊,都会记着的。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聊天是我中考完的暑假,我去他家找他,我跟他趴在窗边聊天,主要是聊以前,我问他“你怎么不来找我玩了?”他说“嗯……就是感觉挺没脸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再也不会回到从前,我们都在岁月的流转中失了彼此,也失了曾经的自己。

今年过年去他家,起初我有点不敢看他,但不得不承认:他变得好看了不少。只是我会用余生去怀念当年那个胖胖的小男孩,小男孩可能不知道,对于女孩来说,跟他在一起的那段岁月,大约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光景了,可是她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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