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几次发现自己会突发头疼,那种疼来得突然,疼得厉害,就像孙悟空被念了紧箍咒。
一次是我们幼儿园的主任跟我提及幼儿园的树木需要修剪,能否跟施工方说顺便帮我们园里处理。主任们都是好当家,认为顺便修剪会比较便宜,还强调要赶紧联系,避免施工的园林工人走了,我们专门去请工人,就会贵很多。
一听这些话,我一下子头发就竖起来,两个太阳穴隐隐作疼。后来,不论是请园林负责人来估价,还是商量怎么修剪,那段时间,只要提到这件事,我的头就不由自主地痛起来。
前两天,我去龙湖少儿服务中心吃午餐,李老师问我要不要跟人家买一些文具,很便宜,但是要赶紧决定。我一听,头立刻又疼起来了。胡乱点头,头像戴了一顶铁帽子,沉甸甸地发重,大脑一片空白。
我浏览了最近的微信聊天,谁跟我提到钱,提到要省钱,我就表示头疼。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晚上也睡不好,翻来覆去的,想起我父亲说的话:“为了支撑这个家,为了节省每一分钱,我每天想得头都疼了。”
原来,父辈贫穷带来的焦虑一直延续到今天,“便宜”“合算”“赶紧做决定”这些词汇在现在还在刺激着我,让我反复体验父辈的焦虑情绪,在感受为省钱而头疼。
是呀,过去生活困难,我妈和我们姐妹没有城市户口,我爸一个人养一个家四口人,他老是说他为钱愁得头发都白了。
我们小孩不像现在的孩子,考试不及格是不用打的,摔坏了碗,弄丢了东西,穿破衣服是要打骂的。我沿袭了他们的思维,对孩子学习不担心,对使用金钱是否恰当很担心。
我过去有看到东西便宜就失控的习惯,这几年好了很多,买东西慢慢理性了,会买适用的,不针对便宜来非理智购买。
谁知道,当一些场景、当事人和过去接近时,我又一下子回到了过去,被过去的思维和情绪所控制。
周末在家,头痛还是继续,我在家里干了一天的活。擦完地又擦窗户,直到直不起腰来才停下来。晚上,累得躺在床上动不了。
这才发现我有这个习惯:做错了事,就喜欢擦地搞卫生。这个应该也是我小时候的模式,做错了事,怕挨打,就搞卫生,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父亲回来,龙颜大悦,有可能免去一顿毒打。
这个模式看起来有延续下去的趋势。周日早上我把这个觉察跟老公分享,他告诉我他发现每次当我脸色不好时,女儿就拿起拖把擦地,然后我就开始喜笑颜开,前面的事就翻过去了。
周日晚上,老公很早就把菜做好,招呼大家吃饭。我妈不满意地说:“阳台晾的衣服我还没收呢!”我建议吃完饭再收,妈妈没说话,匆忙吃完饭,大声说了一句:“我去收衣服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莫名“咯噔”使劲跳了一下,心口有点发疼。询问老公和女儿,他们都说对这话没感觉。看来只有我对我妈的情绪敏感,而且她一有情绪,我就心跳加速。也许她不一定有情绪,只要她一大声,我就浑身发麻。
也许我的身体还记得,父母一有情绪,我就要吃竹笋炒肉了。看来,如果没有觉察成长,不管多少岁,我们还是活在过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