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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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总有一点美好,值得你活下去。”
“找个人同行不难,找个志趣相投、倾心相待,能让旅途变得有意思的人同行很难。”
“世人不会因为盛大的典礼记住一个君王,世人只会因为这个君王做了什么记住他。”

这是小说《长相思》中的语录,喜欢以这种方式开篇。我又开始疯狂阅读,好像在看电视连续剧,追到最后人物的外貌,性格特征,故事发生的场景都是以图片的形式呈现。好的小说都很有画面感,给人想象的空间。

本来今天写的和小说的主题也许毫无关联,总之此刻想到的是做一个有趣的人,做一个有价值的人,做一个每天都有收获的人,做一个在烈日下比别人更坚持的人。当然,这一切需要我们排除万难,磨砺前行。

这些年来,我一直期待夏天的,因为天气最热是天空最美的时候,你所看到的重庆蓝让你误以为到了天蓝水绿白云朵朵的高原。曾经顶着烈日拍蓝天白云,曾经为了日落西山的一抹彩霞从白天守候到夜晚,曾经无数次让陌生人也好言相劝:“天气这么热就不要出去了,待在家里多舒服的。” “打把伞嘛,太阳晒了头会疼的。”没有那么娇气,每年高温我都要狠狠告诉自己夏练三伏。我相信,今天所流的汗,都会在某一天照亮我前进的路。

也许这种状态会一直继续,如果不是有一天从城市西边儿跑到南边再跑到北边,晚上又和同事喝啤酒吃虾,我的鼻血流出来了。那是人生中第一次流鼻血,惊恐得我不知所措。好在被同事看到,很快止住了。流鼻血,对人们司空见惯的事,于我却是生命的预警。原来我不是无坚不摧,原来我在太阳下晒久了也会显得脆弱,也需要采取措施防护。

记得前几天,快下班的时候,忽然感觉脚上发烫,腿发软,竟然莫名担心自己中暑,担心中暑了没人看到,担心自己要面临没有工作那种落寞。尤其是前些天坐公交车的时候,还听人说有个30多岁的丧偶男子因为中暑抢救无效死亡,留下一个无人照顾的10岁的孩子。每每想到生命的脆弱,我还是希望自己再苟活更多时日的,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此生未完成。

生活从来不是一帆风顺,在任何情况下都有各种困难。进了新公司,每天面临最大的挑战就是我和师父只有一个风扇。每次看到和我相隔200米的另两人一人一个风扇,总是有些羡慕。可是习惯于忍受高温的我没有勇气申请我也需要一个风扇,我相信我可以战胜困难,因为更多的时间我不应该待在风扇下。

于是也有了关于我们和风扇的故事。因为一直感恩师傅教给了我很多知识,想着只有一个风扇,我想尽量让师傅多吹一会儿。记得天气刚变热的时候,师父总问我:“热吗?” “不热。” 我说。“怎么不热呢?”师傅会意地笑笑。吹了一会儿,就将风扇对着我。

有几次,因为专注于工作,竟然过了很久才发现风扇一直在我这边,师傅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还笑着说着:“不热。”我就有些愧疚,赶紧将风扇转向师傅。还有些时候,竟然我们都忙着忘了开风扇,等忙完才想起:“好热,好热,赶紧吹一会儿。”

记得刚开始有些不习惯,尤其是看到风扇就在身边,总希望它能让自己凉快儿会儿。有时为了让自己忘掉风扇,就经常到车间现场,多去学习。后来慢慢就适应了,尤其是想到大部分时间都要忍受没有风扇的日子,每天上午总是尽可能晚地开风扇,信念可以指引我们再坚持一分钟。

天气闷热难耐,想起小时候就有无限勇气,那些一辈子都在治愈我的童年。那时候,没有风扇,没有空调,在最热的时候,还要下到地里搬玉米和背玉米。搬玉米的时候,除了忍受火辣辣的太阳,还有玉米叶来刺伤我们的皮肤,还有藏在玉米叶下的火辣子,一旦被火辣子蛰伤,就会奇痒无比,还会起一个大包。还有那些村庄里的蚊子和苍蝇,多了一种狂野,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回家的路上,背篓里已经装了几十斤玉米,沉甸甸的,一路流着汗水回家。而这种来回,需要不断地重复。有时想想,和那时相比,这些忍耐又算得了什么。

需要面临的第二个困难是光。那束光太微弱,离我好远好远,可以看清脚下的路,却不能看清纸上的字,而我无数次有想看字的欲望。曾经有几次,借着微弱的光或者借了师傅的台灯将字看清了。

“我需要光。”偶尔会想。

“你不需要买,反正看字的时间又不多,需要用的时候借我的就行了。”师傅建议。

“也许我需要一盏台灯。”我还是想。

“我给你做一盏灯。”有一天师傅说。

电缆线、转换器、空气开关、前大灯、电锁……

灯亮了,比台灯亮好几倍,这可是一件成功的作品。

可是白炽灯太刺眼了,只能苦笑,这不是我想要的灯。

后来师父给我换了一盏LED灯,光线刚刚好。从此,这个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有了光亮。

这盏灯也有不发光的时候,慢慢地,我就成了修理工。只要动动脑子,也能找到原因,让灯重新亮起来。

再后来,这里俨然成了光的世界,很多零件和大灯一起发光,尾灯会发光,仪表会发光,转向灯也会发光……

生活从来都不是一开始就那么顺畅的,唯有排除万难,磨砺前行。就像顾城所说的那样:“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让生活赐予我们苦难吧,即使坠入万丈深渊也要努力攀爬。

“生命是一场燃烧,谁都有油尽灯枯的一天。但女性不该被定义,一位女性的花期是要用一生的长度来衡量的。只要有做自己的勇气,20+、30+、40+、50+、60+、70+都可以创造无限的可能。”  一一任远

文/何婉仪

202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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