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福祸难料。
周末,先生说要约一下一起去婺源看油菜花的郑哥和嫂子聚聚,上次回来后嫂子一人去北京帮儿子儿媳带孩子,前几天回来了。小妹也约去妈妈家吃饭,我想反正周末两天呢,和先生说今天去妈妈家,明天和郑哥他们聚。
回迁的房子在城北,一直没有卖出去,前些天先生去看了看,贴在门上的出售广告被人撕毁,想去把广告先贴好再去妈妈家。他去广告公司制作一张简单的广告,我在家洗洗衣服,洗漱下楼到车上一看,小姑子女婿在车上,先生说让他帮贴,他个子高,能贴的高些,免得再被人撕毁。
到地方后没等打开卷帘门,看到了邻居,一个从乡下过来的医生,一辈子行医,在县城买个店面继续治病救人。和他打招呼,请他也帮着做做广告。小姑子女婿手拿抹布一下一下擦拭卷帘门上面的灰尘,准备贴广告,那个医生邻居建议贴二楼玻璃上,免得再被毁坏,我们都觉得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决定采纳。
毛坯楼,地面上是沙土,墙面也不平整,去往二楼的楼梯离地面有一米多高,等着新的主人去重新设计规划。小姑子女婿一步跨了上去,先生也趔趄地爬上楼梯,只有我留在原地,他回头看看我,说我拉你上来吧,我说我不上去了,我真的不想上去,因为上次来时我踩着一个涂料桶爬上去过,上面的结构已了然。小姑子女婿在长长的楼梯顶端回头说嫂子不上就别上了,有点儿高,真不知道我当时什么心理,竟然又去抓先生一直伸过来的左手,然后我直接从一米多高的楼梯摔下来,实实在在摔在地上,头磕在墙上。
先生一只手没有拉住我,也被我拽下来,他忙扶我起来,说快揉揉。小姑子女婿还在楼梯顶端站着,我用右手揉一下后脑,感觉粘粘的,一看竟然是鲜红鲜红的血,哎呀,都出血啦,哎呀,屁股也摔坏了,当时有点儿懵。
隔壁就是诊所,我捂着头血顺着手指缝往下流,走了几步就到诊所,一个岁数大的女人说大夫没在家,刚出去了,快去医院吧。先生说给简单包扎一下,她说不会,有没有绷带?没有,纱布?也没有,她随手拿了几张面巾纸递给我,我继续按着伤口。
先生去开车,我们很快到了医院。先生去停车,我走向急诊,头摔坏了,急诊不处理,告知去二楼处置室。坐滚梯上楼后,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直接带我们去了处置室,用盐水冲洗,打麻药,缝针……我趴在手术床上才想起流泪,医生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还在安慰我,你多大了?这么大岁数还哭啊?打麻药会疼忍一忍……
没有挂号直接帮我处理了伤口,我说还没交费呢,他说先止住血重要。做CT 拍X 光,打破伤风……先生和小姑子女婿去贴广告,我一个人在注射室做试敏观察等着注射,临近中午护士让我自己看时间,15分钟后我出去找她,她躺床上看手机,打完针后告知继续留观半小时,然后珊珊离去。墙上的注意事项很吓人,我一个人在注射室,要真的有什么意外她能及时抢救吗?也许经年累月接触形形色色的病人,她已经麻木,我不怪她。小妹打电话问都中午了怎么还没到,得知情况后和妹夫来医院看我,先生和小姑子女婿也回来了,这半小时才没那么难过。
片子出来了,检查结果没有内伤没有骨折,只是剪掉一缕头发缝了两针,戴上一个白色小网帽。爸爸说没事儿,还好不是脸受伤;医生说没事儿,头皮不留疤痕。明天的约会取消,后天的,下周的,一段时间的安排全作废。
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唐僧师徒取经还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方成正果,也许只有经历一次次劫难才会让我们学会坚强,才更懂得爱惜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